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绿衣把几个人引到后院,后院里载满了桃花,此时正值冬末春初,青州城被周围的高达山体团团挡住,北风吹不进来。桃花开得繁盛,落英缤纷的桃花瓣上沾着晨露,湿答答的落在卓绿衣软烟罗豆绿的衣衫上,她在桃林中跑着,笑靥如花,恍若神妃仙子。
如弦他们踏进桃林,跟上绿衣的脚步,桃花深处,绿衣早已摆好了贡桌,上面放着贡果,红烛,正中间是一尊威风凛凛,仪表堂堂的关公像。桌下摆了四个灰青色的蒲团,绿衣扑通下跪。
“咱们在谪仙楼里说的结拜还算数不?”绿衣跪在蒲团上,侧过上身问道。
“自然算数。”如弦、蓝笛、阿倩一起回答道。其实阿倩那时已经晕倒在后院,毫不知情,不过结拜的事,她求之不得,当然也应声附和。
三个人来到关公像前,提起衣袂裙裾,盈盈下跪。
“我叶如弦。”
“我蓝笛。”
“卓绿衣。”
“阿倩。”
“四人结为异姓兄弟姊妹,愿生时同欢,死后同穴,不背不弃,莫失莫忘,此情不渝,九死不悔!”
四个人的声音响遏行云,他们又对着天、地、关二爷拜了三拜,以表无愧于天地,不违背于道义。
其中,叶如弦年纪最长,为大姐。其次是卓绿衣,是二姐。蓝笛是三哥,阿倩年龄最小,是四妹。
四人喝酒歃血为盟,痛饮几杯,豪气干云。
古时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成就了一番大事业,刘玄德为报二弟云长之仇,不惜毁了一生的基业东征,最终魂断白帝城。今日卓府四个少年少女桃园结义之豪气,不减当年,可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上好了发条,向着无尽的苦痛深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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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府的侍婢引着四人从后院进入前厅,原来这里早已摆好了酒席。端菜的仆人捧着锅子碟子鱼贯而入,阿倩暗暗感叹,绿衣大小姐的生活过得真好,天天有酒有肉,肆意潇洒。
她还没回过神来,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拿着木剑对着她冲来,“是不是你害了我爹爹,是不是你让我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阿倩还没缓过神来,这孩子一边说一边已经用剑尖戳着了她的手臂,虽然只是木剑,剑尖还是被磨得锐利依旧,一下子在阿倩手臂上刺了几条血痕,疼的她直叫唤。
蓝笛上前半步拿住这小鬼的衣领,把他直直拎起来,扔到一边。只用了一成力,这孩子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才站定。
“瓯儿,你做什么!?别乱跑”卫淑静手中拿着还没洗完的碗碟追了过来。一把将金瓯抱住。
看来,这个孩子是把阿倩认成司蔻了,不知道他从哪知道的,司蔻昨天打断了他父亲一条腿,他便想为父亲出头。金不焕平时打骂卫氏和女儿,对儿子则嘘寒问暖,他年纪小不懂世事,才一心维护父亲。
叶如弦看着卫氏抱着金瓯可怜巴巴的样子,皱了皱眉。
绿衣俯身在如弦耳边说:“过一阵,我会让卫氏做我房里的管家,她是大户出身,这些事务很是熟悉。”如弦听了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