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湛走在漫漫台阶步道上,眼前的台阶数不胜数,那条雕刻其间的飞龙在阳光的照耀下好似真实存在,好像有着一股龙气让整个王宫都金光闪耀,蓬荜生辉。 冷湛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这条路是冷湛每天上朝时都会走的路,可是今天走过这条走过无数次的路,心镜却与之前截然不同。说的严重点,今天去面见王上就是去抗旨的,虽说两人是从小便相伴左右的至亲,但宗政毕竟是一国之首,面对抗旨这样的事,必定会大发雷霆。 脑中思绪万千,不知不觉中就走完了最后一节台阶,抬头看着看着这明晃晃的王宫,冷湛好像已经能看见宗政听完自己的话之后是什么反应,会做何决断,还是不自觉的叹了口气,转身向着太和殿走去。 “李公公可否帮我向皇上通报一声,冷湛有事要与皇上商议,麻烦公公了。”冷湛向着李公公拱手说道。 李公公笑容满面地看向冷湛“冷将军啊,皇上之前就说过冷将军这几日定会前来,奴家这就帮你向皇上通报。”说完转身就要推门进太和殿,手还没碰着门呢,突然转身,迷起眼睛,看着冷湛,悄咪咪的走到冷湛身边,捂住嘴在冷湛耳边细声说道“对了,冷将军,刚刚赵将军那边的人过来了,可能黎潘国那边不太平。”说完便转身推门进了太和殿。 “黎潘国怎么会不太平,黎潘国与我清月国300年来可一直是友国,这可不对劲”冷湛的眉头紧紧锁起… 清月国可以说是整个大陆上最大的国家,没有什么国度会不长眼的来犯,可却是呈圆形立在整个大陆正中央,是个难守易攻的地形,若是有势当立敌的对手,也就只有黎潘国可以算得上了,而且黎潘国与清月国是邻国,两国边界占了整个清月国边界的三分之一,三百年来,贸易通商交流不断,两国文化互溶,虽然是两个国家,可却有同一个国家的感觉。 所以在宗政觉得冷湛一个人管理整个国界有些分身乏术的时候,才想让赵辉一个副将升成将军,让他只管理与黎潘国之间的事务,让冷湛专心维护其他三分之二的国界,所以说黎潘国不太平,可真正算得上是一件天大地事了。 李公公刚进太和殿,就看着那个赵将军的手下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王上一脸严肃,好似有片乌云在眉眼间挥之不去,李公公马上知道了现在情况不对,于是把姿态摆的更加恭敬,低着头慢慢走到王上的台案前跪倒在地“王上,冷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宗政面无表情道。
“奴才遵命”李公公缓缓起身,可头和身上的姿态没有什么变化,慢慢退出门外才松了口气,恢复到正常走路的姿势,身上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其实平常李公公并不用如此,他只需走到王上身边在耳边轻生说一声便好,但有些时候你必须在王上面前的恭敬无比,李公公能呆在王上身边二十几年且一直是红人,岂非一般人,他在看见殿中一切地时候便知道了,现在就是那个该恭敬无比的时候。
“咿轧——”门响的声音让还在思索黎潘国事的冷湛吓了一跳。
李公公把头上冒得虚汗拭去,向冷湛作揖“冷将军,王上让您进去。”心里默念,王上虽然平日里性情开朗,可只要一到心情不好或是发怒的时候,真的是活生生吓得人的气都不敢出。
一旁的冷湛看着李公公这个擦汗的模样“莫非黎潘国的情况很不好?”心生疑问,走向太和殿门,推门而入。
“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刚走到太和殿那二十步的短廊上,便听见宗政的声音从殿中传出,那声音明显是压抑着怒气。
“回王上,小人对于具体情况也不了解,赵将军并未对小人多做说明…”那个来报的小兵跪爬在地上,头低低的触在地上,好像恨不得把头在地上钻个洞进去。
刚进殿中的冷湛看到的就是那个小兵这副模样“看来今天我挑的这个时机可不对,见机行事吧。”心中默念。
“臣冷湛,拜见王上。”冷湛将双手相抵伸向前方,头埋在双臂之中。
“…”宗政却并无回答,是一片寂静无声。
冷湛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等着王上的回答。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宗政指着地上的小兵“你,向冷将军说明一下情况。”随着宗政的这一声,冷湛才将头抬起看向那个传信的士兵。
“是,王上。”那个士兵的头好像这才愿意离开那片地,抬起头转向冷湛恭敬地说道“前几日,黎潘国与我清月国之间的来往还是如往常一样,在咱们清月国地东面一个叫沙田镇的小镇中,各种商品不停流通,可那日,一个商队在过城门检查时被检出慢慢十五车的武器火药,被发现的那一刻,那些商人竟脱掉外袍,露出被遮蔽其下地黎潘国地胄甲,接而其后那些商人也脱去外面的袍子,露出胄甲,往那几车地武器火药跑去,拿起武器,一瞬间竟然一百人的精装小队就在城门前,接而就向城中发起攻势,那些镇守城门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那些士兵的枪已刺入身体,一个时辰,那些黎潘国的士兵就已将沙田镇攻下,将镇中的男女老少全部镇压,而这个时候这个消息也传到了赵将军耳中,赵将军马上召集了五百人的分队疾驰而去,在赵将军到达沙田镇的时候,那些士兵竟将男人们单另分隔开,让他们强迫他们穿上黎潘国的胄甲,还有一些士兵竟然在对那些妇女们动手动,一旁的老人紧紧抱住小孩,不愿让他们看到眼前发生的事,窝在一旁瑟瑟发抖,赵将军看到这一幕后大发雷霆,率领五百人的士兵将那些侵略沙田镇的黎潘国士兵拿下,全部羁押,刚想问些什么,那些人竟都服毒自杀,只有离赵将军最近的那一个人被赵将军制止,只留了这么一个活口,至今还未苏醒,赵将军冷静下来分析此事时,觉得事有反常,便派我来月雨城中向王上禀告,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的真的不知道啊。”说完那个小兵就把刚刚抬起的头又深深地埋到那块地上了。
一旁的宗政眉眼间的乌云好像更浓了,冷湛也陷入沉思中,不自觉地变得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