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
“清儿-”杨坚看着独孤锁清不真实的身影,喊到。
独孤锁清闻言,见是杨坚,随即跪下行大礼,“臣妇陇西独孤氏拜见陛下。”
杨坚大步上前,将跪着的独孤锁清拉入怀中,“你我又何必如此。”
“陛下,还望自重。”
锁清蹙眉,试图推开他,却被紧紧锁住。
“清儿,留在长安可好?”杨坚不回独孤锁清的话,埋在独孤锁清颈间,闷声问道。
“陛下,臣妇是陇西郡公府的人!”独孤锁清趁杨坚愣住的时候,猛的挣开,往后一退,跪下不言。
若是十年前,见他如今是皇帝,独孤锁清想,自己定然毫不犹豫的和他走。
但现在,岁月沉淀了一切,她虽有儿子是公国,却没有任性的资本和冲动了。
留在长安,那么她的儿子呢?也留在长安吗?留下来,让杨坚好能削薄陇西的地方权力?
不得不说,杨坚还是把自己当做他记忆中的那个无知少女呢,也不得不叹一句,杨坚的心思真是越发的深了呢。不愧是帝王阿。
杨坚本意是留独孤锁清,随带着把李渊这个唐国公给留下来,只是听到独孤锁清那句是为李昞的人时,心底的怒气忍不住的上涌。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的人?”杨坚俯下身来,抬起独孤锁清的下巴,柔声在她耳边问道。
“臣妇是陇西唐国公府的太夫人,是前陇西郡公李昞的”还未等锁清说完,杨坚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使她发不出声音。
独孤锁清望进杨坚眼底猩红的深渊,自觉不妙,挣扎起来,杨坚随即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直到地上的妇女再无挣扎的力气。
看着独孤锁清垂下的手腕,杨坚这才松开手,只是一瞬间的失神,马上又恢复了瞳孔中变换不明的神色。
“来人。”
秋词的惊叫声她也听不见,耳边围绕儿女的哭泣声她也听不见。
独孤锁清死前只觉后悔,杨坚聪明应该能猜到她服毒了,自己只觉得好笑,什么喜欢自己不过是,想念自己年轻时的情感,也许杨坚是爱伽罗的,可是对于独孤锁清他任然有得不到的执着。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继续得不到的执着。
独孤锁清最后聪明了一次。
闻言,帝王的近侍推开门,俯着身子听令。
“陇西唐国公府太夫人因病暴毙于永安宫。”杨坚抱起独孤锁清,吩咐近侍道,后大步带着独孤锁清大步离开永安宫。
后一步进来的伽罗在一行人都离开后,跌倒在地,拉着冬曲的手,颤着声音问道,“二姐,二姐是不是死了?”
落日已尽,余晖已灭。今晚的夜不长,但月却远过于往昔的明亮。
西魏大统十四年,公元548年,长安。
宇文泰,这个野心勃勃之人,在无尽的黑夜中望着长安城皇帝这个称号,实际属于他只是时机未到,我宇文泰,才是这个时代的主导,西魏皇帝无能,东魏高欢荒淫,南朝国为袁退,他们早己不是我的对手可我要想夺这个天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亲眼经历时光岁月,亲眼目赌自己死后的一千多年里,也是朝代更换频繁不断,“话说天下大势,真的应征《三国演义》的一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独孤锁清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四周。“我这是怎么了?”自己疑惑地想,眼前这是什么情况?古色古香的房间,看起来很像老古董的摆设,难道自己遇到鬼了吗?
“再后来……呜呜呜,不记得了。”“唔,头好疼!”她捂着脑袋说。
“你是谁?”独孤锁清脑海里出现一个人的声音。
“我叫陶清,你又是谁?”陶清问。
“我叫独孤锁清。”独孤锁清说。
“陶清,你在哪里?”独孤锁清忍着疼痛问。
“我?就在这里啊。你又在哪里?”陶清反问。
“啊?什么?我看不见你啊!”独孤锁清还没有适合过来。
只见陶清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我们该不会是‘一体双魄’吧?”
“‘一体双魄’?什么意思?”独孤锁清问。
“顾名思义,两个灵魂用一个身体。”陶清解释,“所以我们才看不到彼此,因为都在一个身体里·······平常只能有一个灵魂····
“怎么办……?”
“那这样,平常你的灵魂用身体好了,我就休息。”陶清似乎下定决心地说。
“那······那怎么行······”独孤锁清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话语权。
“没关系,就这么说定了?”陶清哈哈唔了一下嘴巴。
“什么说定了?”独孤锁清疑惑的睁不开眼睛。
“没错!”
