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成功感觉到宇文护身体一僵,腰上的双手锢的疼,她不用想也知道腰上肯定青了块紫了块,有一瞬间她觉得腰不是自己的了。
宇文护神色危险,手中更用力了几分,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啊。
“哼,原来太师大人不过是个登徒子,还有梁上君子的爱好。”
陶清柳眉微蹙,也不管腰上传来的疼痛,毫不留情的讽刺着身后的人。“喜欢你个头啊!?太师大人,觉得自己夜闯女子闰房与人行苟且之事是不是很惊喜?”
“行苟且之事,阿护心中甚是欢喜。”北周权臣也就是宇文护将脑袋搁在陶清的肩上,调笑的语气完全看不出刚刚那瞬间他动了杀心。
“太师大人要抱到什么时候”
“阿护只是想看看这么多天来可有想我。”
“太师大人,你应该知道了。”
“锁清与传言真的很是不符啊。”
传言独孤家女,尖酸刻薄,蛮横无理,还有凶神恶煞。而眼前他喜欢的女子不止冷静,而且聪明,最重要的是,宇文护扫了眼桌案上的字帖,字也写得好。
“太师大人果然与传闻一样。”
一样的专横跋扈,心狠手辣,权倾朝野,贪恋权势。而且…陶清看了眼搂着自己腰的手,还是个登徒子。
“萨保帮清儿研墨。”宇文护像没听见她话里暗含的意味。
见宇文护全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陶清只能尽量当他不存在,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清儿天天带着面纱不累吗”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宇文护看着沉浸在书写中的锁清,也不在多言。
如果有人在着,一定会感叹句真是对恩爱的小夫妻。
男子一只手搂着女子,另一只手磨着墨,远远看去,像一张美人图。
刚落下最后一笔,陶清就发现手中一空,笔已经被宇文护抽了出来。
“清儿,该安歇了,至于这字萨保就帮清儿收着。”宇文护盯着陶清的眼睛,执起她的右手在唇边落下一吻,眼神说不出的温柔,让陶清醒来,由于饮度还没过一怔。
等她恍恍惚惚的躺在床上后,迷迷糊糊的想着:真是个可爱人
太师府:
宇文护看着那幅字,眼中神情不可捉摸。
“哥舒,你觉得锁清女姑娘为人如何”字文护落笔,看了眼下首的哥舒,不经意的问了句。
哥舒身体一滞,对于主子对独孤家女莫名的关注他早己习以为常,让他略感意外的是主子会向他询问,一时不解其意。不过,对与独孤锁清数次在公众场合维护主子的行为,他还是对独孤锁清态度友好的。仔细斟酌两番后,他回道:“二姑娘聪慧、才华横溢、贤惠、明是非!”
聪慧倒是真的,才华横溢也不假,但是这贤惠哥舒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宇文护对此一笑而过。
“哥舒,觉得这字如何”宇文护也不在纠结一时心血来潮的问题,转而问道桌案上的字帖。
主子的字刚硬而有力,一撇一掠写得柔软舒展,字体端端正正的,大小相同,可谓龙飞凤舞。”
“是吗
宇文护唇角微勾,神色莫辨。
这幅字迹是他刚刚鬼使神差临摹独孤锁清的,数次见面前,如果有人说这样大气磅礴的字体却是一个女子写得,大概不会有人相信,见到之后,不得不感叹句,他这位心上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才华横溢。
每次以为已经够了解她了,下一次又会被推翻,不可谓不惊喜。
次日清晨,伴随着这股子兴奋劲未消,独孤锁清便匆匆忙忙女扮男装自己。
旁边秋词见状,语气阴阴阳阳,“二姑娘,你又要偷跑出去啊。”
“对啊。”陶清笑嘻嘻抬头,自觉忽视掉秋词黑了的脸,面部表情阳光灿烂。
“我给二姑娘找梯子去。”秋词叹了口气往门外走,当她听到陶清的那句好啊的时候,竟有种淡然的羽化而登仙的感觉。哎,秋词这丫头摊上这么个二姑娘是认了命了。
未带秋词,陶清瞎跑着,就沿着一条郊外的小溪,一直走。走了一会,远处传来轻微的丝竹声,让陶清有些入迷,脚步也不自禁的顺着丝竹声而去。
寻声过去,映入陶清眼帘的是跽坐在湖边弹琴的二名男子。
随着陶清的闯入,年轻一点的男子碰碰另一位似是还沉浸在萧声中久久不能回味的男子道,“阿蒨,你看,是她哎!”一句‘是她’让陶清猛然惊醒,指着他俩喊道,“噢!是你们两个啊!”可不是那天在独孤宴会的两名男子吗,陶清记承了独孤锁清疑惑感。
“公子又不礼貌了。”那位奏萧的男子放下萧,整了整衣冠,挺直身子也不看陶清,兀自说道。
这一句话,可扰的陶清火冒三丈,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到男子身边,“你说谁是男子,我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站在你面前你竟也瞎说!”
