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深夜里,一个只容得下一个窝瓜族人居住的房子此时竟硬塞进三人,他们分别坐落于拇指大小的圆桌的三个方向。他们分别是身材比例标准但体型依然是正常窝瓜族人的玉哲、胡子白花的窝瓜老族长以及一个穿着白色巫术服的矮小老头。幸而这俩老东西都是极其微小的存在,才得以让这房子免遭毁灭。
“哲啊,你确定不要这个族长之位吗?”
老族长情意绵绵地看着玉哲。
“族长,想必您也听到了预言师所说,所以为了整个族群的利益,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接受这个位置。”
玉哲十分恭敬地低头朝向族长。
族长弱弱地蠕动了下胡须,道:“哎,你们的父母走的早,老夫这把老骨头说实话早就想彻底放松放松了,况且,经历千百年,也只有你们玉氏得以服人,而玉氏六兄弟又有你这样的绝世奇才,你说,老夫不把这位置给你,还能给谁呢?”
“抱歉,族长……”
玉哲只是一个劲地道歉。
“况且,这位老先生只是说族落会迎来灾难,也并没有提到族长之位一事,说不定,如果由你来接替还能化解这场灾难,你说是吧?老先生?”
族长转向矮小老头。
矮小老头只是摸摸胡子道:“天机,不可泄露。”
“族长,其实,关于这个未知的灾难我已经有些眉目。”
玉哲说道。
“说来听听。”
族长凑过去。
“自从您将族长候选一事公之于众,族内便沸沸扬扬,大都是真心实意为了这个族落而在努力着的人。但,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不定因素。”
族长点了点头,道:“你是说,霸和磐吧?”
“没错,他们为了这个位置也在拼命努力,但是如今的他们好像越来越走偏了。”
族长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将会是给族落带来灾难之人?”
“哲不敢!哲只是猜测,这其中的因素。毕竟,如今的玉霸处处为难玉磐,而玉磐生性又是老实沉闷,哲担心的是玉磐。”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是你来接替这个位置,恐怕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吧?”
族长表面上装出附和的样子,实际上还是把中心点往玉哲身上转。
玉哲迫于无奈,合乐地回应了下。
“眼看,这预备族长的测试就要来临,你不急,你其他的三个兄弟好像也没啥动静。”
族长大概是妥协了,于是转移了话题。
“是的,他们非要和我一样,说什么除非我去,他们才会去争选。”
玉哲无奈地拍拍额头。
“哈哈哈,还真是奇怪啊。”
族长无奈地摇摇头。
“族长,这里只是我个人的建议。”
“嗯,你说。”
“您能把这位置最后交给玉磐吗?”
玉哲放低音调,细弱蚊蚋,甚至一旁的预言师都没法听到他所说的话。
可谁知族长居然咋呼:“害!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玉霸那小子太浮躁了,当族长实在不是那块料,如果你不愿意当,那老夫也只有将这位置交给他咯~你懂的,潜规则,那啥测试都只是表面活路罢了。”
“呵呵呵,感觉您也挺浮躁的。”
玉哲弱弱地吐槽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吱呀的响声,待到玉哲破门而出时,响声的始作俑者逃之夭夭,徒留地上稀碎的木枝。
“怎么了?”
族长从里屋问道。
“没事!族长!”
玉哲打发完族长,便托着下巴仔细观察木枝旁模糊不清的脚印。
“天机者!该离开这儿了!”
预言师突然从桌上蹦起。
“怎么了?老先生?”
族长问道。
玉哲转过头看向预言师,再联想门外的脚印,关上门,凑近二人小声道:“族长,我想有可能是预言师被盯上了,您早早休息,我护送他回去。”
“嗯,想来也是,估计又是什么觊觎预言师能力的投机者,你们赶紧走吧,趁着夜色。”
族长道。
但就在玉哲走到门口之时,他又不舍地观望着族长。
“快去吧,时不我待。”
看到族长和善的面孔,玉哲可算打消念头,搀扶着预言师离开了。
在夜色下,一处无人之地,玉哲停了下来,随后弯腰叩拜:“恳求老先生讲述灾难的详尽!”
