“医生,医生!”跑进来的人大声嚷嚷着,袖子上闪耀着几颗纽扣,怕是在护卫队中也是较高的官职了,田行的心紧了紧,与颜莹交握的手湿漉漉的一片,不知道是谁出了汗。
“诶,什么事啊。”老医生从隔间钻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药袋子。
“要犯又跑出来了,奔药来的,我们会派人看好这里,你们也要多加防范。”男人说话很快,说完就由跑了出去,估计是去通知下一间。
“队长……”颜莹的呢喃声传进了田行耳里,田行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了,说:“想办法出去。”颜莹没有回话,但田行知道她肯定听到了。
“医生,我们可以,回去吗……”
“回什么回,还嫌外面不够乱吗,呆着,真是……我还嫌烦呢。”老医生佝偻着背,把药一放,就去一旁翻出了本书看。
“那,我们,我们去空房间呆着吧。”颜莹又开口道。
“行了行了,走走走走走走走,走!惹出事来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不耐烦的语气让田行暗里松了口气,能出去就不怕不能把药送回去。
在颜莹的搀扶下,田行向外走去,外面果然多了巡逻的人。
“去那边!”颜莹低声说,想要绕开守卫。
“等等!干什么的!”
“行个方便呗,人有三急吗。”颜莹回头焦急地说,带着田行走的步子却是一点也没有放缓。
“快一点啊。”很随便地交代了一句,便也不再管两人干什么了。苦笑一下,这倒也能算是来自下界的好处吧。
一到没人的地方,猜到颜莹意图的田行就开口了:“你先把药送回去。”
“队长,你确定你没有事情吧。”颜莹却是犹豫了。
“林冰伤得比我重,我们拖延不起,去!”田行秀眉一紧,果断地说。
“嗯,等我!”颜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找了个僻静的方向往外走去。
看着颜莹走远的身影,田行将一口积压已久的陈血吐了出去,闭眼调理。
【路是要自己走的,选择的结果要有自己背负。】男人有些感慨地声音发了出来。
……
【我从来都不知道养女儿原来这么累。】又是一句感慨。
……
【我,大概要多久能恢复。】
【呵,还知道害怕了。】
【……】
【幸好你现在等级低,恢复不用太久。慢慢调理着吧,反正你现在也不急着进阶。】
【嗯。】
【虽然这句话有点多余,但你们带回去的药不一定会有用,那个女孩应该是被那个女人打入了印记,这样早晚会被找出来,除非有一个暗系实力不低的人出手帮忙。她们应该也都知道,我说给你听只是为了你别再莽撞,先管好你自己,她会有能帮她的人帮。】这好像是田行第一次听男人讲了这么多话。
【我知道了。】
【随便你吧。】只是“知道”,而不是“会的”,这和她的父亲真是相似。
田行感觉得到虽有损伤,但毕竟是自己故意为之,所以在可控限度内并不是十分严重。
【来人了!】男人突然提醒道,然不等田行做出什么反应,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她面前划过,接着便有大手一只捂住她的嘴,一只环着她的腰把她带离了原位。
“别冲动,也别出声,我只是,想帮你。”这个男声哪怕被压低了,但田行还是听出来了——拓跋毅甫。
白色的身影似乎踉跄了两下,站立在不远处。
“相信我,我可以让其他人远离这里。”拓跋毅甫说,又在田行耳边说了一句:“我是候选神使拓跋毅甫,不要出声,我会保证你的安全。”散发着热气的话语让田行的耳朵有些发痒,哪怕情况不明,但莫名的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说完,拓跋毅甫就有走开了。
【告诉她药已经被带回去了。】
“颜莹把药拿走了。”田行说,眼睛紧盯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是个女人,白丝帕掩面,银灰色的长发让人想到了反射着光芒的灰白色的雨,倾泻而下时,某名地让人感到忧伤。
那应该只是个少女,听了田行的话后又看了她一眼,离开。
【你们真是……一盘散沙!】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田行脑海中回荡,再就又没了声。
田行撇了撇嘴,这回不用男人解释她也懂那少女也是来为林冰取药的。
“诶?她已经走了啊。”听声也知道是拓跋毅甫回来了。
“她就是学校要抓的人吧,你为什么放她走。”田行问,质疑地眼光看着拓跋毅甫。
“啊?因为想放啊。是田行啊,难怪感觉那么熟悉,你……受伤了?”拓跋毅甫耸了耸肩,有活动了活动。
“一点内伤。”
“小心一点吧,啊,这是好久不见。”没有太多的打探,有时候都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就是大智若愚。
“并没有很久。”田行抽了抽嘴角,说。
“十天了!还不久,再在那房间里管着,我都快长毛了!”
“十天?”
“对啊,到明天中午就满十天了,不过也差不多啦。不聊了,我去跑个步,放松一下。”少年挥了挥手,就打算离开。
“哎,等等,你到底为什么放她走。”田行知道这个问题十分重要,因为……
“好了,是因为雪姨啦,告诉你不要说出去哦。”或许是真的很急,说完,拓跋毅甫就跑走了。
【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啊,宋饶雪她……】
【我不知道,你只要不要和她牵扯太多就行了。】一句不知道就又把田行打发了。田行倚着墙,阖上的眼睛藏住的是满满的不甘。
【你,不要不服气。当年的事情可以说发生的很突然,没有人,或者说很少人知道宋饶雪是为了什么。】男人的语气在两人都不曾发现的时候发生了改变。
【嗯,我知道了。】田行点头,继续等待颜莹回来。
索性后来是没再出什么大事,只是,下午的排练却是躲不过去的。
“那个印记,要怎么办啊。”离情在宿舍里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现在是能离中心大楼越远越好。”尹泠垂眸,说道。
“那要怎么做?有太大动静神使总会知道的,她们一天到晚那么闲!”
“哎,你们还有多少钱?”君铭突然开口,神色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