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生心头发颤,但脸上仍然不动声色,扭头看向他,道:“此话当真?”
“绝无虚假!”年轻人言辞恳切道:“就在大钟响彻天下时,国内的所有武神庙都眼流血泪,但具体为何流泪,却难以查清。”
闻言,林雨生沉默了,陷入思考,心中暗忖,难道父王死后的英灵留在了武神庙里?得知他复活,才流出血泪?
年轻人拱手道:“先生,我说此话,并非特意吸引于您,只是不知为何,特别想要告诉您,临行之前,我再次恳请您做我的宫廷教师,教我习武!”
林雨生沉默了,刚要回绝,却听得后方诵佛声传来,古佛寺的老主持大踏步而来:“阿弥陀佛,施主,您的未来绝不在本寺,倒不如随这位年轻而去,也许会解开心中许多的疑惑。”
闻言,林雨生陷入了沉思,考虑再三,才点点头,道:“好吧,我同意。”
年轻人顿时高兴的眉开眼笑,但他身后的随从们,却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尤其是那个壮汉陈师傅,眼眉倒竖,一双牛眼,仿佛要吃人似的!
林雨生冷眼看他,身形猛地窜了出去,出手如电,刹那间到了陈师傅面前,那陈师傅反应也极快,急忙用手挡住林雨生的进攻,而后开始回击。
只是他没想到,林雨生的天赋极高,只是半个月而已,武功早已提升一大截,只用了不到五个回合,就被林雨生一脚踹在屁股上。
陈师傅噔噔噔,身形向前窜出去五六步,差一点就扑在地上,他回过头来,脸色通红,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深知林雨生绝不是靠偷袭赢的他,而是他的武功,远在他之上!
“这位先生武艺远在我之上,我同意他担任少主的宫廷教师!”陈师傅冲着林雨生拱手,感谢他刚才收力之恩,否则他刚才非要来个狗啃屎,丢大脸。
闻言,人群哗然,满脸的不可置信,但有年轻人在这里,他们都不敢出声。
年轻人显得格外高兴,道:“从今以后,这就是我的宫廷教师了,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说着,年轻人躬身施礼,向林雨生九十度施礼,普通人拜师,都是跪拜,但年轻人身份尊贵,九十度大礼,已经是除了拜见君王和祭祖外,极为高规格了。
令所有人气愤的是,林雨生竟然丝毫不以为意,连惺惺作态都没有,站着受了年轻人一拜,而后微微一抬手,道:“起身吧。”
“谢师傅!”年轻人却不以为意,笑呵呵的站直了身体,道:“师傅,咱们俩已经成了师徒,请师傅赐下大名,徒儿也好谨记!”
林雨生怔了一下,眼下,他还不好用自己的真名,思虑过后,他道:“林春生,这是我的姓名。”
“林春生!”年轻人同样怔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后再次躬身施礼,道:“林师傅!请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这就起身吧。”
林雨生道:“我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说着,林雨生转头,看向老和尚,道:“这些日子,承蒙老主持收留,林某感激不尽,将来我若达成心愿,必会回到古佛寺内,大修寺庙,重铸金佛!”
老和尚笑呵呵道:“施主只管去便是,我有预感,不久之后,施主还会回到古佛寺。”
老和尚话里有话,但林雨生却来不及细问,只好留着将来再说。
年轻人的东西早已有专人收拾完毕,一行人离开了古佛寺。
下山时,能看到仍有不少人在向山上赶,都是一些平民百姓,纯靠脚力登山,零星也能看到达官显贵坐着轿子上山。
路上,年轻道:“林师傅,想必你能猜测到我的身份,我是登国皇子,名叫鲁成,师傅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一旁的仆从又补充了一句,道:“少主同样是主上的嫡长子,默认的继承人,我们都称之为少主!”
言下之意,是让林雨生不要太放肆,也要称呼鲁成为少主。
林雨生瞥了他一眼,毫不理会,道:“鲁成,如果你想跟我学武,所有事都要听我的,否则,我绝不教你!”
“这是自然,只要不违背君主和律法,林师傅的话我一定听从!”鲁成恭敬的点头。
“先把这个人的舌头割掉吧!”
林雨生的话音一落,就见那个仆从浑身一个哆嗦,脸色发白,旁边立即有卫士冲上来将他抓住,只等鲁成一声令下。
鲁成犹豫了一下,道:“林师傅,能不能放他一马?”见林雨生面无表情,鲁成眉头一挑,命令道:“照大师傅的话去做!”
“是!”
