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被儿子这一套谬论气的勃然大怒,正要用拐杖上前挥打穆修时,突然想到车里还有冯小怜在,对着穆提婆说道:“今天算你走运,府中有贵客到访,明天我就去宫里,让陛下撤了你这个有名无实的骠骑大将军!”
穆修瘪了瘪嘴不以为意,他压根不会相信他母亲会这样作,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还得靠他传递消息,虽然他作的事情屡屡不得母亲心意,不过传递消息倒也没落下。
“冯姑娘,你下来吧到家了”曹夫人对着车里冯小怜唤道,车里传出一声好听女子的应声,穆修随口问道:“去了一趟宫里,还还带回一位姑娘,这事太后知道吗?”
“哼,我做事还要向你解释吗?”曹夫人瞪了穆提婆一眼道,当冯小怜从车中走下时,穆修的眼睛一亮,两眼发直地注视着冯小怜,十足一脸猪哥样,吓得冯小怜赶忙躲在曹夫人身后。”
“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来人!带冯姑娘去老身屋里休息”曹夫人瞪了穆修一眼后吩咐道,外面迎接的婢女对冯小怜施礼道:“姑娘,请随奴婢来。”
冯小怜此时看着曹夫人,曹夫人给了冯小怜放心的眼神,接着冯小怜在婢女的带领下进入穆府中,穆修见人走进去后,立刻凑到母亲曹夫人跟前,兴奋地说道:“母亲,这是谁家的俏丽女子,可否将将她赐予给儿子?”
穆修看着冯小怜的宫女打扮,知道对方肯定不是什么大家闺秀,难度应该不是很大?第一眼看到冯小怜,穆修就被其清新脱俗的样貌所吸引,心里像被重锤猛击了一下。”
曹夫人用拐杖狠敲了一下穆提婆的脑袋,严声警告道:“大胆!这个女子是萧贵妃将来要献给兰陵王殿下的,你要是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别怪作母亲的不讲情面!”
穆修一听要献给兰陵王殿下,立刻变成一个泄气的皮球一样,想起萧贵妃的狠劲,穆修心里再也生不出一丝非分之想,跟兰陵王争女人嫌自己活的时间长吧。
看自己儿子不再说话,陆令萱吩咐道:“立刻派人去坊市去请最好的琴师和舞姬,不管花多少钱,快去!”
“找这些人干什么?该不会是教刚才的姑娘吧”穆修向府中看了一眼不满道,曹夫人用拐杖梆梆杵地大喝道:“你到底去不去?”
穆修见母亲发怒赶紧回应道:“马上去,马上去”说完一溜烟带着人离开,曹夫人哼了一声道:“管家,在我房间的侧室放一张床榻,马上去办”
“曹夫人,奴婢立刻去办!”管家立刻带人去采购床榻去了。曹夫人担心自己这个儿子趁自己不注意胡来,现在就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防止有人色胆包天,坏了自己的大事。”
次日,宇文护和哥舒来到如玉轩,独孤伽罗还在阁楼上小酌。”
“去叫你们家主子出来,太师要为玉华公主娘挑选瓷器。”
下人见是宇文护,连忙跑去楼上叫独孤伽罗,“七姑娘,太师来了。要为玉华公主选心仪的瓷器。”
喝的有些微醺的独孤伽罗听到宇文护来此也是一惊,赶忙拍拍脸颊,喝了好大杯的茶才下了楼去。”
“太师怎会来我这儿挑选瓷器。”
宇文护见独孤伽罗的脸颊还泛着红,心中不免轻笑。”
“见琛说七姑娘这儿的瓷器她甚是喜欢,所以我来看看。”
见琛?独孤伽罗一听这称呼就不高兴,四姐最近为他伤神,他到好,还忙着给玉华公主挑瓷器。想到此处看着宇文护的眼神就变得不友好起来。”
“怎么,不带我上去看看?这上好的瓷器应该都放在阁楼上吧。”
独孤伽罗不禁轻哼,“那太师请吧。”
示意哥舒在楼梯处守着,宇文护就跟着独孤伽罗上了阁楼。
“听闻阿邕被圣上鞭打。”
宇文护随手拿起一个可用于插花的瓷瓶,就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
“原来太师是来扯闲话的,我如玉轩可是做的正经生意,不欢迎闲聊之人。”
“哦?做正经生意的店主,还会拒绝客人千里之外,有时独自买醉。”
听出宇文护语中的嘲笑之意,独孤伽罗气的脸发紫了起来,“你!我才没有买醉!太师要是不挑瓷器,就赶紧离开如玉轩!”
