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寒冷的冬,菊夏刚生下小安安不久。雪花飘落,整个K城陷入雪寂。那个时候还未有宵禁,22点的街头灯红酒绿。
一串大脚印和一串小脚印直通向菊夏家。门铃声响起,机器人保姆开门,屏幕前是风尘仆仆的二人。
老丁穿着格子毛尼大衣,带着毡帽,穿着一双雨鞋。丁晓冉穿着一条碎花小裙拉着老丁的手,躲在老丁身后。
丈夫回来,菊夏虚弱得从床上爬起,第一眼见到的却是丁晓冉。
“她是谁?”菊夏质问老丁。
老丁进屋,脱下大衣和毡帽,“她是我们的女儿。”
丁晓冉还站在门口不敢进屋。
“爸爸,”丁晓冉小声开口。
菊夏不敢相信,多年在外打拼的丈夫竟然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并且还是十一二岁模样的孩子。
“那个女人呢?她是谁!”菊夏颤抖着嘴唇虚弱得问道。
老丁又一次重复道:“她是我们的女儿。”
“呵,这是我的头生胎,”菊夏指着摇篮里的小安安,“她不是我的女儿。”
丁晓冉盯着菊夏,原来她不是自己的母亲,“爸爸,我要妈妈”。
老丁摸着丁晓冉的头道:“她就是你妈妈。”
“可是,她说不是,”丁晓冉无辜得看着菊夏,她脸色发白,嘴唇发紫,一双小腿冻得发黑,脚上还穿着凉鞋。
菊夏心中一惊,“华真带她进屋。”
华真是机器人的名字,她是菊夏从旧货市场里淘来的二手机器人,主要功能是家庭保姆,相对于高智能机器人,这款机器人是老古董。
那是丁晓冉第一次来到菊夏的世界,没有一点征兆,不给一点时间反应。
菊夏和老丁是原配,而丁晓冉则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孩子。老丁没有解释,他将丁晓冉交给菊夏,看了一眼刚出生的小安安就消失在大雪中。
丁晓冉的生母是谁?无人知晓。
……
有了前车之鉴,丁晓冉搂住唐岩。唐岩的腰很细,没有一点赘肉,是丁晓冉羡慕的那种。
“菊夏阿姨她,应该是关心你的,为什么这么排斥?”唐岩问道。
“我母亲死后,我父亲就马上去找了一个,还生了个娃,你觉得呢,”丁晓冉反问,她至今仍记得母亲离开时候的样子,她含着泪看着,想吻丁晓冉,却被幼小无知的丁晓冉拒绝了。当时的她还不明白,这是母亲最后的一个吻。
母亲死后,父亲便将她带到了现在的家,随后也不知所踪,或许她讨厌父亲比菊夏还要多一点。
“我好像没有听你提起父亲。”
“因为他不出现在生活中了吧,所以提得少。忘了他的样子,他可能是个带着核桃木面具的神秘人吧,”丁晓冉说着稍搂紧唐岩了些。
“……”唐岩不再说话,默默调慢布拉特的速度,希望丁晓冉不要搂那么紧。他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一些无来由的冲动。
“队长!什么情况。”
布拉特停靠,丁晓冉和其他成员正式见面。那一抹熟悉背影又一次让丁晓冉以为是恋樱,是惊,是喜,是想哭泣的感觉。然而丁晓冉并不哭,她没有眼泪,失去了这一人类宣泄悲伤的方式,丁晓冉表示难过。
“不得了上班时间带女朋友执行任务,也不怕自己凉凉。”
唐岩思考片刻,介绍道:“这是我妹妹,丁晓冉。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
“程亚茹,我们之前见过,你是恋樱的朋友吧,”程亚茹一句话,将唐岩说谎的泡泡戳破,同时也让气氛骤降下来。
许久之后,南沛开口道:“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回想起了些不好的事情”。
丁晓冉微微一笑,“我理解。”
李后双手放置脑后道:“头儿,真要带个拖油瓶执行任务?”
“你们只管顾好自己,晓冉我会照顾,”唐岩说着摸了摸丁晓冉的头。
赵晓月双手握拳,似是憋了一股气,憋了许久后她咧嘴灿烂笑起来,“你好,我叫赵晓月,很高兴认识你。糖哥哥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有什么时候我也会照顾你的。”
“工作时候喊我队长或者头儿,”唐岩纠正。
“咦,晓月,你不是和唐岩从小认识。怎么他妹妹你今天才认识?队长你这是哪出?”李后说着一愣,才想起自己还没自我介绍,他尬笑道:“李后,请多多关照。”
“糖哥哥这么出色,想做他妹妹的大有人在,晓冉既然能够让糖哥哥认妹妹,想必定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吧,”赵晓月掐着声音,像个戏角儿。
“喊队长,或者头儿,”唐岩微皱眉头。
赵晓月见唐岩生气,连忙低头认错。
赵晓月的背影很想恋樱,但她肯定不是恋樱。她的笑透着些其他意味,说话也怪怪的。丁晓冉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就是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我看她浑身上下普通的很么,”李后上下打量丁晓冉一番。
“好了,好了,恋樱生前最爱提起的就是晓冉,肯定是她把晓冉托付给队长的,是不是啊,队长?”程亚茹道。
“嗯,反正你们谁要是欺负了晓冉,我一定不会放过。”
喜欢唐岩的赵晓月才觉得危机解除,却不想唐岩突然放狠话,她当下就肯定了丁晓冉和唐岩的关系绝不一般。想和她赵晓月抢男人,丁晓冉还嫩了些,这么想着她眼中流露出杀意来,虽然只是瞬间。
“马上就要宵禁,大家最好准备吧,”唐岩说着拉住丁晓冉的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伤。”
唐岩说得深情款款,在旁人眼中那便是含有“暴击”成分的狗粮。几个队员嘴上没说,但心中都有了一个轮廓,这丁晓冉大概就是队长那位含着怕化,捧着怕掉的神秘女友了。
宵禁开始,街上依旧有人活动。丁晓冉闻道血腥味道,胃里翻滚起来,看唐岩的样子似乎没有问道味道
“石头你没有闻到小胡同里的血腥味吗?”
唐岩一愣,他并没有闻到,但是被丁晓冉这么一说,他感觉此地确实有些不对劲。沿小胡同走,戒指光往前一拉,前方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