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你我之间时也、命运。这一世我只愿你平安无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多么想跟你离开此处可好。”
????她身为独孤家的遮女,身上还担负着守护家族的责任;大唐开国之君李渊的母亲,而你终有一天会毁了独孤家,有史以来的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容得下身边有一个功高盖主的臣子。
????未来宇文觉容不下此时专权的宇文护,有朝一日宇文护若是倒下了,宇文觉容不下的便就是独孤信了;兔死狗烹只是早晚的事。
????而此时的宇文护正是她阿爹在朝堂上要极力去为皇帝去扳倒的奸臣,这样敌对的关系,独孤信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取消她嫁给杨坚的。
????况且宇文护曾在早年十里红妆迎娶清河郡主轰动了天下,他独孤信女儿就算再钦慕于他,绝不同意甘心为妾?
????两人之间的阻碍重重,早已注定了情深缘浅。
????“我知你阿爹定不会甘心你于人下,我现在不会逼你做决定。”
????他依旧笑着,“但是我要你记着,你是我宇文护所爱之人,你便是我整个天下,所以宇文护心中便差你一人。”
护身符...
“二姐,今天太师宇文护出城了,好像是去北面战场哪里的,.......战场!”伽罗记不清地名,试探的说着。
“二姐,街上人还挺多的,送太师宇文护,.......二姐!”伽罗又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想看见二姐是否放下对宇文护的感情会是什么反应。
独孤锁清抬起头在她额上一敲,小丫头片子,也想来看自己的热闹。
“伽罗,长姐让你做的刺绣好了吗?”刺绣惩罚几乎是针对伽罗而设的,自己根本不惧绣花啊!说起来满眼都是泪,还好,现在长姐的火力大多是对伽罗,她过的还算是安生。
伽罗苦着脸,“二姐,别提了,.......哎呀,我去找李澄玩了!”这么一个个都在说刺绣,烦死了!急步的跑开了!
独孤锁清好笑的摇摇头,想起昨天在山上宇文护,让她等着他,等他回来,她就估计要出发远行了,当时没有细问,居然这么快!
离别总是伤感的,昨天终于让她明白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她,好像爱上了宇文护,所以不问他什么时候走,该走的时候他就会走的,宇文护也不会提离开的时间。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提分离。一个说等我,一个应好。
可是,这次不一样啊!
伽罗一走,独孤锁清立刻跑进闺房,拿起梳妆台小盒子里面的一角明黄,赶紧牵了疾风就出来了。
出门后,纵身上马,朝着城门外就飞奔而去,观送的人都散开了,锁清顿觉不妙。
真的是,千万要赶上啊!默默的念叨着,加紧了策马的缰绳,“疾风,快点,给点力!”
远远的看见一列人马,整齐划一,着装统一的兵士服,终于赶上了。
出门也没有面纱,这样,怕是会被认出来。锁清迟疑了一瞬间,还是快马奔向队伍的最前方。
“什么人?”哥舒自然注意到了士兵的骚动,转过头,远远看见一个人策马飞奔过来,是个女子。
宇文护听见动静回过头,看见一瞬间他就知道是她来了,驾马的姿态如此熟悉,迅即如奔雷,再难有女子是如此骑马了,越来越近,看见红衣翻飞,墨发雪肤,已经长开了的少女,眉眼如画,媚态天成!
见到宇文护停了马,回了头,锁清立刻笑开了。不枉她一路赶过来。
宇文护望着她明丽的笑容,不自觉也笑了,若是算起来,这是她第一次送他,抬起手,微微招了招手。
锁清忍不住皱起了脸,他倒是很喜欢这个动作,她招猫逗狗也是这样的,还是靠近了他,马儿适时的打了个响鼻。
“你怎么来了?”宇文护看着身侧的女子问起来,眉眼流露着温柔,消融了一身杀伐之气,他清楚,她不会只是为了送他。
锁清才想起正事,拿出握在手里的明黄色,因为赶路赶得急,握在手心里面攥的已经皱皱巴巴了,递给宇文护。
佯装不经意的开口,“大明寺的护身符!主持说,是保平安的。”她不会说,这是废了劲求来的,她听了主持的话,为了一句心诚则灵,做了多少的傻事。
见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迟迟不接过,锁清不耐烦的拉过他的手,立即对比了一下肤色,一个常年在外的男人居然比自己还要白,不科学。
强硬的将护身符放进他的手掌心里面,语气也算不上友善,“收下!”它会保护你的,至少,会代替我陪伴你。
哥舒难以置信这个独孤家的二姑娘竟然愿谅自家主子。主子,竟然也一副由着她开心的模样。
宇文护感受着护身符的温热,她一定是攥了一路,像一股暖流经过四肢百骸,流经胸腔,流入心脏。将他一腔柔情漫溢出来。抬起头看着她,她的小脸上满是坚定,强硬的让他收下,........他怎么会不收下呢?
