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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故事的始焉

‘政治正确’的东西如果真的正确,那用起来往往不大方便。比如‘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无法做到每件事情都去‘实践’,所以你也就没办法依靠‘实践’去分清众多东西的对错。

久而久之,最重要的还是‘已有知识的储备’与根据这些‘已有知识’所做出的‘逻辑性推断’。

所以,虽然罗世发觉自己可能是个科研人员之后对头发愈发上心,他也没有相信帖子里所说的“洗澡过程中要最后洗头,这样浴室的水汽可以滋养头发”这种说法。

‘洗完头之后就不能滋养了么,真是的’

罗世醒来之后本打算在医院等等再说,哪成想等到日落西山也没等到人,眼看这里就要变成夜勤病栋,为了保全自己的贞操,罗世跳窗户逃了出来。

然后就被人溅了一身血。

‘所以说,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罗世一边想着,一边把手垂到小腹下面揉搓起来——代替浴花。不知道为什么,下体的仿浴花效果真的比胳肢窝要好上不少。

洗完之后,神清气爽的罗世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脖子上还有一处非常复杂的血迹没洗掉。

经过反复清洗之后,他终于决定,把这个东西当成自己‘从未发现的胎记或者纹身’来处理。

……

“你也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亲属,从某家三个小时之前还存在但是现在已经找不到了的破败医院醒过来,漫无目的的跑到了胡同里,被溅了一身血,然后让外面那个人给带过来做笔录?”

“对!”

“对你X个头!你这他X的是藐视王法!”苏头儿大手一挥拍在桌子上。

刚来的时候罗世是无辜的路人,顺便也是目击行凶之后心灵受到创伤的受害者,受到了深切的慰问与照顾,甚至由亲切的民警同志们请客,在旁边的澡堂子里洗了个澡。

然而现在他已然是被扣上手铐,固定在面前的审讯台上。

“政府,政府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见过哪个老百姓管我叫政府的!说!干这行多久了!”苏头儿每说一句话都要拍一下桌子,不然显示不出自己的气势。

“哪一行……?”

“我他X管你哪一行!说!我见你这种瘪三儿见多了,你信不信我一拳给你屎都打出来!”苏头儿狂吼的时候,外面有人推门进来。是个非常年轻的小警察。

“苏头儿…”

“跟你说多少遍了!当着犯人要叫长官!”苏头儿继续大吼着,这种气势就如同跑步一样,停下来再跑就跑不动了。

“长官…这个罗世查到了…是失踪人口,没有案底。”

“恩?”苏头儿微微一愣,一把揽住小警察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

“小伙子,我刚才那也是迫于无奈,毕竟你那个情况……”

“懂,政府我都懂,您刚才也是为我们老百姓负责,我自然不可能去追究。”

苏头儿露出了一副你很不错,我很欣赏你的表情。

“但是…”罗世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苏头儿听到罗世说出‘但是’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变,不过虽然‘这小子还敢谈条件’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还不至于让他太过惊讶。敢跟自己讨价还价的老百姓虽是凤毛麟角,但也不至于从没出现过。一般是一些经常犯案,但那一次确实是被冤枉了的小流氓小混混惯偷之流,打算讹点钱,然后在被自己带回审讯室‘言传身教’了一番之后,皆是‘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了。苏头儿甚至觉得自己有当心理医生的天赋,大棒加甜枣的拿捏尺度可不是谁都能做的好的。

‘我当年要是好好学习,现在兴许是个医生或者律师了吧。’苏头儿也常常这么想。

这次听到一个刚成年没多久且没有案底的‘雏儿’敢跟自己谈条件,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掏出了烟给自己点上,低着头深吸了一口,然后眉毛带动眼皮、眼皮带动视线、视线带动下巴,下巴动而上身定,摆足了派头才说:“你想谈条件?”