“什么没错?
“你等一下就会知道了。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我愿意!”独孤锁清说出这话没多久,一大波记忆向自己袭来,陶锁前世的种种······”
“锁清,我们放心相互取暖,有些累了,先睡了!”
“好吧,你先睡吧。”
“瞧见来来去去穿着西魏古装衣服的女子,独孤锁清迷茫了,我回来了,我终于不用在宇宙漂浮了,时空逆传让自己回到一千多年前,那我现在不应该做梦?
“这时,一个小丫头,眼尖地发现二姑娘己经清醒了,高兴地走到独孤锁清躺着的床前。
“二姑娘可感觉好些了?
“独孤锁清被她这一问,感觉喉咙干涩,便没有出声,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不对,不对。这不应该是真实的。不过不要紧,我再睁一次眼就该梦醒啊。”
“看着自家二小姐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来来回回好几次,一脸疑惑,二姑娘,你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我都睁眼闭眼好几次了,我怎么还在做梦?什么一体双魄,直觉独孤锁清的状态不太对劲,怪怪的,二姑娘,既然你醒了。那奴婢去叫大姑娘让大夫进来把脉。
“须便让人去通知老爷,大姑娘,二姑娘她们。二姑娘这次可把老爷叩坏了,老爷担心二姑娘了。
惊讶,老爷、大姑娘、二姑娘又是谁?独孤锁清反问,一脸惊慌,结结巴巴。”
二姑娘,你别…吓秋司,你这是怎了?忙跑出去。
“二姑娘,又是谁?独孤锁清隐隐约约听到那个跑出去的秋词的丫头着急地在喊着大夫。
“锁清…锁清…”
闻听有人唤我,心底却是一阵惶然。细细想来,自那日沉醉于梦寐,我便以魂魄之体伴了华夏一千余年。
这一千余年,仿若一株牡丹的花期。含苞待放时,她娇羞;盛然绽放时,她婀娜;衰败零落时,她哀怨;付诸一炬时,她无言。
可惜从头至尾的观赏者,唯我一魂;也可惜,这花不复来年。
“锁清…锁清…怎么了,锁清?”
那阵阵熟悉的呼唤声又一次传至耳际,我这才慢慢有意识去努力睁眼。
朦胧间瞧见一紫衫华服少女正半坐靠在床上,面色略显焦急,再仔细一看,竟是大姐独孤般若小时候的模样!
我登时一怔,蹭地自床上坐起。
“阿姐?”我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少年女就是独孤般若,怯生生地问道。
“怎么了?”独孤般若的声音仍是一贯的清冷自矜,可这回我听着顿觉全身暖意涌流。
“阿姐当真心狠…”我凝神望着般若,不禁喉间哽咽道:“生前我从未在梦中见过你一次,而今我魂飞魄散了,倒是睁眼便见着了…”
说罢,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豆大泪珠如流水般滑落,濡湿了被褥。
我不禁撑手凑到她面前,狠狠一把抱住,低沉哀嚎道:“阿姐…长姐…阿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阿爹。”
“阿姐,你把我带走好不好?”我凄凄唤着:“我不想再孤独的一个人了…你把我带走好不好?以后我都好好地听你的话,听阿爹的话…我想去阿姐那里,我不想呆在这里…阿姐。”
我感受到怀中的般若身体僵硬,只字不言,可我不管,我也不顾,依旧忘我的嚎啕着。
繁华何如?入眼皆过尽;
喧嚣何如?如烟皆过尽。
“啪!”我突觉背后一疼。
“你这丫头莫不是疯了?”般若挣开了我的束缚,端起了独孤家女主人的架势,训喝道:“我是阴曹地府的勾魂使吗?要跟着我死?要死的话你自己去!我还要活千年万年!”
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青瓷荷叶盏,抿了一口茶,道:“我听秋词说你不舒服,便一大早赶过来,结果便是在这听你说一堆浑话?”
我倒是未在意般若的话语,只是沉浸在仔细体会后背的疼痛感,不可思议地惊讶道:“疼…为什么疼呢?”
我试着朝自己胸口使劲地捶。
一下,两下,三下…
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如江水涨潮般一波又一波向我涌来,疼得让我心惊,疼得让我欣喜。
“天呐,为什么会疼?”我难以想象飘荡了一千余年的我竟又一次感受到真实的疼痛。
“啪!啪!”般若抽手狠打了我两下,皱眉道:“被打了所以疼!被打了!”
“阿爹今日还没有下朝回来,可不是来看你自己打自己的。”她摇摇头,退后一步道:“秋词,你赶紧服侍二姑娘梳洗。”“说罢她便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