三名卫士立刻把仆从拉到一旁,割了他的舌头,顷刻间,仆从疼的惨叫不止,声音传遍整个下山之路,引来旁人侧目。
其他的仆从立刻噤若寒蝉,再也不敢顶撞林雨生,陈师傅也吓的不轻,他虽然也是鲁成的师傅,可绝对没有这样的特权。
那个仆从,可是跟随鲁成三四年的心腹人,要不然也不会那样有恃无恐,可就这么会功夫,就被割了舌头,实在太惨了!
路上,遇到其他国家的人,双方都怒目而视,唯有林雨生视而不见,毫不在意,这令众仆人敢怒不敢言。
一路无话,几天之后,一行人很快回到登国皇宫内,将林雨生在宫内安排好住处后,鲁成就急忙跑去皇宫,给父王请安。
皇宫高大宽敞,路上戒备森严,金盔铁甲的卫兵依次排列守卫,还有四五波卫兵巡逻守卫,将整个皇宫把守的严严实实。
但鲁成却感到今天似乎有事发生,皇宫内似乎充满了紧张气氛,不免心中疑惑,却不敢耽搁,来到宫前,让人通报。
一旁的守卫见到鲁成,不由得一脸诧异,神情不动,却低声道:“少主,你怎么回来了,快点跑!”
闻言,鲁成愣了一下,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跑。”
“别问,快跑!”守卫气急:“晚了就来不及了!”
没等他说完,就见从宫内跑出来一伙士兵,直接将鲁成扣押捆绑起来,为首的一人,身披战甲,手持利刃,阴森森的冷笑道:“少主,你还敢回来?走吧,见君主!”
说着,一群人推推拥拥把鲁成带到宫内,鲁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的生死,都掌握在父王手中,和这些人说不上。
“跪下!”有人踢在鲁成的腿肚子上,鲁成吃力跪在地上,在他不远处,摆着一张龙椅,上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威严凛凛,霸气十足。
鲁成抬头,急道:“父王,儿臣身范何罪,请父王明示,死也甘愿。”
未等君主发言,从一旁窜出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怒斥道:“鲁成,你欺君罔上,命人制成假人,每天针刺,诅咒父王,可有这事?”说着,有仆人手托铁盘,上面放着一个假人,扎满许多银针。
鲁成大呼冤枉,道:“父王恩德如山,儿臣如何不孝,也断不敢做出如此事来,请父王明察。”
“哼!”龙椅之上,中年人怒目圆睁,喝道:“那这假人从何解释?上面的银针又如何解释?”
“这……”鲁成呆住了,大呼道:“父王,那假人和银针曾是儿臣学医所用,但不知为何,都扎在了假人身上,父王,儿臣冤枉,断不敢做出忤逆之事!”
“狡辩!”一旁的年轻人与鲁成长相相似,却巧言令色,面目狰狞,道:“父王宽厚待人,已经将你内定为继承人,没想到,你却这般焦急,欲登王位,真是可恶至极,罪恶当诛。”
一听这话,座椅之上的君主鲁丰更怒了,大手一挥:“推下去,砍了!”
两旁的金甲武士一拥而上,将鲁成推推拥拥带出宫殿,开刀问斩,任凭鲁成如何大呼冤枉,都于事无补。
与鲁成神似的年轻人神色间露出一抹喜色,跪倒在地,神情痛苦,嚎啕大哭:“父王,儿臣实在没想到,鲁成竟干出这等事来,请父王息怒,别因为鲁成,伤了身子。”
鲁丰气的脸色通红,怒目圆睁,听到这话,不由得神情缓和下来,道:“鲁昕,鲁成不孝,即将正法,你可要努力,多学一些治国之道,这登国的未来,就是你的呀。”
鲁昕和鲁成是一奶同胞的双胞胎亲兄弟,只不过鲁成先鲁昕一步出生,兄弟俩这些年就明争暗斗,尤其是鲁昕,手段狠辣,无恶不作。
听到鲁丰的话,鲁昕心花怒放,却假装惶恐,跪倒在地:“父王此话,儿臣怎敢承受,登国江山,还要父王掌舵才好,儿臣纵然修行万年,也比不上父王。”
正在他吹嘘拍马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疑惑扭头看去,就见一只脚正踹过来,这一脚,正踹在鲁昕的脸上。
鲁昕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就见脸上留下一个大鞋印,通红通红。
“住手!”鲁丰一拍桌案,蹭的站了起来,怒视阶下之人,四周围的亲兵卫队全都举刀,将那人围住。
令人惊讶的是,那人丝毫不慌乱,看着这些人,一点不以为意,用手一指已经挣扎着站起来的鲁昕,道:“事都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