“哈哈,二姑娘,你说话都不害臊的嘛。貌美如花,女子,哈哈哈…”年轻的男子一听这话笑得前仰后合。那奏萧男子,也禁不住咳嗽了几声以掩笑意。
“你…”陶清气急,竟怎么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半响,期期艾艾的道,“谁是二姑娘,你认错人了!”
到底年龄小,男子一听这话,猛地站起,“你多大!”
“不告你”陶清也不甘示弱,站起来说道,“你多大!”
男子一听这话,脸憋得通红,小声的说了句,“我也不告诉你”便便在到地上画圈圈去了。
奏萧男子见另一男子吃瘪,笑笑,“我兄弟可好久没有吃亏了,你这女子……”末了又顿了顿,“北周难道净是你这种女子?”
北周?陶清巧妙抓拍到重点,猛地后退了一步道,“你是陈国人?”
年轻男子眉毛一挑,脸上多了几分严肃,气氛瞬时有些尴尬。倒是奏萧男子拍了拍身边,“二姑娘若是不嫌弃便坐吧。”
陶清顿了顿,也不拒绝,离男子三尺远落座。
奏萧男子眼中瞬时有了些许赞赏之意,“二姑娘不怕了?不是应该跑的么。”
陶清瘪瘪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怕什么?”
“二姑娘倒是想多了。我姓陈,二姑娘可以叫我阿蒨。这位是兄弟。”陈蒨指了指身边的年:轻男子,转而笑道,“久居陈国皇室,自是了解甚少,想体察下各国民情,二姑娘倒是警觉。”
“额呵呵……是我想多了,你们既然是皇室,不过我们相识也算是朋友,瑶清私下向来不喜欢虚礼就不行礼了。”陶清朝阿蒨俏皮一笑。
随阳过中头,“不好,陶锁清看看天,估摸着快到午膳了,万一被阿爹阿姐发现锁清这几天都是自己溜出去就死定了,忙揉了揉自己跽坐的麻了的脚起身道,“时候不早了。锁清该告退了。二位再见。”
待陶清走后,陈俊终于开口道,“阿蒨你说见深能够从她手中抢人吗?”
陈蒨拿起自己的萧,站起身,“见深就是个痴情的大傻瓜,恐怕没有机会了。”
…是啊?…她与宇文护相识在先,见深在后。陈俊叹了一口气:“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早在魏国肇业之初,魏文帝元宝炬便在长安建立大中兴寺,并以道臻为魏国大统。大冢宰宇文泰也提倡大乘,尝命沙门昙显依佛经撰《菩萨藏众经要》及《百二十法门》等佛学典籍。
如今这大中兴寺自然也成了一所贵族寺院,专供达观显贵拜佛参禅之用。
杨坚随母亲吕苦桃进了观音殿,他双手合十静静跪在蒲团上,抬头看着端坐在神龛里的观音塑像,感觉她慈眉善目,怪好看的。
吕苦桃唧唧歪歪说了几句,杨坚隔得远也没有听清,见她磕头他也忙跟着磕。
寺里总持颇通八卦周易之术,京中权贵嫁娶大都找他占卜,陈留公府自然也不免落俗。
由于杨忠前日递交给独孤府的书信还没有得到回复,这请期的重担自然落在了吕苦桃身上,她一上完香便匆忙去找总持算日子。
杨坚穷极无聊来到后院踱步,他将这些天发生的大事挨个梳理了一遍,也大致明白皇上为何如此心急招回长公主雅,将来朝延风雨不断呢?”
“主母,世子在前面!”
陶彻看到杨坚就在眼前,忙兴奋的走了过去。
“世子,可算找到您了!”
陶彻恭敬等了半晌,见杨坚没有回应,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几下,杨坚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纠神过来。
杨坚转过身去,却见母亲吕苦桃正立在自己面前,秀眉紧蹙面带愁容。
“罗延,你可是有心事?”
她这个儿子自幼长在佛寺,几岁时就去了长安。十三岁才得返家,后被立为陈留国世子,在太学读了三年书,又因其父功勋得了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的勋官。
“那时候的杨坚,每日清晨向母亲问完安,便是匆忙走人,二人也无推心置腹的交谈。他若有心事也不说与父母知晓,总是闷在心里,不过现在好了很多愿意跟她这个为娘撒娇了。”
杨坚望着母亲,默不作声。
“你莫不是不同意独孤伽罗这门亲事?”吕苦桃又问。
杨坚看得出来自从回到陈留公府,父母明显拘谨了不少。他要的是父母的疼爱,而不是无休止的愧疚。他多希望母亲能像对待三弟那样,只要读书不认真便打他手心,可这却是他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此刻母亲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只会让杨坚更加心痛。
“你若不愿意,阿娘……”
“阿娘言重了!独孤氏女温柔恭顺,只是孩儿心系独孤锁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