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了几句,大家各自散去,晚饭的时候,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二叔只要在家,都是陪着爷爷一起吃饭的。我们几个自然也在,爷爷也是高兴的。
饭桌上,洛子辰提起了他要一同前往药王庄的事情。
果不其然,二叔拒绝了。
“山中情况不明,还是不要去了。若是有危险,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洛子辰笑道:“二叔不用担心我家里人,他们就是希望我多历练一下,才放心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您就让我去吧。我这里有不少尘尘给我的符咒,可以防身的。”
二叔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严厉,他必然是气我答应洛子辰。这我真的冤枉,明明是他自己非要去的。虽然我落尘阁一向倡导人生一世,当潇洒自如,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洛子辰终究是与我们不太一样的。
洛子辰道:“莫二叔,此事不怪尘尘,是我求她的。您就让我去吧。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二叔沉默了一下,道:“好吧。不过,不可大意,千万小心。”
“放心吧。”
我耸了耸肩膀,默默吃我的饭。没吃两口,却听白逸尘也开口了。他也要一起去药王庄,意外的是二叔这一次答应的居然比之前痛快了许多。
二叔看着我诧异的眼神,淡然道,“你觉得我还能劝得住吗?我连你都管不了!”
我笑了一下,“二叔,您还是挺通达的嘛!”
二叔瞪了我一眼,“吃饭!早点休息,明日起早!”
……
第二日一早,我起床穿衣洗漱,然后静静的吃早饭。吃到一半,大花来叫我,见我还在悠然吃饭,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二爷叫我来催你,无论你起没起,抬也要把你抬到药王庄。”
我挑了挑眉,放下碗筷,站起身道:“走吧。”
来到门口,我看着黑着脸的二叔,微微一笑,“二叔早!”
“你平日里睡懒觉我不管,怎么今天还这般磨蹭?”
大家都已经到齐了,洛子辰与白逸尘也都在马车上了,二叔指向另一辆,“你们两个跟我上车。”
我笑了一下,看向大花,“看好了,今天教你这传送法阵。”话落,我以指为笔施法画符,传送法阵在我们的脚下显现。
然后带着我们一行人从原地消失不见,再次现身之时,我们的面前已经是一处村庄的大门口了。
说是药王庄,其实这里更像是一处村子。
“学会了吗?”我道。
大花点头。
我看向二叔,发现他神色十分淡定,一点都没有吃惊。反倒是洛子辰大惊小怪道:“尘尘,你现在都能传送这么远了吗?”
“送你回老家肯定是不成问题的。”我道。
他“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与白逸尘一同下了马车。
二叔率先向庄子里走去,我们急忙跟上,伙计则把马车安置在一旁。
我边走边打量这座庄子,我小时候来过一次,还算不陌生。不过我记得那时候大家都很忙碌,也很热闹,如今这里,安静的很,似乎已没有人间的烟火气。
“我已下令禁止任何人上山采药,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所有伙计都将手头事情做好然后调到了别处。”二叔道。
“怪不得这里这么安静。”洛子辰道。
我四处看了一眼,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就跟着二叔来到我们暂时落脚的地方。
他好几个得力的手下都在这里,很快就将我们各自安排了房间。不过我们都没去休息,毕竟瞬移过来,我们一点都不累。
二叔手下伙计还很意外我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原本他们还打算去庄口接我们呢。二叔最能干的伙计叫时风,就是之前他提过的那个最擅长在从林中隐藏和找人的伙计。他见过我好多次了,于是向我打了招呼,“大小姐。”
“风叔。”他虽是二叔手下,但与二叔出生入死多年,又对我很好,所以我叫他一声风叔。“你们之前救回来的那个人呢?”
“您和二爷这么快就到了,想必已经累了,还是歇一下吧。”
我笑了一下,“二叔叫我来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我自然得十分尽力才行。开工!”话落,大花抱着剑出去了。
二叔在一旁点头,于是风叔就带着我们出了庭院,来到另一个院子里。这里的房门口还守着两个人。
“这个伙计叫刘正,是个资深的采药人,做这一行已经十多年了,颇有能力。但不知他经历了什么,竟然变成这个样子。”风叔道。
“他怎么样了?”二叔问道。
门口的伙计回道:“回二爷,他还是神志不清,十分害怕。我们给他送吃的,他也没反应。”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那个叫刘正的人正蹲在床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显然是依旧在害怕中。
伙计上前去拉他,他挣扎的更厉害了。口中更是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我仔细听了一下,都是一些无用的话。与其说他神志不清,还不如说他是吓傻了。
我看了一下他的双眼,没有神采,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精气只剩下四分之一,勉强支撑着他的性命。若不是以补药吊着,恐怕这一点精气也会散去。
对于活人来讲,精气是生命的本元,一旦消失,很快就会死去。而在大千世界中,多半只有妖邪才会以活人精气来增进寿命和修为。当然,也会有心术不正之人以活人精气来炼药。
不管哪一种,这件事我管定了。
这时,白逸尘去给他把了一下脉,指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了刘正的几处穴位上。刘正渐渐安静下来,双眼慢慢合拢。
伙计将他放在床上,他就慢慢的睡着了。
我渡了一丝灵力给他,暂时稳住他体内剩余的精气。“我不懂医术,只能以道家心法护住他的心脉,加上药物辅助,可以保他性命无忧。但是神智我恢复不了,因为恐惧来自于他的内心。”
二叔开口,“他在山间采了十几年的药,也算见识广泛了,不知道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竟然变成这样。”
“看一下就知道了。”我指尖画出一道符咒,点在刘正的眉心,然后闭着眼睛来到了他的回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