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禇风,父亲,我不知道,母亲,五岁后便没再见过她,其他人说,她走了,可是邻居家的老奶奶却说,她死了,比起前者,我更相信后者,因为,有些事只有我自己知道。
……
“小杂种,还不滚起来干活!”
大清早,柴房的门被狠狠的踹开,一个又高又膀的女人走了进来,拎着少年的脖领就把他丢在外面地上。
少年缓慢的爬起来“是。”说完,便径直拿起丢在一旁的水桶走到井边,井口的冷气让少年的睡意一下子去了大半,然后快速将水桶套在绳子上,缓慢的放下井口。
“小杂种,我告诉你,今天家里有客人,别不长眼跑到前面去,否则老爷和夫人弄死你。”
“是。”
禇风再抬头时,那个泼妇已经离开了,他正要把水送进厨房,没想到对面又碰到一个人。
“风小子。”
禇风抬头“燕先生,不知你来这里是做什么?”
“来看看你,怎么样,过得如何?”
“还好,谢谢关心。”
“今天前面有客人,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我还有活没干。”
“真的不去?”
“不去。”
“那好吧,我好像听到,那帮人从洛江来,不知道……”
“去。”
燕回笑了“我知道了,你跟在我身边,我带你去。”
禇风“……”
“呦,大人来了,快请快请!”
一进前院,禇风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谄媚向客人带路的家丁,名叫李驰,平时最能仗势欺人。
“风小子。”
“啊,在。”
“别走神,安心跟在我身后。”
“好。”
“呦,燕先生怎么把他带出来了?”
一进大厅,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在面前响起。
“正好碰到,就带出来了,夫人家里应该不差这么一个手下吧,让他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夫人不介意吧。”
“先生说的哪里话,请坐,我夫君马上就到。”
“那便多谢夫人了。”
禇风站在燕回身后,他的背部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挺直的,但是整个人身上的气息非常温和,不熟悉的都以为他是个教书先生,实际上,他也是干这行的。
曾经,他一度的认为,这个人只是他表面上的那般,温柔待人,可是……
五年前冬天,傍晚
“你个小杂种,和你娘一样,该死,我告诉你,你不是我的种,你是不知道你娘和谁生的小杂种,现在,你去死吧,老子不伺候了!”
那个男人拎着大斧头,冲向坐在地上的孩子,可是,在斧头即将碰到孩子头发的瞬间,一道蓝色身影突然出现,挡住那人的斧头,然后那人手中一道寒光闪过,男人在孩子眼前睁大眼睛的倒了下去。
“不怕,你没事吧。”
孩子抬头,看着他的眉眼,柳叶眉,漆黑的墨色瞳孔里仿佛藏着一片星空。
“我带你走吧。”男人伸出手,嘴角弯了弯。
“好。”
那人拉着孩子的手,一步一步离开这个被红色光芒照亮的雪路。
一转眼,五年已经过去了,那个孩子是自己,而那个男人,就是面前的这个温和男人。
“风小子。”
燕回回头,正奇怪这么久禇风为什么不出声,可是当回头时,他却发现,禇风看着自己愣了神。
“小风?”
“燕先生,何事吩咐?”
“你先出去待一会吧,等到宴会结束,我去找你,有话要跟你说。”
“是。”
傍晚
“风小子。”
后院,燕回拉着禇风来到一边“我要走了。”
“恭送……”
禇风刚要行礼,却被燕回一只手托起“小风,这次我要出远门,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洛江,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还有,记得,脖子上的玉佩无论如何不许拿下来,知道吗?”
“是。”
燕回看着他一脸漠然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五年前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再相信我一次,可好?”
“好,恭送大人。”
禇风打断燕回的话头,躬身道。
“嗯,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