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阿姨翻出来的底牌,夜天脸都黑了:“刘瞎子,好歹我也是主角,你这逗我玩呢?一副牌开了一个月都没开出来。”
周围陷入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的神情瞬间呆滞了,夜天身边的卞钺僵硬的说道:“没钱花了,出去找点钱,我要饿死了还怎么给你往下写。”
夜天咬着一口的白牙,狠狠的说:“可你妹的一副牌翻了一个月也太过分了吧,还是这么小的牌。”
“打住,这部分本来就不是你的剧情线好不好?”卞钺解释道:“弃了一个月呢确实是我不对,可你就不能自己搞一搞,帮我把这部分剧情给圆上去吗?你可以自己发挥的嘛,做人得有自主意识。”
“滚犊子,我信了你滴个邪。”夜天咂咂嘴:“趁她底牌还没开出来,你赶紧给我改改,这局输了我要是下船没钱去昆仑山看你还怎么往下写。”
“好吧好吧,又得辛苦我了。”卞钺不耐烦的说道。
“小朋友,姐姐最后一张牌可是...”当老阿姨翻开最后一张底牌的时候,脸色发黑,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张“7”,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冷哼一声:“小子好手段啊。”
“阿姨你说什么?”夜天自然清楚是刘瞎子帮他换了底牌,佯作不知茫然的看着老阿姨说:“一对Q和一堆2,你比我大,底牌还翻了我的7,我这不是要输了嘛。”
“他没有出老千。”江烨微笑着对老阿姨说道:“再说你们隔了一张桌子,这么远的距离要出老千,除非他是个妖怪。”
江烨看着老阿姨变色的脸,明白此语其中含意。
“哼,看你底牌吧,四张7都已经出来了,我看你怎么赢我。”老阿姨欲言又止,在座的除了这几个年轻人,都是纵横赌场几十年的,诚如江烨所言,如果夜天真的从中捣鬼,他们要是都没看出来,只怕也不用在赌上面混了,被个年轻人摆了一道,输出去脸还往哪里放?
“翻张A出来,是不是就赢了?”夜天抽出底牌,将中指按在上面若有所思的说:“应该是张A吧?”
“摸牌?”满头花白的老头子看着夜天的动作,眼中泛过一丝震惊:“这小子是什么人?”
“一张A就能赢二三十万,这张牌可是真的值钱啊。”夜天嘿嘿笑着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环视四周,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喊道:“各种观众,见证奇迹和神话的时刻到了,从今夜开始,请叫我赌—神,A。”
“啪”底牌掀开:A。
又是黑桃A,江烨看着夜天翻出来的A眼神微微皱起,嘴里呢喃:“又是黑桃A?”
“一对A一对2胜。”荷官喊完将桌子中的筹码推到夜天身前。
“哈哈哈,不好意思啊阿姨,多谢多谢了。”夜天笑嘻嘻的将A丢进弃牌堆中。
老阿姨气的脸上的浓妆都花了,一口雪白的银牙都快咬碎了:“再来。”
不过接下来夜天几乎没怎么再出手,而是看着他们互相争斗,倒也是看出来了几分门道。
卞钺的实力他是知道的,跟着贾乞丐学的赌技都是些基本的概率计算,基本功扎实,每手牌发完后计算场上所有人的手牌和底牌,观察他们的表情变化和下注筹码大概的能判断出他们的底牌大小,藉此来判断每个人的底牌胜负手如何。
至于江烨看上去有些随心所欲,下注完全看心情,也不是很在乎输赢,牌面大会弃,牌面小反而会跟,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至于老阿姨除却和夜天的那一手牌输了,现在看上去也确实是实力非凡,每手牌都跟的很紧,下注也很小心,出手稳、准、狠,一旦形势稍逆,便会全部推出梭哈,震退部分牌面不大的,赌最后一张底牌。看似鲁莽,却颇有成效。
那边的少年稍有些稚嫩,在老阿姨这一手乱中取胜打下来,几次三番都不得不弃牌,往往是在最后两三人的决胜局中才决定下大注拼进去,几个回合下来也是不输不赢,筹码还是那么多。
那个老头子很是讲究,出手也很微妙,打出的胜负手多是在伯仲之间,甚至多以偏门取胜。不过他似乎从来不梭哈,总是等别人主动送上门来,最后一个开牌,鬼手传人名不虚传,微末之间定胜负。
