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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通行证

舒雅呆立在原地,身体随即开启全面自检,大量数据自视野UI弹出框上方流过,汇集成蓝色瀑布,值得庆幸,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报错现象。空间撕裂,这大大超出舒雅内置程序判断范围,即使不知其原理,至少破坏力是必然存在。此次任务准备匆忙,时间远远不足,在出发前舒雅被输入的数据只有战斗及简单感情系统,这导致她有时说话会公式化。

很快威克发来数据,“卫星侦查表明,这股剧烈的空间能量波动以主峰为中心,最远扩散至城市另一面,目前为止冲击造成的损失为零。”舒雅一目十行读取数据,了解大致情况,总体来说对任务并未产生实质性影响,却无形之中增加舒雅对山顶的猜疑——核弹发射井可能只是个伪装,实质内核别有洞天。

检查站内驻守的士兵有动向,更多士兵从后方支援过来,他们得到命令,毫不留情的驱逐市民。在枪口威胁下,市民迫于武力无奈认命下山离开。许多士兵向四周分散开展地毯式搜寻,好像在寻找什么。舒雅连忙开启全身光学迷彩,后退躲进草丛中,身形与周围环境完美融合为一体,影子更是完美隐藏。

等稳定好身体,舒雅这才意识到腰上还有铃铛挂着,这不受光学迷彩保护,轻轻一动还有响声,见士兵还有段距离才会赶到。舒雅开始行动,动作做到最小,手指扣在铃铛里不让其发出声响,迅速而小心把铃铛放在身边一处石台上,这里相对隐蔽。她记下位置,在日志中记下,任务完成后,无论如何,必定回到此地取回铃铛。

巡逻的士兵脚步不停歇,很快路过草丛,位于队伍后面的一名士兵停下脚步,向草丛迅速靠近。士兵端起枪拨开草丛,原来是放置在这里的铃铛,士兵放下枪摇摇头跟上部队。

士兵消失在转角处,回过来,草丛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周围只有小动物发出的轻微的叫声,很快连这都消失了。

数颗细密的石子从岩石上滑落而下,掉落在草丛中,碰撞发出的响动产生一丝丝涟漪。

在上端陡峭的山崖上,舒雅双脚踩着岩石崖壁支撑身体,双手交叉握紧在胸前,右手机械臂缓慢回收蛛丝般纤细的缆绳,身体随之一点点上升。机械生命体不存在体力上限这种设定,唯一阻碍运动的也只存在机械疲劳度,爬上数十米高的山崖对舒雅来说仅是时间问题。

接近山崖顶部,舒雅轻轻一跃,身体腾空飞起,缆绳继续回收,她的双脚落在山崖边缘处。站稳脚跟后,她抬头远望主峰方向,还有段距离,稍作停留便继续前进。全身光学迷彩下,整个人完全消失在空气中,舒雅凭借这项功能,骗过一个又一个隐藏的监控摄像头。

打字机又响起来了,“敌人在封山,时间……”刚说到中途,威克那边的通讯突然中断,舒雅这才察觉到信号变为零格。是电磁干扰吗,舒雅停下脚步尝试重新连接通讯频道。

不一会儿功夫通讯恢复正常,不同是这个威克语气大变样,这简直如换了个人说话,不对,是换成了人类,至少语气和语调上无限接近于人类。

“舒雅,山顶正对的天空位置。”威克语气略显激动,对舒雅的语气似好久不见的好友。舒雅先是一愣,很快抬头望向天空。在顶峰正上方不远处,灰蒙蒙的云层破开了个洞口,边缘规整到不科学,精密机器才有这般功底。云层像沸腾的开水在翻滚,然而漏洞迟迟未能修补上。

“是不是很神奇,侦查显示山顶有剧烈的能量波动,直冲云霄。那么这股能量,怎么说呢,无限接近虫洞。”威克的兴奋还在持续,紧接着修改上山路线,嘱咐道:“核弹发射井不过是对外界的幌子,实际上这里正在开展虫洞的秘密实验。相信我,我有更便捷安全的办法帮助你潜入实验室,不费吹灰之力的哦。”这个威克又转变为诱惑绵羊上钩的大灰狼,故意卖关子。

“是什么。”舒雅按命令执行,反应太令人扫兴了,不通世俗的样子。通讯中威克连连叹气,最后甚至特别大声的来了个长长的版本。“假身份啊,我不是说过这里是实验室吗,活动的不只有士兵,接好,这是你的新身份,千万不要惊讶于我接下来的操作。”数据传输过来,身份信息完整到以假乱真,舒雅摇身一变成了实验主管。

不知不觉舒雅回到大道上,听信威克的话她解除部分光学迷彩,大摇大摆的上山。没走几步便碰见驻守的士兵,舒雅下意识要逃跑,还好有威克安慰,“没事的,相信我,还有,装的霸气点,说你在城市休假,接到命令紧急赶回来。如要士兵问多余的,怼回去,事关机密。”威克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还是说他有充足的把握混过检查站?