但预言师始终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语言。
“拜托了!老先生!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们陷入囹圄!”
玉哲跪倒在地,尽力让自己的头颅低过预言师的身体。
预言师沉默片刻,用手指轻点玉哲。
玉哲喜出望外,满怀感激地看着他。
“此乃天机,你将会为此付出代价。”
预言师试探地问道,可是玉哲态度决然,于是,他展开五指幻化螺旋光圈于玉哲眉间,顷刻,玉哲双眼猛睁,脑门快速浮现着家族灾难的各个情景。
很快,放映结束,玉哲喘着粗气瘫倒于地。
“……怎么,怎么会这样?”
玉哲难以置信地道,双唇颤抖。
“有心之人~”
预言师双手背在身后看向远方。
“请问!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有心之人?”
玉哲跪爬着到预言师脚下,扯着他的衣尾。
“不可费心,已消匿世间,无从探寻。”
预言师说完,手臂一挥,化作一缕光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时间转到族落迎来灾难的那一日,在族长的议室,正堂的龙椅上,族长永远地安详地睡着,而玉霸保持双手把着龙椅扶手俯身瞪着族长的姿势。
“族长啊,您怎么就这么傻啊?是好是歹,谁对谁坏您就不能擦亮眼睛看看吗?您知道吗?那天晚上听到你们那样议论我,我是多么难受啊,我一心为了这个族落而努力着,你们就这样否定我?我承认!”
玉霸松开手站起身,一脸欲求不满地晃动身子。
“我承认,之前为了博您亲赖,是用了些小手段,可那些全都是在您定的规则之下!况且,玉磐那个混蛋就因为比不过我就在暗地里和不明分子勾结,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咱们窝瓜家族啊~”
说着,玉霸微微曲身,放慢语速。
“毕竟,我可不能让叛族者接管这个位置啊,即便是,杀死您~”
玉霸凑近族长的耳畔,然而族长早已绝迹黄泉,又怎能回应玉霸这无聊的自导自演。
此时,议室外传来巨响。
(族落中央)
窝瓜族人与伽刚特尔的无休止对抗还在进行当中,本以为这将是一场没有终止的结局,谁知,伽刚特尔们突然一致地撤退,族人们全然愣住,一时不知是进是退。
“玉哲?怎么办?”
其他三个姓玉的此时出乎意料地一致。
玉哲却是早已料到般的反应。
随后,他犀利了眼神:“去……”
话没说完,三兄弟就操起家伙带着大伙朝伽刚特尔逃跑的方向赶去。
“喂!我还没说完啊!”
玉哲失宠若惊。
“真是的!一堆愣头青,活怪办不成大事。”
玉王不知哪来的自信,就这么毅然决然地加入玉哲的阵营。
“嘿你个秃驴!第一个跑的是你吧?”
玉豪自然是不乐意了,口绽莲花起来。
可是玉王不以为然,反而胸有成竹地闷笑:“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在我们出发前我才特别注意过!我们的脚,是同时踏出的!”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玉豪便是更来劲了:“你输了!”
玉豪指着玉王,玉王一脸懵逼地看向玉豪指向的确切位置:“嗯?我的输何在?”
“说你猪悟能,你还偏要自缢诸葛亮,要点猪脸吧,你输就输在你那个猪肚子!”
此时,众人都把目光移向玉王所指。
只看玉王那油腻的肥肚子尤为突出。
“嘁!忘了这茬!”
玉王不开心了。
“拜托,你们能听我说了吗?”
玉哲皮笑肉不笑地道。
三兄弟一时汗毛竖立。
“哲儿啊,你,你但讲无妨…”
玉豪一时吞吞吐吐。
“去族长议室!”
