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清,你这整日里招猫逗狗的,越大越和伽罗一样了。”独孤般若想起账务的事情来找锁清,果不其然在逗弄着小猫,摇摇头。
锁清立刻放下手中逗猫的小铃铛,看着长姐笑着,“长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了?”
般若也不废话,“怎么?我就不能无事来找你啊!”
锁清哪里能应啊,“长姐,你当然什么时候来找都是可以的啊!”
“你这些日子,了解了家中产业,有什么想法?”般若坐下来倒了一杯水,捧着茶杯看着锁清。
“家中产业涉猎酒铺、瓷器、茶馆........其中瓷器是收益最好的。帐至少明面上并没有出错。”般若不会无缘无故让她一天天的跑,做些无用功,她曾经担心过是不是帐哪里出了错,后来想想也知道,能让她看的帐至少是对的上的。长姐的性子,也不会由得哪里出错。
般若看着这个二妹,缓缓开口,“锁清,你长大了,阿姐想要告诉你,独孤家的产业是多,但同样府宅花销也是巨大的,你原本还,阿姐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身为独孤家的女儿,即享受了荣华富贵也有不得不挑的担子,阿姐总有一天会成婚,到时候,还要你来挑起担子。况且,还有独孤。”
独孤般若自从锁清过了及芨礼便开始着手考虑一些事情了,她总会有离开家的那一天,家中的弟弟妹妹,........锁清倒是可以,聪明大气,也有能力,唯有一点她没有足够的野心,不够太狠。作为姐妹,自然是好的,可是要撑起家,还差了一些。锁清最好的一点,她更加在意家人,永远同独孤家利益联结在一起。
独孤般若还有独孤的愿望等着去实现。
锁清看着般若,长姐只想让自己多了解一些独孤家的情况,也是为了点醒自己,她不能招猫逗狗陪着伽罗嬉笑玩闹,她是独孤锁清,在独孤般若离家之后,要承担起一切责任。“我会的,长姐放心!”看着般若认真的承诺。
独孤般若看向这个二妹,微微点点了头,“好。”
般若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独孤锁清看着长姐留下的茶盏,长姐说的没有错,独孤家未来还在风雨飘摇中,功高震主,独孤天下的预言、阿姐的野心........以及一大家子人,众多的琐事,锁清不是那个小姑娘也不能是傻丫头,而是独孤府的二姑娘。
茶已经冷了。
“二姐,怎么了?”伽罗看着锁清开口,明明来自家的瓷器店,却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事,伽罗,你看看这个白瓷是不是很漂亮啊!”锁清指了架子上的一方白瓶夸赞起来,“质地细腻,釉色鲜亮,通体雪白.......素净却典雅。”
伽罗无聊的点点头,应了“嗯。”
“李澄,你来了!”伽罗看见李澄立刻欢喜的喊起来,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到他面前。
李澄看见伽罗几乎立刻就笑了,“是啊,我来这里看看......瓷器。”看了一眼锁清,那句看看你也就没有说出口。他不确定伽罗会在瓷器店,只是来碰碰运气。
锁清笑着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李澄和伽罗一同走到锁清的面前,打了个招呼,“锁清姐。”关于李澄喊锁清这个称呼是被独孤锁清教训出来的。
李澄原本是不愤的,他只比锁清小几个月却总被要求喊姐姐。自从对伽罗有了些隐秘的心思,就毫无障碍的喊了,反正也是该喊的。
锁清知道李澄已经上朝堂,那他对于发生的事情该是清楚的,她有些惦念宇文护可是也不好过问在职的阿爹,“李澄,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北方突厥战役情况如何?”
伽罗立刻看了一眼二姐,她立刻想起了杨坚,北方战役领军的将领中就是杨坚,阿姐她.......?
李澄没想到锁清第一句竟然问了朝堂之事,回忆今日上朝谈起的战况,战情有些不妙,行军至路途上,突遇偷袭,军队伤亡惨重。
锁清看见李澄皱起了眉头,下意识担忧起来,“怎么回事?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澄看锁清有些不对劲,关心太过了,“杨家军遭遇埋伏,伤亡惨重,战况不妙。”实际情况只会更糟糕,听说粮草被烧毁,供给不足,粮草却迟迟不发,这是一场困局。
“李澄,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战场那里怎么了?”锁清察觉到李澄不对劲,他避开了自己的眼神。
“锁清姐,你知道这个做什么?”李澄直接问起来,战事情况,纵然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军粮不发,除了太师宇文护谁又有办法。
伽罗见状,立刻拉了一把李澄的衣袖,“二姐她关心战况怎么了?我也关心啊,很严重吗?”也开始担心起来。
李澄低下头看着伽罗,坦白说,“杨家军遇袭,伤亡了不少兵士,烧了粮草,杨家军发了急报请求圣上发兵发粮,可是军需备齐需要时间,所以杨家军正在苦撑。”已经有了几天,战场的情况还不知道有多糟糕。
锁清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已经多久了,粮草什么时候可以发?”