“小子,这都四圈了,你到底还玩不玩了?”一局战罢,老阿姨盯着夜天说道。
“嘿嘿,想报仇也不用这么着急啊。”夜天笑道:“那就这局陪你们玩玩吧。”
夜天话音刚落,在座的所有人顿时严正以待,纷纷看向夜天。
“就等你这句话了,发牌。”老阿姨把身前筹码整理了一番。
两张牌发出来后,夜天依旧是看都没看,直接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梭哈。”
“小子很急嘛,那老夫也陪你玩玩。”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翻开面牌:黑桃A。
“你的黑桃A在我这里,那我也就陪你梭哈了。”这是老头子第一次推牌梭哈。
“哈哈哈,那我这一张小6也不要也去呢?”江烨翻开自己的面牌:“既然大家都想一局定胜负,那我这三十几万的筹码也陪你们玩玩吧,梭哈。”
“不早了,我也要回家看动漫了。”少年人翻开自己的面牌J,将身前的筹码向前一推:“梭哈。”
“老大,这波我挺你。”卞钺只剩下不到十万的筹码,依然全梭了,翻开来是一张A:“梭哈,不好意思老大,抢了你的额A了。”
“五十万应该是场上最多的吧,如果还想加注,姐姐奉陪到底。”老阿姨将身前的一堆颜色驳杂的筹码全丢了过去。
“那就发牌吧,一波到底,这桌子上两百多万,看着就心动,哈哈哈哈。”夜天咽了咽口水,心里美滋滋的:“这趟去昆仑山的路费有着落了。”
决胜一战,在座的都压上了所有的赌注,一牌到底再无任何的心理上的博弈,就看谁的底牌最大,能吃下在场所有人的筹码,甚至是鬼手传人的那个老头子眉头都皱成川字,手段再高,如今只能改变底牌,而对手则是在场所有人,若是牌面上就已经输了,再有通天手段也怕是回天乏术。
随着荷官将所有人的五张牌都已经发完,场上的局势瞬间变的微妙了起来,让人尤为难以置信的是:桌面上最大的竟然是老头子的孤张A带K。
再看看诸人的牌面吧:
老头子:A、K、J、9
老阿姨:Q、10、2、4
江烨:6、7、10、J
卞钺:A、Q、10、2
十七八岁的少年:J、9、2、K
夜天:K、Q、9、2
竟然没有一个人是对子,全是杂牌孤张,甚至说连同花都没有。局势到了如此地步,所有的脸色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卞钺和夜天一副无所谓的微笑着。
“赌了这么多年,今天这局是我这辈子遇到最有意思的一局。”老头子呵呵一笑。
“K、Q、J、10都已经下来三张了,看来是要比对子了。”老阿姨盯着夜天说:“老娘赌了这么多年,今天阴沟里翻船,但也不会让你小子赢了,否则老娘以后也不用混了,这局你要的是K和Q,可惜这两张都不在你手里,胜负手也不在于你。”
“我说老阿姨啊,谁说这局就一定要我赢了,是吧。”夜天说完对卞钺挑眉笑道。
“他也赢不了。”少年慢悠悠的翻开自己的底牌:“这局我输了,K字头,底牌是张A,不管老人家底牌是什么,我都赢不了他。不过呢——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位朋友底牌是张9,也就是A带Q,一样赢不了,我说的对吗?”
卞钺苦笑一声,掀开自己的底牌,果然是张梅花9:“你这眼睛也够毒的啊,发牌的时候就那么一点儿缝隙,即便是有反光也不会看的清楚,你是怎么看到的?”
“今年难得能和这么多高手玩一场,也是长了不少见识了。家师曾经说过,只要注意力够集中,哪怕只是丝毫微末之间,亦然能够看到全局,管中窥豹岂非完全。”少年人复又看向江烨:“你也可以弃牌了,绝张K左右不了这局的走向。”
江烨翻开底牌K,笑着摇摇头说道:“哈哈哈,我只是陪各位玩玩,凑凑热闹。”
“那么接下来就只剩老人家和这位阿姨了,还有这位大哥,如今老人家的底牌已经很难靠了,只剩一张A还在外面。”少年人说完看向老阿姨:“你卡了老人家的底牌,是吗?”
“没错。”老阿姨不太高兴自己的底牌被人揭了出来,翻手最后一张底牌:J。
“那么这局就很简单了,两位可以赌最后一张A了。”少年人有些兴奋,看到和分析的竟然丝毫不错,不由得有些开心,看向老头子和夜天说道:“如今两位桌面上的牌除了绝张A都是死牌,都成不了对子,只能赌最后一张A在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