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易临久给他的撒手锏,可易临久自己都不知道这顾禹何时练成了空法,五行四象他又掌握了多少,不过震惊之余,在看见顾禹那欣喜的笑颜,易临久还是露出鼓励的笑容。
连凝芷道:“师叔,您这撒手锏可真的厉害,连空法都传授了,想来他日您飞升后这自逸峰就真的传给你这小弟子了吧?”
“那必须的,就这一个徒弟嘛。”易临久笑道。
顾禹走到易临久面前,浑身的白衫都被汗浸湿,易临久赶紧给他捏了净身决,然后低声询问:“你何时练成的空法?我怎么不知道?”
声音不大,却被其他六位听见,他们都是无奈地摇摇头,因为顾禹道:“师尊给的那些秘籍里,弟子已参悟五行诀与空法,只是本身灵力薄弱,一次只能操动一个,今日这引风剑已是全部灵力幻化,徒儿还是太弱了。”
“五行诀!空法?师叔,你把什么秘籍丢给他了?你就不怕他学多了自爆身亡啊?什么师父啊你这。”连凝芷拧眉道。
易临久却不以为然道:“顾禹,待会儿你先进去选把趁手的剑,然后师尊带你去个好地方。”灵力薄弱,他现在只是通灵境,操动空法及五行诀等秘法定然是非常吃力的,如实可以提升境界巩固灵体,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比赛还没完呢。”宋冉言提醒。
易临久却瞥他一眼道:“你弟子会空法吗?你弟子会吗?我弟子会,自然是我弟子夺魁,我弟子先进去,再说了我弟子能收的剑你弟子未必能收,傲娇!”
宋冉言握拳忍怒,符若文道:“锦钦先去。”
他们心里却是更为惊讶,本来以为这易临久不靠谱什么都教不了,谁知教不了是真的,把这么多年四处搜刮的秘籍全都一股脑丢给了顾禹,那些秘籍里一半是稀世珍宝,随便流出一本都能引起争夺。
接下来的比赛易临久也没了看下去的想法,要不是待会儿顾禹要去选剑,易临久恐怕早就跑了,这已经算是他看得最久的比赛了。
“子衣尊者,我家宗主前来传话说,有的事还是需要给您解释清楚,请您去见一面,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东武睿悄悄到易临久身后说道。
易临久看都不看他,“我与你宗主不熟,待会儿我还要为我弟子庆贺,没空闲见你们宗主。”
东武睿继续道:“宗主说若您不去,就,就把那天的事传出去。”
易临久咬牙,怎么这段时间总是有人喜欢威胁他,看了眼望着自己的顾禹,道:“你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不会耽搁太久,你取了剑就出来,他们敢抢你的剑你看清楚脸,然后我带你去算账。”说完还瞟了那边一排人一眼。
顾禹点点头,看着那白衣离去。
易临久来到扶流原的梦转亭,东武睿退开,易临久飘了眼亭内的红衣男子,挑眉走过去坐下,“何事?”
东昼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面,“你什么时候打算渡天雷羽化飞升?”
易临久不语,东昼拧眉,“上次的事是我喝醉了犯的糊涂,我在自逸峰等了你七日就是想给你一个解释,给你赔罪,但你不见我,今日这样胁迫也是无奈,你就当那日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
易临久起身,“锦钦还要去挑剑,我先过去了。”
“易临久!”东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被易临久甩开,“你可以原谅我吗?”
“我们之间不再存在原谅与否,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今日我过来赴约也就是想告诉你,我易临久不是你的中意人,至于你所威胁的事情,我只允许发生一次,就是现在,下次不必威胁,直接说出去就是。”易临久声线冷淡,拂袖离去。
东昼看着那遥不可及的白衣,握紧拳头,眼中失落渐渐化作可焚烧的怒意,“易临久!若是你没有这个弟子的存在,是否就不会如此待我?你可莫要后悔!”