玉哲回复锐利的眼神,背吊着狼牙槌踏出坚实的步伐,众人也便随着这领导般风范的先行者一路前行。
(族长议室)
议室的大门破出一奇怪的大洞,室内传出兵刃相交的声音。
闻声一看,玉霸和一位头戴棕色毡帽的窝瓜族人扭打在一块。
“玉磐?你好大的胆子啊?敢袭击预备族长?”
玉霸颇有挑衅意味,玉磐果不其然勃然大怒:“你居然杀了族长?!”
玉磐挥舞狼牙槌将玉霸接连击退。
玉霸只是不明意地笑,并将狼牙槌横至身前以螺旋御之。
“玉霸,族长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如此心狠手辣?!!”
玉磐眼中泛着泪丝,看得出那的确是发自肺腑。不想,玉霸看到这里反而是阴阳怪气地怒道:“你还流泪?你这个叛族者!”
玉霸停止旋转狼牙槌,随之将全身力量凝聚一臂,用槌子将玉磐推出去好远。
玉磐似懂非懂地愣在原地,随后继续飞奔向玉霸,铁槌冲击的声音似深渊恶鬼,满是怨念。
“你早就对这个族落充满憎恨了吧?”
“憎恨?是啊!”
玉磐忽然停止了攻击,玉霸也因此颇有韵味地停下。
“那都是对你的憎恨啊!”
玉磐趁玉霸迟疑之际,给玉霸腹部一重拳。
玉霸失去重心,就这样难堪地倒地。
“你这个弑亲者!”
玉磐这番话好似惊天霹雳,玉霸怒目圆瞪,支起巨槌将玉磐顶开:“杀死他们的是你!你这个叛族者!”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是你亲手杀死他们的!”
玉磐奋力一击,将玉霸的狼牙槌击得轰鸣作响,令玉霸一时动弹不得。
巨槌的震动过了好一会才得以停下,玉霸瘫坐于地,双手抱头:“不可能!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才对!是你杀死的父母!正因为这样,我才处处针对你,没错!一定是这样!你休想扰乱我!”
“不要再活在自己的幻想世界了!我才应该是那个有苦衷之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侮我,只不过是想蒙蔽你所犯下的罪行罢了!”
玉磐单手执槌,指着玉霸。
“呵呵,虚伪的老实人…”
玉霸藐视道。
“这是我天生性格使然,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欺压在我头上的理由!”
玉磐双手持槌,高高扬起。玉霸字迅雷之势,从怀中拿出绿色液体的针管扎进玉磐体内,玉磐的巨槌即时砸中玉霸,之后玉磐忙做闪躲:“混蛋!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玉霸艰难起身,忍者先前玉磐带给他的程度不小的伤害阴阴地笑道:“呵呵,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玉磐双眼已然泛出红光:“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他咬牙切齿。
玉霸却是更加怡然自得:“看看你身后吧?”
玉磐带着怒意不经意地回头,他彻底愣住了。只看破烂的大门旁的白墙上吊着先前的那个窝瓜族人,看样子已失去生命迹象。
“还真是既卑贱又可笑啊?叫上一个替死鬼来探我虚实,替死鬼死于非命,而你这个幕后主使居然也这般滑稽地栽在同样的手段上。”
玉霸的话如同棘刀,不断翻绞着玉磐的心。
“实话告诉你吧,我给你注射的是咱们可爱的族长之血呢~可是能让你的实力增强好几倍的哟。”
“…玉…霸!!!!”
