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的翻看着,可是看了好一会,却没什么领会。我又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张凝,她脸上似笑非笑的,依然及其动人,也不说话,不知道在那里盘算着什么。
我说:“三小姐,这弄了半天靴五爷是找你来给我帮忙啊!这纸上画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凝却答非所问,说:“我爸爸并没有找我帮忙,我是偷听到的。不过他找的那两位专家算的太慢,我怕耽搁了叔叔的正事,就把这几张纸给偷了来,算好了亲自送给叔叔。”
我苦笑摇头,不过这也算是她的个性。心想着既然她是来帮我的,却没有主动告诉我这些“红圈”的意思,看来是别有所图啊!
我正想开口问,她却接着说道:“陈叔叔想知道这上面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不能白告诉你,你得拿其他东西交换。”
好啊!果然是“米王”的女儿,生下来就会做买卖。也可以,向来这天下间本就没什么“空手套白狼”的买卖,想得到什么就都得付出点代价。
想到这里,我便说:“可以,不过三小姐还是先说说你想要什么,要是我没办法做到,也就算我自认倒霉,不能跟三小姐做买卖了。”
这时候,通子端着沏好的茶,一脸痴笑的走过来。看着他那呆傻的样子,我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便让他赶紧去收拾一下凌乱客厅。
张凝也不管通子,看来是早就习惯了被人瞩目,开口便道:“这件事不过叔叔举手之劳,叔叔都经历过千次百次了,想必这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看着她一脸的不解,不过却没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
这时,张凝突然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劳烦叔叔带我去一趟岭南。”
“什么?”我脱口而出。心想这丫头不是疯了吧!去岭南?难道她还真要去找那驻颜丹不成,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不行!”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加思索的就回绝了她。
她却将双手插在胸前,不紧不慢的又坐了下来,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决定了?难道叔叔不想知道图上的秘密了吗?”
说到这,我又陷入了沉思。我反复思量着,对我来说,破译爷爷的密文的确很重要,做人不能总是暗下决心,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决定要破解我爷爷留下的谜团,绝对不能再次半途而废了。
不过这去岭南的事情,我要是真答应了,这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如果只是去岭南看看风景那还行,到时候要真进了那深山老林子,出了什么事情,我哪里兜得起啊!靴五爷还不剥了我的皮。
我想着,看来破译密文这件事情,还是在往后推推吧!毕竟这小张凝也不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如果她能解开,那别人就一样能解开,大不了我晚点知道结果,也比去得罪靴五爷划得来。
拿定主意,我便再次摇摇头,言语坚定的说:“绝对不行,不仅我不会同意,你父亲也是不会同意的!那山中凶险万分,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谁也担当不起。”
听到我的话,张凝的眉毛往一起纠了一纠,不过很快便舒缓了开来。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闻了一闻,说道:“叔叔真的确定要这样做吗?我可要事先提醒叔叔,这张纸上的难题,天下间能解开的绝对不超过五个人,叔叔弃此良机,恐怕那个秘密永远也不会再见天日了!”
我颇为震惊。心说怎么,难道她知道我爷爷的事情,还是她在这些图中看出了什么端倪,而且她还说了“秘密”两个字,她是怎么知道这些图形跟那个秘密有关系的?
我脑后的冷汗就流了下来,这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我想,不管她说的是真还是假,她至少是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一部分,看来我还真要重新考虑这件事情了。
屋子里瞬间就变的沉默,气氛也有些尴尬。
过了好一会,我才露出笑容,说道:“三小姐,您也别一口一个叔叔了,您看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虽说我跟靴五爷颇有交情,但咱就事论事,还是个人称呼个人,你要是喜欢,可以叫我声陈哥,要是不喜欢叫声老陈也成。”
张凝见事情有缓和的余地,便也柔声说道:“好!那您也别一口一声三小姐了,你年长我几岁,我就叫你一声陈哥,您要是喜欢就叫我一声三妹,要是感觉不妥就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我说了一声“好”,她却突然接着说道:“那陈哥,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要是太晚了我也不便久留。”说完还看了一眼色迷迷的通子。
我回答道:“带你去岭南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能办,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这些个纸上的圈圈点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考虑考虑。”
张凝叹了一口气,说:“可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就先告诉陈哥你,反正就算你知道了,你也找不到其他人来破解。”
我心说难道真的如此神秘,忙叫她赶紧跟我说说。
她告诉我,这些东西其实是在民国初期的时候,一种并不对外流行的三重密文,也叫“乾坤文”。
她解释说,这种乾坤文,其实最早是清朝时期的一个民间反抗组织,也就是天地会创造出来的传信秘法。
不过因为当时的手法还不成熟,破译起来也很容易。后来天地会被清兵围剿,其成员大部分被杀,剩下的零散人员也都不敢在自称是天地会,纷纷跑到偏远的地区,了此残生。
后来,清朝颠覆,民国初建,战火四起,高歌遍地,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在国土大地上开始蔓延。
那个年代,物资紧张,各大势力都在紧罗密布的壮大自身,大势囤积物资,而当时最紧俏的资源就是枪支和盐巴。
川地,是全国最大的盐巴出产地,一口盐井一年熬出的盐巴数以千旦,而像这样的盐井足有上千口,这就使这里的盐巴供应占据了整个东南亚盐巴市场消耗的70%。
当时的川地可以说是块宝地,只要有了这座大金库,那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所以这里也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
为了获得更多的资源,各大军阀势力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川地,可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局势非常的不稳定,经常是今天你占了,明天却又被其他更强的军阀给赶走。
为了能在被别人赶走之前获得一部分利益,每个站住脚的军阀,都会在短时间内加以重税,抽走盐商的大部分利益。
盐商作为中产阶级,自然不愿意自身的利益受到影响,便也只好将这部分重税强加在了盐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