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这些日子,后宫所有的动静,凤栖宫所有人的动向,以及朝中官员的势力布局,我都要知道的。”陆玉修低声叽里咕噜的说道。
鸟儿吃着东西,时不时的抬起小脑袋应和一声。
“陆玉修眸底满是温柔,殿下独孤锁清的命我替你守护了,可惜陈国公主陈见琛啦!我希望你远离京城风云不受任何人牵联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没多久鸟儿吃饱了就飞走了。
“娘娘,午膳已经准备妥当。”画繁过来通传。
陆玉修悠哉的吃了午饭,午饭后到了午觉时间。次日,中午。郑玲接到圣上身边人的口信,入宫面圣……
圣上,宇文觉看你来后,一脸笑意“来来来,郑玲!寡人今日开心,郑姑娘就来舞一曲!”
郑玲跪在那“民女,这就去准备”偏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辅成王宇文邕,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却在想宇文觉真是个有道昏君。”
宇文邕听到郑玲的声音,悄悄抬头,看到是郑玲,愣在那过了一会,郑玲一身淡蓝色舞衣走出来,站在那一行礼,四周音乐响起,郑玲抬手挥了挥衣袖……
身子转动起来,两只手交叉放在头顶,动作优美,舞姿曼妙,一转头的回眸一笑,真是我见犹怜……
宇文觉拍了拍手,一脸满意“好!跳的好!比上回好多了啊!”
郑玲又转了几圈,感觉有点晕,想起方才应是治病救人的时候,可自己还未来得急休息片刻就被圣上叫走,再加上,昨夜又熬夜看了许久的书,许是身子有些吃不消……
就这样,郑玲身形一倒,错了步子,跌倒在地上……
宇文觉看你摔倒,一脸怒气的大喊“大胆!!郑玲不要意为你是北齐的人就可以故意!方才跳的好好的,现在就故意错了步子!想偷懒是不是”拿起一个金色的小铁盆,朝郑玲扔了过去……
“砰”那个金色的铁盆,恰好摔在你的胳膊上,只见胳膊有一处被铁盆的沿划了一下,鲜血流了出来……
宇文觉愤怒的大喊着“这个宇文护,天天这么逼着寡人!寡人连个舞都没法好好看!”又看了看跪在那的宇文邕,一脚踹了过去“还有你这个废物!低贱杂种之子!为什么不说话”又踹了几脚“为什么不说话!”
走到郑玲身边,伸手朝郑玲挥过去“还有你!跳个舞都错了步子!是不是成心替宇文护找我的短处!”又扇了郑玲几巴掌,看郑玲跪在那也不回话,狞笑着“不说话是吧!”拿着一个盆,放上凉水,走到郑玲身边,按住你的头,往盆里按“让你不说话,让你不说话!”
宇文邕看郑玲被宇文觉欺负,两只手不自觉的紧紧握拳,眼神凌厉了起来
郑玲知晓自己不能回话,若是回话恐怕更糟,干脆装哑巴,被按在水里又被强行抬起头。
“住手啊圣上,辅城王是您亲皇弟,再有什么错也不能在宫里动私刑。要是打坏了他,宇文护只消说您不重孝悌之义,您就麻烦了!”元皇后匆匆赶来,扑跪在宇文觉的脚边劝道。
宇文觉没有收手的意思,直接把水倒在宇文邕头上,然后把盆子扔到一边“传旨下去!宇文邕,德才兼备,文韬武略,大智若愚!被贬去同州当刺史!北齐郑衍之女,触怒大周圣上,被罚去幽州当舞妓!一定要给寡人搭好台子,罚她站在台子上一直跳!派最好的嬷嬷看着她!快去办!”
宇文觉拂袖而去,一帮前“官员”识趣地告退了,元皇后命宫女将宇文邕扶起,抱歉又无能为力地看了他一眼也走了。此时,宇文邕含在喉咙里的血终是压不住,冲上来溢出了他的嘴角,但他淌着血的嘴角偏偏上勾,皓齿亦染了绛色,可那笑容偏偏比烈日更加夺目。
“过了一会,宇文邕与郑玲共同走出宫门口。”
没有过多久郑玲与宇文邕都到达城门外,双方准备分离时。”
回头来,正好看见陈见琛与青鸾终还是走至了城门口,可却未曾踏出这城一步,见琛回头望着这里,长安依旧还是那么繁华,可她眷恋的却是身处于长安某处的他。
陈见琛的思绪被正在往城门方向走来的几人所打断,宇文邕正一瘸一拐的与侍卫何泉朝城门的方向前来,旁边还站着几位女子,所以宇文邕看到见琛后,更是加快了脚步。
“你这是怎么了?”陈见琛上前扶着宇文邕问道。
宇文邕却向见琛摆了摆手。“见琛,你的伤可好了?还有,你这……可是要走?”