玉磐紧握双拳,回过头,可是不见玉霸踪影。
急中生智,他连忙转头,可为时已晚,呼之而来的巨槌让他的头骨错位,以此不省人事。
玉霸放下沾满血迹的巨槌,在玉磐身上四处翻腾,最后还是无果而终。
他叹了叹气:“没事,反正无论如何,你也是杀死族长的罪人。”
说完,他将针管中的族长之血一饮而尽,随后将桌上的黑墨水随性地倒入针管并塞进玉磐的衣兜。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玉霸将一切都处理得妥善之时,其余的玉氏四兄弟赶来。
玉哲第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苦不堪言的玉霸,只看他抱着族长痛哭流涕。
玉哲隐忍,继续观察屋内的情况。
倒是其他几人性急地盘问玉霸事由。
眼看玉王就要去给玉磐松绑,玉霸连忙叫苦:“就是他!杀死族长的凶手!”
玉霸犹如神经受到了挫伤,瞳孔放得奇大无比。他抱着头,他快要炸裂开来。
玉王三人都是不可置信,唯有玉哲装着理智的面孔道:“你有证据吗?”
玉哲双手抱臂,像是审问犯人一般地死死瞪着玉霸。
“他……”
玉霸刚想脱口而出,说玉磐衣服里有一只黑色的针管,他便及时扼制住。他深深知道,如果他这样说,玉哲反而会起疑心。
于是,经过一番思考,他道:“…因,因为那天我看到了,一个蒙面者,将一只黑色的针管交给他,还说什么只要注射了这个东西,他就可以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
果然,重新组织了语言后,玉哲没有加深怀疑,但也并没有因此放弃怀疑。
“那他既然有那个力量了,为什么还要杀死族长?”
玉慎眼神中透露着怨恨,是对玉霸的怨恨,恨他没能保护好族长。
“我不知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族长已经被他杀了,我拼尽全力和他斗的两败俱伤,才勉强将他控制住…”
玉霸继续装傻充愣,全程表情都是失心疯一样,忽然,他一脸震惊道:“或许!他还没有使用针管,考虑到族长的权威性,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在族长还在的情况下统治族群,或许!那个东西,他还留着!”
玉霸知道,这属于爆发性发言,如果得不到玉哲的信赖,就全盘皆输。但是,话已至此,他不得不背水一战。
显然,玉哲在思考玉霸言语中的漏洞,这边玉豪经过半天的翻腾,也终于是从玉磐身上翻出了那只黑色针管。
玉豪的惊喜呼唤也终于是打断了玉哲的思考,玉哲看到针管连忙道:“放回去!这东西很危险!”
玉豪还在不明所以之中时,玉王就一把夺过针管放回了玉磐的兜中。
“我对那个东西有一定的了解,那是埃德加用来将人们变成僵尸的罪恶针剂…”
玉哲说完,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震惊,包括玉霸。不过,玉霸的震惊也并非逢场作戏,他应该是真不知道。然而,他的震惊也只是持续了一会,随之而来的便是阴谋得逞的耻笑。
“如果,真如玉霸所说…玉磐真的投靠埃德加了吗?”
玉王如今仿如烧坏了神经似的,一时间各种难受复杂的情绪交织于心。
玉哲忍着痛苦,逼迫自己冷静思考,他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被玉霸夺去了话机:“各位,如今族落水深火热,最主要的还是应该早日平民心,所以,我的好兄弟们,我建议,将这个凶手公之于众,让大伙决定如何处置他。能够早日拉出害群之马,也是增强军心的不可或缺的途径啊!”
玉霸十分诚恳地对其他兄弟鞠躬,其他三人都上下为难,都看向玉哲,似乎在等待玉哲的决定。
玉哲咬牙切齿:“…如果,他真胆敢勾结埃德加,绝不可放过他!”
玉哲心如刀绞,但又无法直接拒绝玉霸的请求。
可玉霸怎能等,一听玉哲所言,立马叫上门外的几个族人将玉磐扛起。此时也没办法,族人们大都义愤填膺,都一边倒向玉霸,玉哲也只好就范。
只是,得意的玉霸不经意地流露出笑意,刚好与玉哲对上。不过,玉哲心事重重,也不知是否看到玉霸的表情。见玉哲并没有对他说什么,玉霸这才回过神继续叫族人们抬出玉磐。就在玉霸经过玉哲身旁时,玉哲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会好好对待族人的对吧?”
