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腿长在她自己身上,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还能时时刻刻跟着她看着她?
兰姒说没事儿,叫翠屏去回话,明天等江玮鹤上朝走了她就想办法溜出去,反正赶在他回家之前她也能回来了,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应该不会被发现。
晚饭后,两人面对面坐着,只有一张床,兰姒果断站起来,大方把床留给他,“你睡吧。”
他看着她,“你去哪儿。”
“我去别的地方睡,看见你我这心里就堵得慌,睡不着。”
他跟着站起来,“行,你想去哪儿睡我陪你。”
这人大概是听不懂她说话,兰姒的意思是不想跟他同床,他站起来了,她又坐下,“那行,那你就去外面睡吧,走的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关严实了。”
江玮鹤果真走了出去,兰姒以为他是开窍了,刚要躺下,没想到他关了门又折返回来,“夫妻分房睡像什么话?这样传出去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兰姒霸着床不让他靠近,“你要想到床上睡也不是不可以,你把那些明里暗里看着我的人撤了,我就让你回床上睡,另外,还得跟我认个错儿,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皇帝摸我脸的事,这根本就是污蔑,皇帝是敲我脑袋,不是摸,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污蔑我,我不干!”
他抱臂看着她,哼笑道,“跟我讨价还价?就你这小身板儿,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你一个大男人,你还想跟我耍无赖?”
江玮鹤竖起手指摇了摇,“对自己的媳妇儿不叫耍无赖。”他一座山似的压过来,兰姒急忙跳下床,可没走两步就被人拦腰一抱,人结结实实陷进柔软锦被里,身后是铜墙铁壁般壮硕的胸膛,她这样像被捕的囚犯,被死死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皇帝也是男人,他说敲你脑袋你就让他敲?不会躲?”
“我躲了。”
“躲了还能被人看见?”
兰姒这幡然醒悟过来,被人看见?那时候进来的就只有那个军机大臣顾鸣,江玮鹤也在军机处供职,两人是同僚,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肯定是那个顾鸣告诉他的。
她了然的咬咬牙,手下重重一捶,“我说的你不相信,外人三言两语你就回来怀疑我,那你跟别人过去吧!”
他捋过她长发,吻在她后颈,语气陡然变温柔起来,温柔中还带着点儿哀求,“咱们好好儿的行吗?你就别跟我闹别扭了,你不知道我这两天心里有多难受,别拿冷脸对我好不好?”
“我是想跟你好好儿的,可你不相信我。”
江玮鹤松开她,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那你跟我去豫安。”
兰姒离他远远的,摇摇头,“现在不行。”
“行,我给你时间。”他终于妥协,追着过去,执意要抱着她,“我答应你了,这下能听话了吗?嗯?你对我笑笑,我都好些天没见你对我笑过了。”
兰姒咧嘴笑笑,笑容不大自然,甚至有点儿假,“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