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姝顺着她的话喊了声“张婶子”,面前的人就笑开了花。
不等颜姝询问,张婶子就把遇见颜姝并且救她回来的经过交代了个遍。
听到这些,颜姝默默摸了一下发间,摸到了一根熟悉的发簪,暗中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次迷蝶靠谱了一回,看到人来了知道变回簪子藏起来,没让人看见它。
张婶子聊起来就停不下嘴了,东拉西扯差点把颜姝的老底都翻了个透,又是问年纪又是问家世的,颜姝索性四两拨千斤糊弄了过去,只说自己是从山上跌下来的,不太记得清以前的事情了。
张婶子听到颜姝记不清旧事了,顿时紧张了起来:
“姑娘,你这不会是撞坏了头,失忆了吧?”
她双手来回搓着衣裳,下定决心似的说:“没关系姑娘,你别怕,婶子明天再去把宋医师请过来,宋医师医术在我们这一代可是拔尖的,他肯定能想办法帮你把记忆找回来!”
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令颜姝浑身的痛意都褪去了许多,她忍俊不禁:
“张婶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现在暂时想不起来而已,以后恢复了会慢慢想起来的。”
听到颜姝这么说,张婶子一颗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她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哎呦,炤上炖着的鸡汤都快炖干了,你瞧我这记性,把这事都忘了!”
“我先去厨房看看,姑娘你好好休息啊!”
张婶子说完便火急火燎地走了,不一会儿外面飘进来一股子焦味和一叠抱怨自己记性差的话。
山村里的犬吠人声也隐隐约约地穿进来,带出一种与世隔绝的安宁。
颜姝放下手中的糖碗,靠在床头静静听着外面嘈杂又安宁的声音,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后面的日子里,颜姝一直待在张猎户的家中养伤。
她这辈子喝的苦药都不如这几天多!
那位宋医师酷爱开苦药,果然不是村民们随便说说的。
颜姝喝了那么多天中药,感觉自己身上也染了一股淡淡的药味。
不过幸好她体质好,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刚被张婶子背回家时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几天以后就能活蹦乱跳下床活动了。
宋医师后面又来过一回,见到已经能下床活动的颜姝,也是惊异不已,撸着长长的白胡须激动地自言自语道:
“看来之前开的那几副药简直是神效啊,果然不愧是老夫开过的最苦的药,以后跌打损伤就用那个药方了吧!”
边说着,宋医师边兴奋地冲出去,连告辞都忘了,手舞足蹈地跑了,估计是像他说的那样,回去把这个伟大的药方记录在药典笔记了去了吧!
张婶子端着刚刚蒸好的鸡蛋走进来,看着只剩下一个药箱的凳子,愣了会,好奇地问道:
“哎?宋医师哪去了?刚刚还在的。”
颜姝无辜地眨眨眼睛:“大概是有急事回家了吧!”
天可怜见,她不是故意连累村里人以后跟着她喝这传说中最苦的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