玉霸仿佛触电一般,全身汗毛竖立。
他连忙放平心态,道:“在所不辞!”
见玉哲没有再纠缠,玉霸溜之大吉。
“哲,我们去吗?”
玉慎问道。
玉哲并没说话,只是呆站在原地,亲兄弟被送上审判场,这场面估计是他不想看到的。
(族落广场)
审判场很快便被搭建好,毋庸置疑,这都是玉霸的功劳。审判场中央的柱子上绑着依旧不省人事的玉磐,两旁是手持砍刀的族人,而场子最前方就是万众瞩目的预备族长玉霸。
只看玉霸豁达地展开双臂,道:“族人们!今天,我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个事情,也是一直使我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真正原因!”
“首先!我深表悲痛,因为我们的族长大人于今日不幸驾崩。”
玉霸说完这番话,也只是迎来个别震惊和哭诉声,想必族人之间早已传开,只是每个人眼中的怒意不减。
玉霸转过半个身子,怒指玉磐:“而他!就是杀死族长的罪魁祸首!”
此话一出,族人们总算是炸开了锅,各种叫骂声层出不穷。
玉霸打出响指,一个族人用一盆滚烫的开水浇在玉磐头上,在剧烈的疼痛之下,玉磐惊醒了过来,眼神模糊间,只觉得眼前有很多飞物在砸向自己的身体,朦胧的耳朵里听到的全是清晰无比的叫骂声。
“…我,在,哪儿…”
玉磐的呼唤没有一个人回应,只是这样地被族人们用垃圾砸着,被骂着。
玉霸继续用铿锵有力,铮铮铁骨,泣不成声的语气道:“他,这个罪人,这个杀死族长的罪人,居然,居然勾结埃德加,企图掌控我们所有人!我们的族长,为了不让这样的事发生,才英勇就义!作为他的亲兄弟,我真的发自内心的惭愧!”
玉霸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字字句句都触动着族人的心。
这一下又是掀起波澜,族人们彻底对玉磐失去了任何的怜悯之心,剩下的只有唾骂与垃圾。
玉霸没有再说话,只是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一个脾气火爆的族人怒吼道:“杀了他!”
其他的族人立马接上话茬,都是清一色的杀了他。玉霸暗暗一笑,随后回复悲情的模样,依依不舍地道:“行,刑…”
砍刀缓缓扬起。
“(原来,这就是我的下场吗?早知道,就收下那个针管了……)”
玉磐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等待死亡的降临。
突然,族内又一次热闹起来,不过不同于先前,如今的热闹没有了怒骂声,全是战斗的声音。
也不知什么时候,伽刚特尔们再次闯入,没有征兆,族人们被伽刚特尔团团围住。
玉霸和一旁的两个族人没法只能加入战斗,就剩下柱子上奄奄一息的玉磐。
就在这时,玉磐的眼前闪现出埃德加。
“…你,是?”
玉磐艰难地看向它。
“如何?我都说过,你需要它。”
埃德加笑着,将冒着黑气的针管递到玉磐面前。
“你是……当时的蒙面人?”
玉磐的眼神逐渐清晰起来。
“你是…埃德加!”
玉磐立马警觉起来。
“事到如今,你还在坚持什么呢?我是谁又有多重要呢?”
埃德加只是心平气和地道。
玉磐低下头。
“好好想想吧,这个族群都是憎恨你的声音,明明是你,为了这个族群付出这么多,明明应该是你站在那个耀武扬威的位置,明明你才是那个受害者,才是那个失去双亲的受害者,为什么要全由你来承担?这一切,都是他,他把你逼到了绝路,甚至如今,为了获得这个族长之位,想要置你于死地,你难道真的想就这样结束你的一生吗…”
埃德加喋喋不休。
玉磐突然大吼道:“别说了!”