易临久回到位置上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顾禹已经率先进去挑剑了,外面等候的弟子都担忧的望着里面,生怕顾禹认剑认得是最好的那把。
剑池内。
入眼一片皆是白雾缭绕,看不清前路,只能看清脚下玉砖路,走得越深,一股吸引力便越是强烈。
白蒙蒙的雾气弥散四周,恍然间看不清晰,远处似有七彩的霞光,将雾气染得一片迷蒙。
越往里走,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泛着剑芒的利刃,待雾散开去了,那形态各异的剑插在雾气弥漫的池中,顾禹按照金言说的那样虔诚地跪在那满着白色池水的万剑池便,将双手放入池水中。
闭上眼睛,仔细去冥想他心目中的灵剑的属性和形态。
他的双手感觉到一股吸力,双目睁开,再想将手从那白色的剑池中抽出已是不可能的,他挣扎,手上一阵剧痛,他可以感觉到血在从伤口流出。
顾禹站起身准备用力拔时,包裹着他双手的水流却将他拽入水中,顾禹惊呼,全身跌入万剑池。
下坠……下坠……
温热的水流将他包裹,那不能呼吸的窒息感和来自水底强大的吸力,导致顾禹连挣扎都在放慢,直到他就快要憋不住窒息昏迷时,他的眼前被一抹紫色的幽光所照亮。
眼前因为窒息导致模糊的视线在缓慢恢复,窒息感也在渐渐消退,直至他的双脚稳稳站立在池底,他抬头望,池底的灵剑全都静静插在池壁里,而那紫色的光源则在他面前不远处。
走近,那通体紫色的灵剑在水底依旧散发着那夺目的绚烂,天然形成似的的剑身紫玄铁而铸及薄,剑柄为一条金色龙雕之案,显得无比威严,剑刃上的凹形星宿雕刻上,还有丝丝血雾。
他伸手握住那剑柄,那柄剑纹丝不动。
他双手紧握,用力往上拔,依旧纹丝不动,顾禹又试了几次后,看了眼自己那已经没有流血的手指,心里一横,手掌直接握住那寒光刀刃一划。
钻心的刺痛自掌心传来,顾禹再次握住剑柄往外用力拔去,那剑渐渐松松,顾禹心头一喜,迅速拔剑,剑握手时,那原本消失的窒息感再次传来,顾禹迅速屏息往上游去。
从万剑池里爬出,一下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连净身决都来不及捏一个,他看着手里的剑,正感受它散发出来的强悍灵气时,整个万剑洞剧烈颤动起来,他手里的灵剑也在剧烈颤抖。
顾禹拧眉,死死咬住后牙槽,可当他以为这地动山摇快要结束时,他手里的剑刃竟然开始出现裂痕,顾禹震惊,正准备丢出去时,那柄剑却死死黏在他的手上,无论如何都扯不下去。
然后那柄顾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灵剑碎了,顾禹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去捡剑渣时,那剑渣忽然化作紫色光点融入他划开还在流血的手掌伤口里消失,顾禹彻底惊呆了,然后又有无数光点往他手掌凝聚,全都消失在了那带着殷红鲜血的伤口上。
“怎么回事?”
在顾禹一脸懵时,万剑洞再次地动山摇起来,这次更甚,顾禹也顾不得那么多,起身就往洞口跑去,那紫色的光芒在顾禹冲出万剑洞前一刻消失。
正在外面等的众人忽然看见那传送阵在闪烁,似乎下一秒就会关闭似的,易临久猛地站起来直接冲到那传送阵前,刚准备冲进去时,一团白色的影子冲出来直接撞在了易临久的怀里。
易临久被撞倒在地上,顾禹压在他身上,易临久迅速将他扶起来,他身上有浓厚的血腥味,目光落在他的左手上,那鲜红的血口子让易临久直接惊叫,“你手怎么了?怎么认个剑还伤成这样!”
捏诀止血,传送阵消失,那些准备着要去选剑的弟子全都一脸懵,望着符若文等人,符若文也是震惊,又召唤两次传送阵后忽然发怒,指着顾禹咆哮:“你在里面做了什么!”
顾禹死咬着下唇不语,易临久怒瞪冲顾禹吼的符若文,符若文努力按捺情绪宣布:“今日认剑大会到此结束!”说完便传灵让易临久带着顾禹去轻门殿。
六人径直离开去了轻门殿,这些弟子全都意识到出事了,都不敢说什么散了,前来观礼的也都在金言的笑容下被送出抚琉门。
轻门殿。
易临久跟顾禹一起站在殿中,六位上座,符若文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易临久视而不见,专心致志为自己的徒弟包扎伤口。
“师叔!你先让开!我有事要问他!”符若文见易临久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于是提醒。
易临久看都不看他,“要问什么你就问,当我是空气行了吧?”
符若文斟酌一下质问道:“顾禹!你老实交代在万剑池做了什么,为何万剑池会忽然消失,连同里面所有的灵剑!传送阵消失的那一刻,万剑池乃至万剑池里所有的灵剑气息走在同一时刻全部消失。”
这句话一出,其他五位峰主也是面色凝重。
顾禹低着头把从进去道自己逃出来的所有事概括说了一遍,但并没有点明那些剑气全都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了,随后便是符若文的沉默,易临久则更不会说什么,他相信顾禹不会撒谎。
最后这件事得不到证实被搁浅,这次被选中认剑的弟子认剑一事也被搁浅。
易临久带着顾禹回到自逸峰后,顾禹这才对易临久坦白:“师尊,其实万剑池的所有灵剑万剑合一了,融入了我的身体里,我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