“锁清,你原谅我?”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看来这些日子死缠烂打是对的,她终于原谅了自己比什么都好。
独孤锁清顿时感觉有些尴尬,还有些气恼,她辛辛苦苦求来的护身符,他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你原谅我了?好像是个傻子一样!
他究竟多么可望自己原谅,这个人,怎么这般傻瓜啊!
“我原谅你了,护身符就是上次为自己求心安,佛祖若是愿意管,那就护替我保你平安,若是不管,也要求个安心,反正也不亏!”独孤锁清还是耐下了脾气,让他好好离开。
宇文护握着护身符无奈笑着,这个不肯吃一点亏的女子,明明不信,却还是求了佛祖。
“傻锁清!”轻轻开口,其中的宠溺只有他清楚。
果不其然,对面的心上人变了脸色,气鼓鼓的看着自己。
独孤锁清简直要被这个人气炸了,她脾气明明不错,却每每被他气的跳脚,三言两语就把她惹炸了!
“我走了!”东西送到了,她也该走了,在和他停在路边聊天是怎么回事啊。
独孤锁清驾着马转过身,快速的驱马离开了.........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毫不犹疑!
宇文护一路目送着她离开,看见她在远处停下了,回过头,望着自己的方向。
明明不舍,确又口是心非。
“锁清!”又重复了一遍,连情话都听不懂,却撩拨着他动情,究竟是谁更傻一些。
宇文护转过身,纵马快速奔向北方.........
哥舒立刻策马飞奔,跟着宇文护,他看着宇文护和独孤锁清的相处,完全搞不明白状况!
主子说话不冷不热,独孤锁清又气又冲......可他分明看见主子在笑......
主子对于独孤二姑娘真是情到深处,拨不动了。?
回到家的时候,正好遇见了爹和长姐在门口准备出门,独孤锁清立刻下了马,喊了起来,“爹,阿姐!”
独孤信看见二女儿锁清下了马,她自小养大的马,好好的马竟然取名叫疾风,问起来,“清儿,去哪里了?”
“没什么?就是出门逛逛,散散心。”瞎编了一个理由混过去。
独孤般若看着额间的汗就知道她估计是做了什么,看着妹妹说到,“锁清,散心,就不要骑快马了,满头大汗的!”
“阿姐,你知道我喜欢骑快马的。是有些热!”锁清擦了一把额间的汗说。
进了府,将疾风交给其他人,赶紧回到了闺房,洗漱了一番,她的长姐般若简直是火眼金睛,对般若撒谎真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北齐境内,一无名小镇的一家客栈内,两个男子正坐在房中品茶。
“四哥,太师宇文护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吗?”穿着淡青色外袍的男子开口问道,俊朗的眉目间带着些许急切。
袅袅的茶雾缭绕间,一袭白衣的宇文邕的神色显得不甚分明。听得宇文宪的问话,他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只是笑意却并未深入眼底,那如玉石雕琢而成的精致脸庞依旧淡漠。优雅地端起茶杯,他不紧不慢地浅啜一口,这才道:“五弟,不要那么心急。”放下茶杯,他的目光飘得很远:“他恐怕,还不想让我们这么快回去。”
藏不住心事的宇文宪当下就有些急躁地站起身来,在屋里狠踱了几圈,才很是无奈地道:“那我们就一直耗在这儿了?”前几天就接到消息说北齐战神换防黄河沿线了,他估摸着战争是一触即发。偏偏在接到宇文护撤离命令之前他们还只能乖乖待在这偏远小镇打探军情,真是憋屈得可以!真不懂四哥为什么一点都不急。
“就当是散心吧,反正他早晚得让我们回去。”宇文邕语气很淡。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了。不用担心有人窥探,不用时刻提心吊胆,不用总是装傻充愣,若不是放不下自己肩负的那些东西,他还真想就这么过下去。“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打探军情’,其余的,暂时先别管了。”
“好,我知道了。”宇文宪并不是没有轻重的人,闻言便郑重地点头应下。四哥做事向来谨慎,听他的总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