埃德加有些若失颜面地退后。
“…玉霸…哼!”
玉磐挣脱绳索,一把夺过埃德加手里的针剂,一扎到底。
他视线开始紊乱,眼帘开始被一袭赤红占据,身体开始被黑色气息充斥,他的味道变得浓烈,尸化正在顺利进行。
终于,一声震天巨响,他在那红黑的气息包裹下脱颖而出。
“从此,你便是这里的王!红眼伽刚特尔!”
埃德加故作尊敬地对着玉磐鞠了一躬。
玉磐发出低吼,鼻息散发出的高温尸气足以杀死一头成年老鼠。
“特命你为,红眼委托!去吧!大闹一场吧!去手刃那个让你不堪之人!”
埃德加不愧是煽风点火的能手。
“不!这样让他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维托道。
埃德加装作很感兴趣地看着它。
“我要让他永远成为我的奴隶!折磨他,一直到他粉身碎骨!”
维托字里行间都是恨不得挫碎玉霸。
这倒是正中埃德加下怀,它轻轻一笑,随后将许多的黑色气息的针管交给维托:“去吧,去获得更多的奴隶,让这些下贱的胚子永无宁日吧!哈哈哈!”
说完,埃德加消失在空气中。
维托收起针管,徒留一只在手一步一步靠近还在血战中的玉霸。
“受死吧!”
维托将针管扎向玉霸,待到玉霸回头之际,场面凝固了。
“玉…磐…”
玉哲满是失望地看着维托,只看维托的针管扎进了玉哲的身体里。
维托神经错乱了,在原地胡乱攻击,不论是族人还是伽刚特尔,它都照收不误。众人自是拦不住如此强大的维托,终于,它发疯地逃离了族落,其他的伽刚特尔也相继跟着离开了许多,徒留一些顽固分子在内。
玉霸也是如获重负,他终于体会到自责的滋味,毕竟替他挡下子弹的是玉哲,是这个为人和善,对任何人都无比好的玉哲。
他瘫坐在地,此刻的他丝毫不需要演技,心底只剩下的是愧疚。
这边几兄弟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愣着。
这时,玉哲的身体开始颤动,黑色的气息渐欲蹦出。情急之下,他唤到玉慎。
玉慎连忙扶住他,企图用这样的动作来做些挽救,可只是徒劳。
“豪,王!你们帮助族人继续对抗剩下的伽刚特尔,慎!你跟我来!”
简单的交代,玉哲拉起玉慎的手跑出了族落。
二人的目的地就是桃花涧,也正是在那儿,玉慎亲手结束了玉哲的生命,在玉哲即将变成伽刚特尔之前。
可身体的变化毕竟无法靠意志力来抑制,玉哲陨落之后,他的身体还是变成了伽刚特尔的模样,只是比普通的伽刚特尔更加丑陋,满是蛆虫,血肉模糊,看样子,是尸化失败。
在这之后,其他兄弟也相继赶来。悲的悲,怒的怒。玉王看到玉哲变成这副模样,只是一个劲地呕吐,最后,他疯掉了,在桃花涧四处乱撞,之后消失了影踪。当然,如此的情况也不会有人去阻拦,都紧紧围住玉哲。唯有玉霸坐在原地,无人问津,一夜之间,竟白了头……
(时间线回到如今的窝瓜家族)
玉霸从梦魇中惊醒。
一旁的维托悠哉悠哉地道:“怎么?又梦见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了?”
维托言语中透露着嘲讽。
“我…真的做错了吗?”
玉霸悔不当初。
维托没好气地把他踢倒:“切!别再假惺惺地玩角色扮演了!你那糟糕的演技简直令人作呕!”
维托回过头一把揪起玉霸的头发:“我只要你,赶紧告诉我其他三个姓玉的下落!我要让你们下去和你们的双亲陪葬!”
玉霸毫无气力,维托见状,猛地丢下。
“(……玉,哲…)”
玉霸渐渐晕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