“瓷器自然要买,我只是来告诉你,宇文觉是个昏庸之人,相信七姑娘平日出游就可看到我朝平民的生活状态。这次他又不分原由鞭打你的好友,还请七姑娘好好想想。”
“太师说话最好注意分寸!”这个宇文护,真以为她醉了吗,他是在警告阿邕别再痴心妄想讨扰四姐,想都别想。”
见独孤伽罗的眼中漫上了提防,宇文护倒是有些许赞许,她倒是不蠢。”
“这瓷瓶如何。”
宇文护起身举着瓷瓶走到了独孤伽罗面前,好让她能仔细看看。”
独孤伽罗眼珠一转,难得能坑一次宇文护,天花乱坠的就夸了起来,“这么好的瓷瓶,只要太师五千金。”
看她这一通说,宇文护自知被当成了外行人,心道这独孤伽罗暗自得意的小表情倒也看着有趣,之前算是白夸了,还是蠢了些。”
“好,就五千金,我要了。”
宇文护笑意更深,拿着瓷瓶转身就想下阁楼。
独孤伽罗望着宇文护的背影,竟唐突的想起了那日在曼林瑶院他离去时的身影。”
或许是果酿的酒劲儿还没消退,独孤伽罗就这样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宇文护,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四姐就放手吧,我了解阿爹的性格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将来何苦彼此折磨。”
宇文护的脚步一顿,语调中突地没了丁点情绪,“与你无关。”
“在问题出口的一瞬间,独孤伽罗就后悔的想打自己几万次的,居然会问这么不该问的问题。一直躲在阁楼上看见宇文护和哥舒走远了才慢悠悠的下了楼去。”
“城内到处都传着独孤家的四姑娘逛青楼的谣言,更有说四姑娘红杏出墙,行为非常不检点。”
宇文护听着这满城的谣言,把手里的东西直接扔到了地上。”
“哥舒,郡主从今日起便卧床不起,给郡主配付药送过去。”
“顺便,把这些嘴巴不检点的下人都处理干净。”
见主子的眼睛都气变了色,哥舒赶忙应下,出了门又忍不住猜想,主上居然拿郡主开刀,看来这四姑娘就是主上心中的低线?
独孤信向来最疼他的四女儿,可得知自己四女儿跑出去青楼,竟是气的他让独孤锁清跪在院里好好思过。”
独孤信也知道自己四女儿的为人,就是咽不下一口气,我独孤家怎么就跟青楼扯上关系。看着外面正直晌午,独孤锁清的身子又弱些,独孤信也不免担忧,“瑶贞,你回家多日,去把你叫四姐进来吧。”
谁知独孤瑶贞才欣喜应了声,后脚就看到自己的四姐昏倒在院内,独孤瑶贞也顾不得其她,跑过去就抱起了独孤锁清,“四姐!快,快找大夫来!”
独孤锁清只觉头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睁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阿爹和五妹都在身边,“阿爹……瑶贞……”
这一出声倒是吓了独孤锁清自己一跳,声音沙哑还跟蚊子声一样小,暗想这几日怠惰没怎么练武,身子骨差的还真多。”
“四姐,你可醒过来了。”
“锁清啊,都是阿爹的错。”
看阿爹和五妹都这么担心自己的身体,独孤锁清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没事儿,我身子向来病的快好的也快。阿爹,清儿想吃粥。”
见自家四女儿用可怜的小眼神望着自己,再加上这撒娇的语气,独孤信赶忙应下,还亲自去掌了厨。”
“瑶贞,我逛青楼的事情是谁暴露出去的。”
独孤瑶贞轻摇头,语里带着怜惜与同情,“四姐,以后别逛青楼,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
“嘿嘿,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就是中了点暑,没什么大碍。对了瑶贞,三日后就是三姑姑的生日,我想这两天和伽罗去进点上好的瓷器给三姑姑。”
“四姐,阿爹说,最近几日想都别想,好好在家养病,这几日也要吃清淡的。”
这话让独孤锁清欲哭无泪,对着闰门外喊了一声:“别啊阿爹,我这病一点都不严重。别禁我足嘛,阿阿爹~”
独孤锁清双脚发麻无法下床就拉着独孤瑶贞的胳膊晃来晃去,想让瑶贞跟阿爹面前说情自己可以得到出门许可。”
“四姐,阿爹说了不行,你就是老不在意这些伤病,才会现在身子如此弱,如果阿姐在的话是不会同意你出去的。”
见这事儿实在是没戏,独孤锁清不开心的又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独孤瑶贞笑四姐这般小孩子的举动,隔着被子拍了下独孤锁清的腰侧,语气也跟着欢快了起来,“我去看你阿爹了,他老人家还给他宝贝四女儿熬粥呢,别把自己闷坏了。”
哥舒看主上轻按太阳穴,自知这几日的变故让主上心上劳累,尽量简洁的汇报了四姑娘的近况,就想退出去让宇文护好好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