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喆以为这门心法是来自于老师的母亲阴神女武神大人,可一听之后才知道这门心法与阴神无关,而是无数武者从无数次修炼中总结出来的功法,从这点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随即又隐隐约约萌生了一个猜想,但是一时间他又无法让那个猜想完整清晰起来,就差那么一点点,可这一点又是那么难以捕捉到。
“我知道了,有机会就是好事,我会努力把握住机会,请老师放心。”甘喆用力点头,沉声说着,心里也在努力让那个推测清晰完整起来。
杨奇知道他心有所想,但没有点破,“还有一点你也要记住,这门心法只能你自己修炼,不能传授于他人,就算至亲也不行,你能做到吗?”
甘喆肃然说“我能做到,保证不会向外人透露一个字,如果违背,就让我不得好死。”这也是在发毒誓,这也是他今晚第三次发誓,一晚上连续发誓,确实会让人怀疑这誓言的有效性。
所以杨奇就说“又说废话,你是发誓上瘾吗?听得我都想抽你几下了,哼!”
甘喆干笑几下,很无奈地说“我觉得这样说才能表现出我的心意,绝对没有敷衍的意思,老师,既然这门心法如此……珍贵重要,我学了不会让你为难吧?”他脑子转了几转,已经想到了这门心法的来历,也清楚为什么老师会这样郑重其事了。
他想到这门心法只怕是来自于薛家,以薛家的底蕴和传承,自然能够总结出可以延缓星元反噬的心法,而这种心法自然也是薛家不传之秘,别说外人,恐怕就是薛家寻常子弟也得不到传授,他能得到绝对是天大的荣幸。
他刚想到这里,杨奇就说“不错,你猜对了,这门心法就是薛家的清心诀,是薛家几代高手费尽心血之作,在薛家也只有嫡系子弟才有资格修炼。”
甘喆有些诧异,“既然在薛家都不是人人可以修炼,老师你传授给我合适吗?可以吗?”
杨奇淡然说“你能得到传授自然有可以传授的理由,我先问你,你愿意修炼吗?”
甘喆当然愿意了,事关人命,而且还是自己的命,他不愿意那就是纯粹的笨蛋傻子了。
“我当然愿意。”甘喆急忙回答,因为有了希望,情绪随之激动,而他还能克制,没有失态,就是音量提高了一点点。
杨奇微微点头,稍一沉吟后才说“现在我就传你清心诀,你听好了。”
甘喆大感意外,说传就传,这么痛快,难道就没什么条件吗?这可是薛家的秘传心法,自己就这么修炼了,是不是有些随意了?不过这倒也符合老师的作风,说做就做,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见他发愣,杨奇又是一声冷哼,甘喆听到了不悦之气,顿时惶恐,忙说“老师请讲,学生会好好学习,不负你的期望。”
杨奇微微思忖后,徐徐说“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一门心法正好百字,杨奇念完后,又重复了一遍,而她念到最后那四句时,语气悠然,隐隐有空灵超脱之气显露,听得甘喆不由得心有所感,微微失神。
等到杨奇念完清心诀,甘喆又有疑惑,这清心诀竟是如此简单,通篇心法只有百字,而且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玄机神妙之处,一遍之后他就已全部记住,与他修炼的心法相比较一下,这清心诀还真是简单易学,通俗易懂,这就是薛家的不传之秘,历代高手的心血结晶?
心有疑惑,甘喆又不敢直言询问,稍一寻思就说“老师,心诀我已记住,这门心法又该如何修炼?”
杨奇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任何人听到清心诀都会有疑问,没疑问才是笨蛋傻子,自己这个学生还好没笨到那种地步,但也好不到哪去。
“你先背诵一遍,如何修炼等会再说。”
甘喆立刻背了一遍清心诀,吐字清晰,无一错漏,背的也很认真,就像是在背诵古诗,还很有点感情在其中。
一遍之后,杨奇又让他再背一次,甘喆照做,可一遍之后又是一遍,结果他是足足背了十遍,幸好每遍都没出错,清心诀他真是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了。
审核完毕,确认甘喆已将清心诀牢记于心,杨奇就问“你觉得清心诀怎么样?”
甘喆大着胆子回答“我觉得清心诀挺简单的,也许是我愚钝,一时间领悟不到心法奥妙,还请老师指点。”
杨奇的回答让甘喆十分意外,她竟然说“我指点不了你,这门心法我也不会,我只是将心法转述给你,你记住后,我已将整篇心法从我记忆里抹去了,清心诀不会留一个字在我心里。”
啊!
甘喆大惊失色,那真是神色骤变,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也像是被老师一拳击中了鼻子,五官扭曲,脸部变形,人也几乎晕了过去!
老师竟然不会清心诀!
为什么?
甘喆惊呼之后,就问了出来!
杨奇对甘喆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她淡然如故,随口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薛家的心法,而我姓杨。”
咦!
甘喆当然奇怪了,老师你是姓杨,可你的父亲大人姓薛啊!难道你随母姓后,就不算薛家人了?这可以吗?这个能行吗?
这个可以有,这个也能行。
没等甘喆问出来,杨奇就说“我姓杨,虽然我爸是薛家前任家主,但我并不算是薛家人,所以薛家的武道心法尤其是秘传心法我是不能知晓的,就如清心诀,我也只是这几天才记下来,传给你后就必须要忘记。”
甘喆还是有些迷糊,傻乎乎地说“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要分得这样清楚?这也太……奇怪了。”
杨奇淡然说“没什么好奇怪,我既然姓杨了,自然就要和薛家分清楚,这次我替薛家传你清心诀已是破例,若不是你是我的学生,又和青麟在双修,我是不会多管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