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夏又接了点水倒进酸奶喝水的小碗里,“再喝点水吧。陈光宇这一走,你就变成了空巢小猫了,吃饭可怎么办呢?”
高夏想着好像在网上看过猫进食的事后不能摸,可是越瞧越可爱,就忍不住在它背上摸了一把,“酸奶真是小可爱。”
猫让人沦陷的能力跟酒精和尼古丁就快差不多了,不摸还好,一摸忘不了。
高夏原本的作战计划是回到家就往自己房间一钻,反正没那么多俩人前后脚下班的巧合。而且人家堂堂总监一个,应酬出差什么的肯定少不了,估计在家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多。
约等于她是过独居生活了。
可是耐不住客厅里有只勾人的小猫,高夏卸完妆就放弃了自己还没开始执行的计划。
一边走她还一边安慰自己,专家说了不能总躺在床上玩手机,容易引起失眠。
沙发才是玩手机的绝佳场地。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坐到沙发上,跟趴在猫架上的酸奶招手,“酸奶,来喝酸奶。”
酸奶不为所动。
万里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高夏明白感情这玩意得慢慢培养,谁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于是她依旧平和地向酸奶招手,“酸奶,过来,有好吃的给你。”
酸奶爬起来抻了个懒腰,灵活地从猫架上跳下来,迈着小碎步朝高夏走了过来,活像个慢速版的T台模特。
高夏轻轻拍了一下沙发,“上来。”
酸奶犹豫了一下,还是跳了上去,坐在了高夏旁边。
高夏拧开酸奶的盖子,自己先美滋滋喝了一大口,然后倒了一瓶盖放在酸奶旁边,“好喝的,你尝尝。”
已经吃饱喝足了的酸奶谨慎地闻了一下,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随后开始欲罢不能地品尝起来。
高夏自言自语道:“酸奶,喜欢酸奶。”
说完她就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好像这个名字的来源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似的。
酸奶前前后后舔了几瓶盖,然后就乖乖地趴在了高夏旁边不懂了。
高夏把绑着头发的皮筋拽下来扔在茶几上,放松地玩着手机,右手时不时地在酸奶肚子上揉两下,幸福地不禁发条朋友圈感慨:“有猫和没猫的生活简直天差地别。”
配图是酸奶的小爪子,没敢拍全身,怕露馅。
毕竟它在宋不周的朋友圈里头出过镜。
罗玮最先反应过来,给她私下发了消息。
-你哪来的猫?
-周末抱来给你干闺女玩玩
高夏一阵头疼。她能跟宋不周住一块这事简直巧合的没有可信度,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跟罗玮说。
-不是我的,室友的
-你那个房东啊?我还没见过他,周末带着小格子过去看看什么人
-不是房东,是比我先租的那个
-他不是下个月才住进去么
-提前了
-那我也得过去看看
高夏觉得如果现在不说,周末自己的下场可能就会比较惊悚了。
-这个人你不看也认识
-????????
-宋
-不
-周
罗玮没再回消息了。
高夏突然屏住了呼吸,双手端着手机,胳膊都在抖。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就等到了罗玮的电话。
“他疯了还是你疯了?”
高夏无奈地说:“都没疯,24K纯巧合。看房的时候你也来了,那间他早就租了,只不过公司给他安排的酒店还没到期,所以他还没搬进来。但是他临时养了个猫,酒店没办法住,这才提前搬进来的。”
“所以你俩现在就一个屋檐,抬头不见低头见?”罗玮问。
“也不是吧,”高夏辩解,“我们俩基本上回来就各回各屋了,也不常在一块。”
“高总,”罗玮说,“我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还有点惋惜呢?”
“惋惜个屁,我……”高夏的声音戛然而止。
罗玮感觉到了电话那头的异常,“高夏?”
随后她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句:“你回来了啊。”
然后电话就被按断了。
高夏正说的来劲,就听见房门那边传来按密码的声音,房东不在,那只能是宋不周回来了。
她下意识就闭了嘴。
宋不周穿着一身运动专用的速干衣,大概是没在健身房洗澡的缘故,脸上还挂着几滴汗,面庞发红,看来是待了很久了。
“你回来了,”高夏一边挂断了电话,一边有点生硬地说,“我以为你还没下班。”
宋不周没有回房间换衣服,而是径直走过来坐在了高夏对面,“我今天回来的早,就去锻炼一下。”
高夏慌乱之中还不忘撸猫,她匆忙地在酸奶后背上揉了一下,“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宋不周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高夏高中体侧跑八百米的时候都没这么快过。
宋不周暗自叹了口气,“这么烦我啊。”
他坐到高夏刚才的位置上,把酸奶抱起来放在了腿上,轻轻地挠着它的下巴,“不好意思啊,忘了给你添饭了。下不为例。”他回头瞄了一眼阳台上装着一半的猫粮碗,“还好有人管你。我就没你这么幸运了。”
高夏回到房里继续给罗玮打电话:“刚才他回来了。”
“高总,你知道么,刚才你那句‘你回来了’,实在太有迎接丈夫的既视感了,不知道的以为你俩同居了。”
高夏竟然无力反驳:“确实。”
罗玮感慨道:“你俩真够尴尬的。”
“罗总,我实话跟你说啊,我本来正在努力地跟他冰释前嫌形同陌路了,下次天晟的案子有一百万奖金我也不接。但是这种情况你说我还能怎么办,见面总不能一句话没有,又没有公事可以谈。”高夏叹了口气,“而且放下哪能那么快啊,这点事我都在心里边装着这么多年了,冻了十年的大冰坨子还得化上俩月呢。”
罗玮在那边叹了口气,“还好你只租了两个月。我最近帮你留意着房子,不行你下个月就先搬我这来吧。”
高夏就快哭出来了:“我刚交了一年房租。”沉默了一会儿,她态度坚决地说:“我钱都交了,就是跟哥斯拉当室友,我也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