陈见琛苦笑着对宇文邕点了点头。“长安很好,却不是我的家,这里除了哥哥外,以后怕也没了其他牵挂。”
“那……”
“阿邕,不要提起他,我怕他会再次动摇我的决心……我怕……我会后悔我的决定。”
陈见琛的声音越来越小,宇文邕便也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先出城吧。”
城门口的角落里,宇文护与哥舒隐在阴影中,看着见琛正扶着宇文邕,几人双双出了城。
宇文护不自知的伸出手,朝向见琛去的方向,似乎他可以碰到那女子般。哥舒看着主上眼中那份对见琛的不舍,便下定决心将见琛追回来。
他刚准备上前一步,却被宇文护所拦。“你敢去,试试。”
“主上明明在乎她,为何还要如此,如此伤的还不是你们二人的心。”
“你懂什么,离开,是她自己的选择。”
哥舒顿了顿,心下有些犹豫,却看着主上一直望向那城门处,咬了咬牙便说了出来。
“如果主上能放弃独孤锁清,那公主殿下不就可以留在主上身边。”
宇文护收回视线,看向了哥舒。“放弃?清儿是说放弃便能放下的人吗?”
“那公主呢,主上就任由她嫁做他人为妻,自此不相往来?”
宇文护对于哥舒的询问沉默了,他自然舍不得义妹,可如今的他也明白,不能让见深错爱自己,他必须放弃她,那便让她回陈国吧!
宇文护从怀中拿出那个被见琛留下的玉镯,看了眼城门外。
“哥舒,这玉镯……帮我还给她,我送出之物没有收回一说。”
哥舒看了眼玉镯,沉下眸说着。“见琛将玉镯留下,便想将主上你的一切都留在长安,好忘了您,若再送去……”
宇文护听着哥舒的话,握着玉镯的手慢慢收紧。“不用说了。”
话音一落,玉镯便被宇文护摔至地下,瞬间便七零八落的碎至满地。哥舒看着这一切,心下后悔。
他就不该多那一嘴,这下可好,主上真的要与她一刀两断了。
宇文护看了眼地上的玉镯,便抬脚离开……哥舒却在身后,将那破损的玉镯捡起藏了起来。
出了城,宇文邕看似绷紧的弦,才得以松弛。见琛才继而问道。
“这是怎么了?为何你会一瘸一拐,还有你们这是要去哪……怎么这么多人出城门呢?”
何泉一边扶着宇文邕,一边为他的少主子打抱不平,说道。
“还不是因为皇上,在宫里将我们王爷打成如此模样,还让王爷即刻去往同州,连一辆马车都不给,我看根本就是想要我们王爷……”
“何泉!”宇文邕斥道。何泉才乖乖闭了嘴。
陈见琛看向宇文邕,微微有些担心。
“同州可是与北齐的交界……”
“不碍事,男子汉本就该去建功立业。”
“那你可告知了伽罗或者是…锁…清…”
宇文邕低下了头,伽罗和锁清是他在长安唯一的牵挂……可他如此离开却不敢告知于她们。
“阿邕!”宇文邕脑中正想着锁清,可伽罗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急忙松开何泉,转身望向身后,果然是那个让他疼爱的小伽罗,便匆忙一瘸一拐地向伽罗跑去。
“伽罗!”
见到如此一幕,见琛心下也是感动,可她却并未上前,而是将自己身上的墨玉取下,递给了何泉。
“你把这墨玉给辅城王殿下,告诉他,如果在同州遇到麻烦,或者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就用这墨玉来寻我。我会尽我所能助他。就当这是他在长安照顾我跟哥哥的谢礼,也算他送我那块玉佩的回礼。”
见琛说完后,便淡然的与青鸾一同离开,她只有走得越远,心中那份不舍,那份时刻都在动摇的决心,才不会迫使她又返回长安。
也不知走了多久,见琛没有坐马车,而是一步步走向驿站。她期待着有某个人知道她一声不吭的离开后,会如伽罗那样寻宇文邕般,来寻她。
可结果……可想而知。
这时,独孤伽罗听跑过来扶着宇文邕问道。“阿邕!玲姐!圣上怎么又欺负阿邕了,这次怎么玲姐还被罚去幽州做舞妓啊?”
“郑玲一脸笑意“无妨……今日圣上叫我去跳舞,我突然有点头晕,错了步子”
宇文邕看你一直挡着胳膊上的伤痕,右手握了握拳开口“伽罗你先回去吧,我送一下郑姑娘”
独孤伽罗一脸不愿“不行!我一定要去求圣上收回成命!”刚要走,就被身后的夏歌拦住“三姑娘,快回去吧!大姑娘叫你赶紧回去。”
独孤伽罗看了看郑玲和阿邕“那,你们小心啊……我会给你们写信的”
郑玲点了点头“好,放心吧……”独孤伽罗被拉走后,郑玲笑了笑“那,殿下……就在这,就此别过。”
宇文邕叹了一口气,“伽罗,为什么不是你二姐跟你一起前来?“那郑姑娘小心,通往幽州路口转角回北齐吧。”郑玲点了点头,目送宇文邕的马车离去……伸手碰了下自己胳膊上的那道伤痕,咬了咬牙“无妨……这点伤而已”捂着胳膊,走上了回北齐的马车。”
黄昏时分,日落西山。伽罗失魂落魄的从外面回来,闷闷不乐的坐在前院门口的台阶上。撑着头呆呆的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