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在镜子里摇晃了一下,虽然没有听到别的声音,可月儿却明显注意到了花瓶的异样。她眉头一皱,锐利的目光朝着铜镜的方向狠狠的看去。镜子外,余长宁明显被月儿的动作吓到了,一股寒意从心底直冲脑门。他微微后退,指着镜子里的景象说“喂喂喂!你看到没有……”
“我看着呢。”少女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余长宁回头时才注意到,花瓶之所以飘浮,正是因为少女拿起它的动作。他满目惊讶,围着少女僵硬的姿势转了好几圈,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做到的?”
“我蒙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少女的语气从无奈转为嫌弃,最后连一个视线都不愿再给余长宁。她微微垂目,似乎正在犹豫什么事情。余长宁思索了一下,一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看着周围摆设完善的家具,突然一脚踢开了地上的凳子。
镜子里,突然倒下的凳子引起了林清辞的注意。他微微一愣,可疑惑的视线却再次被月儿的衣裙挡住。月儿挂着满脸的笑容,亲切的看着他。说“怎么了?是有什么不适吗?”
“我……”林清辞对上月儿的视线突然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刚才想到的事情也尽数忘记了。
疑惑之中,月儿笑了,她拉起了他的胳膊,朝着床铺的方向退去。林清辞顺着冰凉的手腕向上看,月儿的脸清晰了许多。那张让他一见就无法忘怀的脸,包含笑意的眉眼,柔和的轮廓,可表情却不是他熟悉那种略显肆意的表情,林清辞的脑袋好像突然被什么狠狠的捶了一下,他捂住头,眼前的场景出现了一丝裂痕。
突然,一个花瓶碎裂在他脚边。巨大的崩裂声,让他看向花瓶飞来的位置,目光清澈了起来。月儿看着他,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怒火,她阴沉着脸悠悠的说了一句“真真是可恶至极!”
“你干什么?!”镜子外,余长宁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将花瓶扔出去的少女说“你这要是砸到清辞,不对!他在镜子里,你也砸不到他……你这要是把那只鬼引过来,我们怎么办?”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他都快被那只干尸迷惑了!”少女指着镜子里面对面站着的一人一尸,说话的空档皮肤黝黑,还充满了褶皱的干尸看了过来。没有眼珠的空洞死死的盯着扔完花瓶的少女,突然镜子里的影子不见了,一双手卡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吼吼吼……”干尸张着嘴发出嘶哑的吼叫神,恶臭从她身上传了出来。那声鲜红的旗袍已经看不清残破不堪,红色的布料也被焦黄色的液体浸透,紧紧的黏在干尸的皮肤上。
紧紧卡着少女脖子的手,突然长出了漆黑的指甲,带着黑气的指甲轻而易举的划破了少女的皮肤,嵌入她的卜脖颈里。窒息感与疼痛围绕这少女,余长宁赶紧去掰干尸的胳膊,可是僵硬的尸体却拥有异常庞大的力道。眼见着少女的脸色发青,余长宁拿起地上的凳子朝着干尸砸了过去。
木凳在接触到干尸头的瞬间四分五裂了,而干尸也松开了手,转向余长宁的方向。
“我的天啊!它怎么朝我来了?!”余长宁赶紧将凳子的残骸扔向干尸,可惜于事无补。干尸追着他满屋子跑,俨然已经忘记了地上干咳的少女。
“喂!你快点起来啊!我怎么办啊!”余长宁叫到,他已经被追的满头大汗了。可身后追逐的尸体却依旧不依不饶。少女慢慢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你再坚持一会。”
说着,少女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她捂着脖子,一步步来到镜子前,林清辞正对着镜子仔细查看着,少女尝试着伸出手去碰,镜子就像突然出现了水纹一样,吞没了少女的手。
“嚎!!!”干尸突然大吼了一声,她抛开余长宁几步奔向少女,眼看着指甲就快接触到少女的脊背,却突然停住了。镜子里,林清辞抓住了少女的手,借着少女的力量,从镜子里钻了出来。
漆黑的屋子,远没有镜中房间的明恋。林清辞闭目缓和了好一会,再次睁眼就看到了少女苍白的脸和脖子上惨烈的血痕说“你没事吧?”
少女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轻摇头。突然她的手顿了一下,身后也随之传来一声大喊“你们俩别谈了!快来帮忙啊!”
林清辞这才注意到,余长宁正努力抓着干尸的腰,阻止它前进的步伐。而干尸的指甲已经抵在了少女的脊背上,林清辞猛地将少女拉向他的方向,一个璇身绕开了镜子。余长宁也终于拉不住干尸了,漆黑的指甲狠狠的戳在镜子上。铜镜发出一声刺耳的悲鸣,却毫无裂痕。
“现在怎么办?”余长宁喘着粗气,整个人一副快要虚脱的模样。
“试一下吧……”少女轻声呢喃了一句,林清辞闻言侧目看向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你们俩还有工夫闲聊!”余长宁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个人喊道“过来了!”
干尸已经朝他们冲了过来,不大的房间里,一具尸体将三个人堵在一个角落。林清辞看着被他挡在身后的少女,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我身上有一个护身符,说不定能制住它。”
“别闹了,你刚才差点被它掐死!”余长宁突然出声打断了少女的话,尸体向前一扑,三人连忙散开,却没想到尸体竟然突然失去了对两个少年的兴趣,一直追着少女跑。少女仅仅的握着胸前的护身符,狠狠一拽。红绳碎裂后,被她扔向了离镜子最近的林清辞。
“快!扔向那面镜子!”林清辞闻言,毫不犹豫的将护身符拍在镜子上。干尸的动作停住了,指甲也停在少女面前。镜子突然碎裂,干尸就像残破的镜子的一样,碎成了一块一块的。
护身符掉落在上,火光顷刻间将黄符纸全部吞没。三人还没缓过神来,屋外就传来了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