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男子敲打金币的声音被酒吧老板听见了,他这才发现有人来到了吧台前,他迅速转身,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欢迎光临,请问想喝点什么?是......是你啊?”
四目相交,酒吧老板脸上的笑便僵硬住了,眼前的这个光脚男子,是他的熟人,一个很令他头疼的熟人。
“要不要我再唱唱那首歌?”
光脚男子低着头,一边敲打金币一边压低声音和酒吧老板说话,他的语气非常的不友好,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不.....不必了,都这么熟了是吧?”
酒吧老板陪着笑脸,但额头上明显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拿来一瓶高档红酒,倒入一个精致的水晶杯,将其递给了眼前的光脚男子:“给,这是你最喜欢的兰达红葡萄酒。”
“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想你知道的对吧?”
光脚男子似乎很不耐烦,但他似乎也经不起那杯酒的诱惑,便端起来慢慢品尝,边喝边向酒吧老板问话:
“我就开门见山吧。我收到消息,说刚才有个和我装束一样的,光着脚丫的小妞来了你这家酒吧,是这样没错吧?”
酒吧老板早就料到光脚男子会问他这个,倒也把紧张收了收:
“嗯,是的,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前吧,她似乎是在调查些什么,她问了我有关于温斯顿镇长的事。”
酒吧老板做了最大限度的保留,没有告诉光脚男子卡雅还问过罗尔斯的事,光脚男子倒也没有追问,因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卡雅的下落:
“那好,既然她来过你这里,又和你交易过情报,那你应该知道她的大致下落吧?快告诉我,她到哪里去了?”
酒吧老板再次拿起抹布擦拭着吧台,一边干活一边回答:
“这我哪里知道啊?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了,这会儿谁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既然她想要调查温斯顿镇长,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去找找她。”
光脚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把那枚金币留在了吧台上,转身离开:“谢谢你的情报,再会。”
酒吧老板握着那枚金币,看着光脚男子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继续擦桌子。
“不得不说,谢里特平时还真是够辛苦的。”
布尔加港海军基地里,伊维奇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着那一米多高的文件,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持续工作后,伊维奇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进行着简单的放松。
“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让嘉莉给我加薪的。”
伊维奇自言自语地发着牢骚,但内心深处却是美滋滋的,因为他从这些文件中掌握了许许多多的信息。
从这些文件中,伊维奇了解到了这个布尔加镇的大致人脉结构,从高官到富商,从军方到财团,各行各业,各个部门的核心人物信息,伊维奇均已了如指掌。
伊维奇拿出一张纸,用钢笔在上面描绘着简单的人物关系树状图,短短几分钟,一幅“布尔加镇名人关系图”就完成了,上面的每一个人物之间都被纵横交错的箭头连接起来,而温斯顿是其中的核心区。
“这家伙果然不简单。”
伊维奇光是看着这幅自己画出来的树状图,都被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在这幅图里已经表明,温斯顿不仅仅只是布尔加镇的镇长和航运公司老板,他还利用手中的资本,控制了整个布尔加镇内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大型企业和商铺,并设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各类型店铺。
不仅如此,温斯顿还多次组织慈善活动,带头捐款捐物,不仅向当地的海军基地捐献军火,还出资建了福利院、学校以及教堂等,更重要的是,他名下的航运公司还组建了私人化的佣兵团,有一艘三桅杆帆船和三艘双桅杆帆船,以及兵员两千人,并在布尔加港以外的其他港口城市拥有子公司和商铺,势力范围极其广泛。
“这哪里是地头蛇这么简单?说他是布尔加镇的皇帝都不为过了。”
伊维奇喃喃地说着,一时间一种莫名的压力砸在了他的心头。事实上,从路易斯把他们调到布尔加港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猜出了路易斯的用意,路易斯并不是单纯的想要惩罚他们,并不是真的想要把他们剔除出主战编队,而是要让他们前往布尔加镇,调查温斯顿的底细,寻找其犯罪的证据。
“所以我才说我宁愿在猩红伯爵号上当一个小兵。”
伊维奇一边想着,一边靠着椅背,双手握在一起摁在后脑勺,以一种随性放松的状态进行自我调节。他知道这是路易斯交给他的秘密任务,也非常愿意去执行,可是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令他感到压力。
“也不知道卡雅那个疯丫头到底干嘛去了,没准她也发现了什么。”
更令伊维奇担心的,是卡雅偏偏在这种时候忽然请假,还一请就是一个星期。伊维奇的直觉告诉他,卡雅十有八九是发现了些什么,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线索,很快她就能够掌握一切。
“看来想要向她隐瞒是不可能的了,我或许该试着对她进行坦白,让她和我一起调查这件事。”
伊维奇在寻思着,他认为自己或许不应该对卡雅进行隐瞒,反正瞒也瞒不住,而且自己现在也急需援手,所以,他需要和卡雅好好谈一谈了。
而另一边,作为整个海军基地最高指挥官的嘉莉却来到了训练场,观摩新兵的训练情况。
嘉莉作为典型的农家女,没读过什么书,性子也比较野,让她一直待在办公室里,她会疯掉的,所以,趁着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了伊维奇,她自己也需要出来找点乐子了,而训练场无疑是最适合她的地方了。
“快快快,说你呢说你呢,动作快一点,没吃饭吗!?”
此时的训练场场上,海伦正在负责训练新兵。和嘉莉相比,海伦的性子更为暴烈,训练起新兵来那就更是严苛得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