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武生走上前踹了一脚高大壮的尸体,确认已死后,抬头望向妓馆二楼走廊上出现的一个娇美身影,此女柳眉星眼、绰约多姿,正是鸨母陈清菊。
“你扔的?”江武生问。
“我扔的。”陈清菊微微一笑。
“玄武?”江武生问。
“彼此彼此。”陈清菊道。
“你很厉害?”江武生问。
“应该比你要厉害一点吧?”陈清菊再次微微一笑。
江武生突然又一次挽弓射箭,这一箭射向了斜侧面的屋顶,“砰”的一声,伴随着一朵血色花朵在屋顶上绽放,一个身影滚落到石板街上,正是高大壮带来妓馆的另一个手下,此人本想趁机从隔壁屋顶逃跑,被江武生敏锐地察觉。
陈清菊笑道:“下手够狠啊!”
“应该比你要狠一点吧?”江武生微微一笑。
随即,江武生查看了一下被他射杀的两个手下的容貌,确认都是那天参与围攻姜念的人,也都是高大壮的得力心腹,若非如此高大壮也不会将二人带到莺燕妓馆来享乐了。
至此,江武生今夜已经杀了那天围攻姜念的高大壮和五个手下,另外还多杀了一个赌坊庄家章义长。
姜念望向江武生的眼神里除了有敬畏,还多了一点叫做爱慕的东西,她想起那天他对她说的话:“我会帮你报仇,今天欺负你的那六个人都会死。”他果然说到做到了,而且两天后就兑现了承诺。
这让她对他又多了些信任,想着: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那么,他说能帮我打通元脉,这件事一定也是真的了!只是我究竟怎样做才能让他愿意帮我打通元脉呢?难道……我要让他睡我?
想到这里,她的脸色有些红了,江武生却没发现,他此时正在搜刮高大壮和两个手下身上的钱财,高大壮身上带着的钱财还挺多。
除了钱财,还得捡箭,刚才他一共射出六根破甲箭,这破甲箭可不能丢了,他逐一捡起,其中有四根落在了妓馆内,为此不得不进入妓馆捡箭。当他走上二楼捡箭时,陈清菊妩媚一笑:“射坏了我这家妓馆的门窗,你是不是应该赔偿啊?”
“应该。”江武生也笑了,掏出一两金子抛了过去。
“一两金子可不够哦。”陈清菊抿嘴笑道,伸手拢了拢发丝,越发显得妖娆。
江武生又抛了一两金子:“够了吗?”
“差不多了。”陈清菊噗嗤一笑。
二两金子等于二十两银子,能睡四晚姚儿了,不过这银子是从高大壮身上搜刮的,江武生可不心疼。
捡完了箭,江武生走出妓馆,二楼走廊上传来陈清菊的提醒:“别忘了收尸。”
“我擅长杀人,不擅长收尸,你叫人来收吧。”江武生说完,又拿出一两金子,抛上了二楼,随即带着姜念走开。
陈清菊发现了站在街旁的牛福运,喊了一声:“你给我过来。”
牛福运苦笑一下,拄着拐杖走了过去,他此前来过一次莺燕妓馆,想睡姚儿,身上却没有五两银子,陈清菊便让他滚蛋,他不满地发火了,结果被陈清菊给扔了出去,让他知道此女是个玄武!
陈清菊行事低调,平时也很少走出妓馆,放眼整个平安镇,只有高大壮和牛福运两人知道她是玄武。不过现在又多了两个人,那就是江武生和姜念。
陈清菊从二楼将一两银子扔到牛福运手里:“去找人来收尸。”
牛福运心里郁闷,刚才他可是看到江武生给了一两金子的收尸钱,现在陈清菊却只给他一两银子。虽然郁闷却不敢不从,他可是有些忌惮这女人。
牛福运拄着拐杖去找人来收尸了。
陈清菊则眺望着已经走远的江武生的背影,玩味低喃:“好狠的少年,他有什么来头呢?”
少年杀人雨夜中,红血绽春风!
妓馆门口的石板街上躺着高大壮和两个手下的尸体,大雨已经将血水冲刷成了一大片,站在二楼走廊上的陈清菊俯瞰了一眼这幕场景,又抬头望了望还在下大雨的夜空,忽然又玩味低喃:“今夜平安镇下了一场离奇的血啊!”
……
……
江武生带着姜念又来到了赌坊,赌坊外间大堂里还散落着陈文庆、胡上河、胡下河、章义长的尸体。
江武生和姜念走进后院,赌坊的后院很大,面积是福运客栈后院的几倍,院子里还栽种着几棵树木。这样的住所在平安镇是最好的了,即便放到说书县的县城也算豪华。
江武生突然呵斥了一声:“给我出来。”
一个女人慌张地从角落里走出,穿着打扮有些朴素。
“你是谁?”江武生沉声问。
“我……我是胡月娘。”胡月娘颤声回应。
江武生点头,牛福运对姜念介绍过这胡月娘。
胡月娘是高大壮的正妻,虽是正妻,在家里却一点地位都没有,她是个农村长大的女人,容貌普通,而且现在三十多岁就已经有些人老珠黄,不被高大壮喜欢,所谓糟糠之妻不可弃,高大壮虽没弃了她,却已经几年没跟她同过床,胡月娘像是成了他家里的婆子。
江武生又望向院里栽种的一棵树:“你也给我出来。”
树后面又走出一个慌张的女人,这女人穿着打扮就有些艳丽了。
“你是李冬?”江武生沉声问。
“是……我是。”李冬颤声回应。
江武生也知道李冬,此女二十岁,是高大壮去年买回来的小妾,有几分姿色。
平安镇现在没什么土生土长的美女,镇上男人们公认的三个美女都是外来户,排第一的是莺燕妓馆的鸨母陈清菊,第二是莺燕妓馆刚来几个月的女妓姚儿,紧随其后的就是李冬了。
很多男人都喜欢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何况是高大壮这种人,去年高大壮刚买来李冬时还跟她热乎过一段时间,半年后就厌倦了,最近几个月高大壮则迷上了姚儿,经常夜宿莺燕妓馆。
“你……你杀了我的夫君?”李冬身体哆嗦着问,胡月娘虽没哆嗦,神色也有些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