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坚持住,别偷懒,笨鸟就要先飞,悟性差就得更加努力,说你呢,站直了!”
晚上八点钟,布尔加港海军基地的操场上,嘉莉还在为那几个被海伦鉴定为不合格的新兵进行特训,新兵们一字排开,端着长步枪保持瞄准的姿势,步枪的枪杆处悬吊着一块板砖,因此要长时间保持瞄准的姿势也并非易事。
嘉莉的左手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用右手挥动教鞭,对那些个姿势不对的新兵进行细微的体罚。
“又是你,我说过多少次了?腰站直了腿别抖,你还抖!?”
其中一个新兵似乎是因为体力的原因,在保持这一姿势的时候非常的勉强,双腿在一个劲地抖动着,嘉莉对此感到生气,狠狠地抽朝他的大腿上抽了一鞭子,原本的疲劳加上现在的痛楚,导致那个新兵当场跌倒在地上。
“我不干了!”
那名新兵把手中的长步枪往前方一扔,也不站起来,就这么坐在地上,气呼呼地表达着抗议,并再发表了退出的言论: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过来参加海军,更没有想过要加入海上看门狗舰队,都是我那个食古不化的老爸硬逼着我来的,我完全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受这么多不必要的折磨!”
这个新兵的一番话,似乎感染了其他的几个新兵,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把端着的长步枪垂直放下,解除了训练状态。
“你......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嘉莉气得咬牙切齿的,这几个新兵实在是太令她失望了。自己堂堂一个上校,整个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屈尊前来帮助他们搞特训,到头来他们却是这样子的一种态度,这让原本就性格冲动的嘉莉变得更加暴躁,她快要彻底丧失耐心了。
嘉莉咬着牙,握紧了手中的鞭子,鞭子都差点被她握得断裂开来,她的内心在挣扎着,一度到了爆发的边缘。
“如果我连这几个兵都带不好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海上看门狗舰队!?”
嘉莉的内心如是说着,她想起自己自打加入海上看门狗舰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个屡屡闯祸的主,要么就是击杀要求活捉的目标,要么就是擅自行动破坏原有的计划,再要么就是照成许多不必要的损失,她的服役记录,几乎全是黑点,以至于被称为“疯狗嘉莉”。
“看,那就是海洋公主号的船长嘉莉。”
“就是传说中的疯狗嘉莉吗?”
“是的,就是她,除了闯祸和添乱,啥都不会的笨蛋。”
“她是如何当上上校,还成为一船之长的?”
“据说是路易斯大将亲自钦点的,莫不是他们家的亲戚?”
“我看十有八九是因为潜规则,毕竟她是个女人。”
“我才不管她是怎么进来的,我只知道,她就是咱海上看门狗舰队的耻辱,一个绝对的污点!”
这是其他海上看门狗舰队官兵对嘉莉的评价,可谓是恶评如潮,在其他人的眼中,嘉莉就只是一个只会闯祸和添乱的笨蛋,嘉莉以前虽然从未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可是这一次,她真的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
“明明我才是上校,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可是我却不得不将工作丢给伊维奇。”
嘉莉意识到自己身为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却因为没文化而不能自己完成工作,不得不放权给伊维奇,这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我答应了海伦要帮她挽救这些个新兵,如果连这个都办不到的话,那我......”
嘉莉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状,随后慢慢舒展开,她坚定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她似乎是想通了。
“你们要退出的话,我绝对不会强留你们,我现在就可以为你们签发退兵报告。”嘉莉的语气极其严肃,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感:
“但是,请不要忘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们所说过的你们各自前来参加海军的理由,就说你,你是因为你的堂哥当上了海军少尉,所以你的父亲才强迫你加入海军,还要求你至少混个中尉,对吗?”
嘉莉质问着那个坐在地上带头开小差的新兵,这家伙是引起其他新兵动摇的原因,要想解决问题,必须先摆平他。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老爸的意思,他为了他的面子,逼我来这儿的。”
那名新兵仍然坐在地上,并不起立,更不敬礼,俨然一种破罐子破摔,做好了走人的架势。
“对,你的父亲之所以强迫你来这里当海军,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但是,请你不要忘记了,他是你的父亲!”
嘉莉的声音很尖锐,态度极其的严厉:
“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你们能够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度过愉快的童年,过着十几年的衣食无忧的生活,都是因为谁?是你们的父母!”
嘉莉说到这里,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怪异,清澈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下来,她哭了,这让在场的新兵们都感到极其的震惊,他们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谁是失去双亲的,反正我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杳无音信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再见到他。”
嘉莉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声音变得哽咽,她低下头,捂着脸,继续说着: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只是跟你们说起过我和伊维奇的事,并没有告诉你们我的童年。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出海捕鱼,就再也没有回来,在我七岁的时候,我的母亲也身患重病,撒手人寰,可以说,我是一个孤儿,从七岁开始,就是一个孤儿!”
嘉莉说到这里,竟彻底地一发不可收拾,当着这些新兵的面,嚎嚎大哭起来。这让这些新兵都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怎么办?”
“要不要劝劝?”
新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