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帮王爷守灵不吉利,毕竟皇帝还好好儿的活着,实在说不过去这茬儿,童总管也怕皇帝怪罪,并不敢真的让江舟去。
江舟执意要跪,还搬出了皇帝,“童总管不必担心,来之前我已经跟父皇得说过这件事了,是父皇同意我来的,父皇说了,郡主还小,总不能让七叔死后连个守灵的人都没有,这样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安心。”
这么做大约还有安抚兰姒的意思,既然太子是捏着皇帝的旨意来的,那谁也不好阻拦,童总管叫人带江舟下去换衣裳,回头望一眼王爷的灵柩,也倍感唏嘘,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如今死后,也不过枯骨归乡,一身凄凉,生前再多风光,死后,又有几人是真心为他落泪呢?
兰姒夜半惊醒,擦擦脸上的泪叫东珠,东珠进来,帮她掖掖被角,眼睛还红着,想来也是刚哭过,“主子,您怎么这个时候醒了?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呢,您再睡会儿吧。”
她摇摇头说睡不着了,“外面冷吗?”
“刚又下了一阵雪,外边儿冷着呢,您要起来吗?”
“不管再冷的天他都不肯穿棉衣,一年四季,都是一身薄衫,怎么说他也不听。”她说两句,擦擦眼角,穿鞋下榻,“这么冷的天,我得守着他,不然他一个人太孤单了。”
东珠拦着她,让她坐下,“您不用去,灵堂有人守着呢,太子殿下在前面守着王爷呢。”
“太子?他怎么来了?”
“说是郡主还小,不能为王爷守灵,未免王爷身后凄凉,皇上就叫太子过来了。”东珠取下衣架上的大氅给兰姒披上,“您现在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了,您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王爷生前最疼您,一点儿委屈都舍不得让您受,如今王爷不在了,您更得向前看,王爷肯定也希望您好好儿的活着,万不可太过悲伤。”
兰姒点点头,面容憔悴,愣愣坐了会子,紧紧身上的大氅对东珠道,“太子也还是个孩子,这么冷的天,跪在灵堂里容易受风,你叫人去给太子送件衣裳,再叫人煮碗暖身子的汤给太子送去。”
东珠记下了,刚准备答应下去准备,又被兰姒叫住,“罢了,我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她看着情绪好些了,不如早些时候那么悲伤了,东珠开始不放心,可看她好不容易提起.点儿精神来,况且有太子陪着,应该会好些,就同意了。
出门的时候遇上了童总管,东珠对这位总是板着脸的童总管没什么好印象,出口便有些冲,“呦,童总管,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童瑞冲兰姒行个礼,问东珠,“你这是要带王妃去哪儿?”
兰姒哑着嗓子道,“听说太子在灵堂守灵,我去看看。”
“太子那儿怒次爱们自会照顾妥当,王妃身子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童瑞摇摇头,“是太医说的,王妃应当好好休养,不宜太过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