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婶?
“叫啥叶大婶?人叶校长看起来那么年轻?我怎么觉得你老师对她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敌意?”杨清凝撇嘴,自顾自坐上桌,“还有你还是别去人眼前晃悠了,我都不用想,叶校长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了。”
她眼睛在桌前扫了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的碗筷,这大老远叫自己来吃饭,连碗筷都不准备?
杨清凝暗自翻白眼,也不介意,扬声要求服务员加副碗筷来。
褚楚支着头,“我对她能有什么敌意,我这么年轻,长得这么漂亮,比她优秀多了,勉强算是……嗯,勉强算A-吧。”
杨清凝:“……”明明没放醋,她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服务员这时候拿来了碗筷,杨清凝正要接过,被一旁伸过来的手抢先接着。
她顺着这双手看过去,是瞿奉无波无澜的脸,杨清凝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有点虚这位脾性冷淡的瞿先生。
说来,这位瞿先生从未对她说过什么重话,甚至还从赌场救过她,但她没由来的发憷,跟瞿先生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连大气也不敢出,刚刚也是,抓耳挠腮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打招呼。
现在想来可能是第一见他的时候,被他狠厉的模样吓到了。
她父亲是个亡命天涯的赌徒,家中有点闲钱都他被偷出去输的精光,今年家中的情况更是严峻,父亲被人忽悠着下注,欠下五十多万的巨资,家中已经是家徒四壁,那些赌场的人看从家中搜不出什么,就扣住父亲,扬言要他的命!
借不到还账的钱,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家中还有个上小学的弟弟,没人能顶起这个家,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
她仗着自己有几分拳脚,想单枪匹马把父亲带出来,现在想想真的不知所谓,地下赌场那是什么地方?里面世代做着拳场的勾当,高手如云,结果就是自己也被扣下。
父亲那时候已经被人打的不成样子,那些人想着父亲已经是一条咸鱼,压榨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想着从给自己这里得手,想把她卖进窑子里接客。
她那个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父亲跟她总要牺牲一个,不管她同不同意,等待她的结果只有一个。
她本来都开始绝望了,然后瞿先生从天而降,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瞿先生一个人挑了全场所有人,没一个能在他雷厉风行的拳头下撑过一秒。
然后他砸下钱,将她跟她父亲带离地下赌场。
那天,是她这小半辈子过的最极端的一天,极端的绝望与突如其来的奇迹,真的永生难忘。
思维回到现在,杨清凝怔怔看着瞿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那……那啥……瞿……瞿先生……”杨清凝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结巴个啥啥啥啥?!
瞿奉的表情倒是跟平时没甚区别,还是那么不近人情扳着一张脸,他把杨清凝的碗筷放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指着上面已经摆了两小盘的饭菜道,“无功不受禄,你的饭菜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