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枫眠在宫中赴宴,方世仪不是朝廷官员,也不是大臣家眷,没法儿随行,不过好在他不喜那种场合,一个人在家鼓捣鼓捣药材也挺满足,本以为怎么也能安生一个晚上,没想到皇帝忽然有旨到,命他即刻去王府候命。
又是王府?那十有八.九又是王妃出什么事儿了,方世仪领了旨,看着自己一屋子的药材,总觉得自己应该搬家住到王府去,这样也不用三天两头的派人来找他了。
本以为不做太医就能省下不少麻烦,可麻烦事儿一样不少,恰恰因为他不是太医,很多事儿找他比找太医要省事儿的多,自己当初留在京城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拍拍屁股走人的。
走的时候余枫眠那个管家问他,“您走了之后还回来吗?”
上头的旨意,他们这些当人奴才的自然不敢拦着,方世仪陡然间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来,摇摇头说不回来了,“从今往后都不会再踏进这道门儿一步了。”
老管家眼里噙着两行热泪,“老爷回来要发火的。”
“又不是跟我的发火,关我什么事?”
不是说医者仁心吗?老管家指望他能发发慈悲,但没想到他头也不回走的比谁都潇洒。
回去的路上,兰姒叫夏蝉守口如瓶,“我知道你跟江玮鹤一直都有联系,但是今天这件事就别跟他说了,本来没什么,你说了,没准儿会多生事端。”
夏蝉抿唇犹豫片刻,点点头,“属下明白。”
“回去之后应该怎么说知道吗?”
“知道。”
等他们回去,方世仪也恰好赶到,兰姒脚下还是感觉轻飘飘的,冲方世仪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笑,“还麻烦您跑一趟。”
方世仪忙回礼,“不麻烦不麻烦,您是哪儿不舒服,一会儿我给您得好好儿把把脉。”
老姚搓搓手迎上来,见到方世仪有些诧异,“主子,呦,方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兰姒作势揉揉脑袋,“今儿在宴上喝多了,有点儿头疼,叫方先生来帮我看看。”
身后的奶娘抱着锦文来请兰姒示下,“王妃,那奴婢就先带小郡主进去安置了。”
“去吧,今儿在宫里睡了那么久,晚上精神头该来了,你晚上多费点儿心。”
在王府做奶娘,跟在寻常人家不一样,王妃句句都是客套话,她们这些做下人,时常又感惶恐又受宠若惊的。
老姚观摩着不对劲儿,想凑过去问问情况,被夏蝉一把拽住了,“王爷那儿我会写信告知,王妃身体不适,有我照料就行,总管回去歇着吧。”
夏蝉第一次一口气儿跟他说这么多话,老姚眨巴着眼愣了半天,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远了。
方世仪给兰姒号完脉又问了症状,摩挲着下巴给出结论,“没什么大事儿,这种药多半不会损害身体,您休息一晚,等明早醒了就能恢复了,就是......这是宫里的禁药啊,您怎么会误食这种药呢?还是您遇上什么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