李澄摇摇头,“已经三天,粮草时间还不确定!”这般迟迟不发,圣上的心思.......
锁清和李澄道别,带着伽罗回家。
“二姐,你很担心杨将军和杨坚。”伽罗几乎确定的说。
锁清看着伽罗挤出一个笑容,“嗯!伽罗你说,二姐可以做什么?”她知道粮草不发,兵卒伤亡,战况不妙,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圣上筹措粮草,她能做什么?她必须用独孤家的名义才能筹粮,可是爹不做自然有他为难的地方,独孤家不可以淌这个浑水,可是她自己又哪里弄来钱粮?即便拿了又该如何交出去给军队?不能以独孤家的名义。
一团混杂,她要顾忌的事情太多了!
杨坚远在突厥战场情况不明,她不希望任何人发生不幸
伽罗见锁清担忧的模样也有些不知所措,“二姐,要不,.........我们去求一下阿爹!”
锁清看着伽罗的模样,她是认真的想办法,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她没有想过去求爹,因为知道没用的。已经三天了,却连筹措的时间都没有准信,其实隐含的意思.......纵使是爹也做不了什么?帝王之心总该揣摩出一二。
“伽罗,帮我一个忙好吗?”她总该为他做点什么?纵使这样也该有可以做的事情。
“阿姐,你说。”伽罗看着二姐坚定的说,她一定会想办法做到的。
“我要离开家几天,伽罗,你就说我去寺庙住几天,修身养性。”她只能想出这个办法了,解释她几天不在家。
伽罗立刻急喊道,“二姐,不行,你不可以去,那里很乱,长姐和爹如果知道了!”太出格了也太危险了!
“伽罗,我已经决定了!”锁清几乎是恳求的看着伽罗,她一定会妥协。
锁清拉着伽罗回到家,将能想到的琐碎的事情快速的写在纸上,伽罗如何与父亲和阿姐做说辞,如何请寺庙的主持隐瞒,以及实在瞒不住伽罗该如何收场……
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就该来什么来什么。
取出一些钱财珠宝,看向皱着眉头苦着脸的伽罗轻声安慰,“别怕,伽罗,不会有事的。二姐写的东西,伽罗你就照着做。”
锁清没时间在细细叮嘱了,只能将想说的话赶紧写下来,让伽罗慢慢看,她相信伽罗会做到的。
骑着疾风买好了口粮准备好了水,买下一套男装,快速的出了城门她要感谢曾经问过如何辨别方向,出了城门极快的朝着北面突厥飞奔过去。
她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无能,对长姐来说,她是个不能分忧的妹妹,没有把独孤家的重担摆在心里,天天和伽罗一起玩闹,可是长姐也是要成家的,到时候家里管事的人就该是自己。她需要学着处理好府中的一切事务.........
对于杨坚前世爱人,她现在也是完全无能为力,她既不能求父亲帮忙,也无法筹措粮草,她帮不了他。
她没有自己的财富、势力,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独孤家给的,离开独孤府,她可以做的事情实在是少的可怜!
独孤锁清第一次意识到,她看着性子强,能力不弱,但归根结底,她还是弱小的,决心要变得强大起来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独孤锁清毕竟不能做个舞刀弄枪的二小姐,她该成长起来..........
“驾,驾,驾!疾风,再快一点!”锁清呼喊着,拉紧了手中的缰绳,夹紧马腹,她确实不知道可以为杨坚做什么,但是至少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锁清也想过,这次若是暴露了,伽罗没有瞒住,至少阿爹会为了自己为杨坚带去粮草。
知道她这样做是不孝,甚至会将独孤家陷入被动的地步,可是她不能什么都不做在家里等待结果。对于杨坚,她只有愧疚。只是她做人向来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别人的好,她虽不说,却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