“不,绝不是谈条件,苏警官你误会了!”罗世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哦?那你的意思是?”苏头儿显然并不相信罗世关于自己误会了的言论。

“你看,苏警官,你也看到了,我的人口失踪报备显然是有问题的。”

“恩…对,这确实是我们警方办事不利了”苏头儿显然没想到罗世会拿这件事说事儿,不过他并不太担心,毕竟‘记录出了问题’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这个东西真归咎起来跟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

“不,不是政府您们的问题!”罗世继续严肃的说道:“我知道是为什么!”

“恩?为什么?”

“唉!”罗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失踪人口报备记录上只有他们的电话,却没有名字以及没有亲属关系,因为,他们根本不是我的亲属!”

“哦?”苏头儿听他这么说还来了兴趣,“那他们是?”

“黑客!”

“黑客?”苏头儿当时就觉得……

“觉得我在瞎说,还觉得我可能就是因为精神问题才失踪的对吧?”

“额……”苏头儿哑口无言,他当时真是这么觉得的。

“苏警官,既然我已经明确的知道了你是一个为人民负责任的人,”罗世先给苏头儿带了个大高帽,继续道:“我也就不瞒你了”,随后罗世瞟了一眼旁边的小警察。苏头儿心领神会的让那个小警察先出去待命。

“我,是一个记者,五年前我刚入职场,发现了一个行事非常隐秘的黑客组织,并且对他们进行了暗访。过程很难,我也不好详述,但是结果是,不出一个月我就被发现了。他们都是混迹于暗网的黑客,背了不少案底,杀人放火拐卖囚禁,也不在乎多我一个。所以迫于无奈,我躲了起来,一躲就是五年。”

“这帮人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了,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拥有更强行动能力的警方身上,篡改了人口信息,企图用这种卑鄙的伎俩找到我。”

此话说完,苏头儿眉头紧锁,又吸了口烟,一脸认真地问道:

“你骗鬼呢?”

……

罗世走在一栋破旧的烂尾楼里。

最终派出所还是打了那个电话,结果是个空号,罗世也是个成年人,没有什么理由把他留在所里,也没有什么处理流浪人口的方法,就做了个备案把他给放了,还叮嘱他有什么困难一定再回来。

他编的那个故事,正是来源于派出所那台电脑的弹窗新闻,“为众人抱薪者,已冻毙于严寒”。整个新闻复杂的多,笔者怀疑黑客们有个强大的保护伞,那名记者自然也并非躲了五年,而是全家五口被灭满门。他利用大脑快速的运算能力,花了不到100毫秒的时间仔细阅读了新闻摘要,然后还顺便编了那一大段内容。他有意舍弃保护伞的内容,因为他很难估量警官听到之后会不会把他‘上交’。

罗世离开之后,使用那台电脑‘处理公务’的警员,扫到了那个新闻,从视线停留的时间来看,他显然已经充分浏览了整体内容,却并没有点开,而是无动于衷的把它给关掉,百无聊赖的玩起了扫雷。

……

罗世发觉自己面临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境况,在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和一般等价物,也没有任何认识的人’的陌生环境里存活下去。

‘这大概比那些僵尸存活题材还要难一些吧?毕竟自己不能找一家超市随便吃喝。’

就在罗世准备上演一番‘超能力穿越者争服异世界’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位……

一位很难形容的,勉强算是一位‘奄奄一息的江湖人士’……

说实话现在这个年代能用‘江湖人士’来称呼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是对方的穿着打扮、发型神态,就如同是水浒传里拿把大刀就敢上街的群演一样。

这人浑身尽是伤口,看他蜷缩的身体和周围热气腾腾的水汽就知道,肯定是在高烧。

“救……救我……”那人从鼻子里喘出了这么句话,然后头一歪,晕死过去。

罗世俯身开始摸尸,不,是开始检查这位仁兄身上是否有什么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

结果发现周身上下各种不知何用的小玩意儿无数,胸前倒是挂了个不知道什么牙齿做的吊坠。

上书:

“盗王门葛有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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