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将近宵禁,一辆马车停在一处木门前,很快,驾车的人下车,而门内似乎之前就有人在等候,车来到这里的同时,门便打开,一个老者走了出来,而那驾车的人则打开车帘。
“下车。”
接着,一道身影缓慢的从车上挪了下来,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
“已经到这里,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柳无忧的声音时不时的从身边传来,而褚风则是沉默,一直沉默不言。
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他和牧谣在这里待了两年,而刚才开门的老者,是这里的管家。
管家在前面带路,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他。
“行了,到了,相爷在里面等你们。”
“我猜的果然没错,你果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
一进大堂,褚风便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叶瑾怀。
而柳无忧抱着剑微微躬身行礼“相爷。”
“丞相。”
褚风也跟着行礼道。
“柳无忧,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你先下去休息。”
“嗯。”
柳无忧走了,大堂恢复安静,叶瑾怀看着面前这个白衣男子“我该叫你什么?”
“噗通。”
褚风跪了下来,拜了三拜“司易跪谢当年相爷两年教导之恩,但是,当年的司易已经死了,所以,相爷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必留什么情面,我们只是陌生人了。
叶瑾怀微微皱眉“既如此。你也不用跪我了。”
顿了顿“坐下喝杯茶,这个面子还是要给我的吧,褚公子。”
“那便,多谢相爷了。”
褚风坐在一旁,看着叶瑾怀一直盯着他,拿起杯子的手又放了下来“相爷,有什么话不如直接说吧。”
“你和段王爷什么关系?”
“相爷以为呢?”褚风反问道“我一个江湖术士,我也想高攀上段王爷,可惜没这个福分呢。”
“当今的长公主呢。”
“我也高攀不起,况且我还伤了她,她见到我,怕是杀了我的心都有。”
这话褚风是很认真的说,他误伤了楚倩不止一次,如果按楚倩以前的性子,褚风能活到现在都该庆幸。
“既如此,我与你谈个合作如何?”
“哦?”
“接近太子。”
闻言,褚风皱眉“我凭什么跟你合作?”
“既然提出来,我自然有办法让你妥协,跟我走。”
地牢
褚风看着牢里的男子,睁大眼睛,牢里的男子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已经晕过去了。
“赵大哥,赵大哥。”褚风急道。
叶瑾怀看着褚风的样子,冷笑“他是你的人吧,而且易水阁这样,看他的样子应该知道不少东西,要我救他吗?”
“打开门。”
“那我们的合作。”
“我会考虑,开门。”
“那可不行,褚风,你没得选择。”叶瑾怀捋了捋胡子“罢了,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这一天,这里的人随你调遣,你和牧谣之前的屋子我也留着,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再后面叶瑾怀说什么,褚风根本就没听进去,牢门打开,褚风像疯了一样扑了过去,在把脉发现赵敬没事时松了口气。
……
“额……”
第二天晚上,褚风看着情况稳定下来的赵敬,轻轻松了口气,刚想将床边的血水和纱布收拾出去,便听到了赵敬的呻吟。
“大哥,你醒了。”
赵敬迷迷糊糊的看了看他,刚要转头继续睡,继而猛的回头,睁大眸子“公子。”
“赵大哥别动,身上的伤刚处理好。”褚风将他按了回去。
“公子,你这半个月去哪了,阁主他很担心你。”
褚风简单的将自己这半个月的经历说了一下,继而反问道“阁中怎么样了。”
“阁中有人挑起内斗,本来阁主已经将这事压下去了,但是不知道那些人哪里来的力量又开始造反。”
“牧谣没有准备吗?”
“阁主自然是有所准备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阁主被人偷袭了。”
“谁?”
“尘,尘老。”
“不可能。”褚风一下子起身,眉头紧皱“赵大哥,这笑话可不好笑。”
“公子,我,咳咳。”赵敬急道。
褚风叹了口气“罢了,你先歇着吧,留在这里哪也别去。”
褚风端着东西走到门口,赵敬又挣扎着起身“公子,小心……”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的声音传了进来“褚公子,相爷有请。”
赵敬愣了一下,一脸震惊的看着褚风。
“回去禀报相爷,我一会就到。”
“是。”
“赵大哥在这里安心歇着,我一会儿回来。”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如果你相信我。”
说罢,出了门,就剩下赵敬一人在床上呆坐着。
……
“相爷。”
叶瑾怀看到褚风来了,便屏退所有下人。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没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叶瑾怀看着褚风恢复平静的脸“说吧。”
“给我三天时间准备。”
“没了?”
“嗯。”
“可以,三日后我会派人带你进宫。”
傍晚,褚风回到小院,院子里静悄悄的,且没有灯光,一切都很平静。
“呼……”
褚风轻轻呼了口气,走进房间,刚走进门口,便猛的转身,躲过剑的锋刃,可是那剑却将屋子里唯一的桌子劈断了。
“什么人!”
褚风边躲边后悔,要是以前的他,这种程度的人根本活不过三秒,然而,现在后悔也并无卵用。
而且,现在根本没人能来救他,赵敬,怕是早就走了。
牧谣,他还要去找他,所以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而且,还有那个承诺。
……
“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出去云游吧。”
“好啊。”
……
胡乱躲避间,褚风被逼到角落,而那人也渐渐逼近。
“嗖……”
趁着那个黑衣男子松懈间,褚风一针扎在他身上的穴位上。
那人立刻就不动了,褚风也趁着这个时间在他身上补了几针,那人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微微松了口气之后,蹲下身,揭开那人的面纱,愣了愣,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
犹豫了很久,褚风还是拔了他身上的针。
所谓的信任,原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