舒雅昂首挺胸,略显笨拙的大踏步向士兵走去,无视掉抬起的枪口。她的外表平静还有点嚣张,相反内心中,只差拔刀战斗。

来到士兵身前不远处,舒雅开启战术手套上的虚拟显示屏,调出身份牌。士兵扫描一番,急忙立正敬礼,“抱歉长官,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只是奉命而为。”士兵不敢怠慢,令装甲车开出道路放行。

舒雅比回家还轻松的穿过哨卡,而山顶正在眼前。

“嗯哼,这次士兵怎么老实了,失策失策。”威克感情真丰富,这次语气遗憾的不要不要的。

“怎么,有麻烦吗?”舒雅见状突然回到战斗状态,回身警惕哨卡,士兵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周围更没热源活动,哪来的危险。

威克轻笑道:“担心太多余了,我行事向来以秒计算,你可不知道,士兵这里的小差错令我损失多少,哎呀呀呀~”

“真信了你的鬼话。”舒雅愤愤道,她发起脾气来后果很严重的。说说笑笑间,舒雅来到实验室大门,这里是情报上没有提到的地方。地处在一个人工山洞中,门前是个巨大的半球形空间,地面时粗略打磨的岩石表面。

门口不出意外有士兵把手,舒雅轻车熟路,态度更为嚣张,简单在士兵面前晃了晃身份卡,大踏步的走进实验室。来到里面,是条长长的金属走廊,房间分布在两边,有些房门是打开着的。

舒雅扫描地形,与总部缴获的核弹发射井蓝图进行比对后,惊奇的发现这里不存在于蓝图之中,或者说这里是另一处建筑物,敌联盟在这里隐藏的秘密可不止核弹发射井这么简单,听说在进行实验。舒雅对地形不了解,系统做出的判断是待在原地等待命令下达。这没办法,为舒雅专门设计的程序只完成一半。总部那边心急如焚还时间紧迫,紧急启动导致的弊端暴露无遗,没导致致命BUG出现可烧高香吧。为应对存在的风险,舒雅奇迹的被安装学习程序。

“有威克在,再艰巨的困难在我眼里如呼吸般轻松,NEED HELP?”威克吹嘘从不间断,在舒雅视野UI中弹出醒目的红色倒计时,精确到毫秒。“来,对镜头笑一笑。”威克贴心的为舒雅指出坐标,舒雅表情微微发呆,抬头看见是架监控摄像头,于是对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摆出胜利的V手势。

“准备好了吗舒雅,大冒险开始喽。”

“嗯,我等不及了,大干一场吧。”舒雅不敢想象她会说出这句话,夹杂的感情丰富的差点令她当机。

“好戏开演。”威克提示坐标,在前面第一个房间门口,舒雅迈开步子,姿势自然,这还是威克提醒的。走到门口,威克突然命令舒雅停下,后者急忙顿住身形,后背贴在墙壁上,她探测到屋子里面有人,不止一个。

没过一秒,从房间中走出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专家,脚步匆匆向走廊深处小碎步奔跑。舒雅在倒计时结束瞬间半个身子迈进房间,赶巧房间中三个人正背对门口。舒雅从门口衣架上的一件白大褂中拉出身份牌,后退回到外面。身份牌为半透明玻璃,威克帮忙骇入系统,身份牌修改为舒雅。

“好神奇,你是千里眼吗。”舒雅继而遵从提示,向走廊深处走去。“不,我只是看见来自过去的未来,你会知道的。”明明是任务威克总心不在焉,东扯一句西扯一句没来由的话,试图打开舒雅的话匣。这造成任务提示差点出了差错,害的舒雅没多思考推门进屋,型号里面没人,“可恶,如果你有实体,相信我会给你点颜色看的。”

“相信你会看见的。”威克道:“注意点,身份牌不是万能钥匙,这里的人依然会有所警觉。”这话说得毫无威慑力,舒雅当做耳旁风了。路过监控,舒雅摆摆手势。在丁字路口前,舒雅走向一处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假装翻找起来。威克如钟表般准确,很快两名士兵从另一路口中走出来,与舒雅擦肩而过。这两人在商量外面的巡逻,完美忽视了舒雅的存在。

在这段时间中舒雅没闲着,大致扫描文件内容,很快几个关键词标记出来。2035年,也就五年前,敌联盟开展空间跳跃的相关实验。联想到威克提到的虫洞,舒雅心里有底了。

士兵离开一段距离后舒雅抱起一份文件,一边假装研究,一边向前以步行速度走动,转过丁字路口。威克贴心的为舒雅显示实验室内部结构,在前面不远处站着两人,在商量什么,状况热烈。舒雅加快步伐,动作相反又轻的可怕。

她从两人身后经过,在对面敞开的房门中,一名年龄很老的人抬头望向门外,赶巧舒雅被那两人挡住,这样在别人眼皮底下混了过去。

走出没多远,身后屋里的人让门外两人进来。其中一人反应迅速,迈开步子冲进屋子,另一人长舒口气,抬头活动脖子,视线向舒雅方向转移。

舒雅加快速度,向前小跑几步,旁边走廊中自动运输平台载着一人高的服务器机柜经过,将舒雅挡在后面。推机柜的是自动化机器人,按预定路线前行,舒雅的出现仅仅是阻挡了它一下。

前面转角后面有两人,舒雅开启X光探测,后面的情况尽收眼底。那两人腰上别有手枪,系统标注为最高警戒等级。舒雅脚步不停歇,威克为她提供的路线是经过保安身边,既然如此安排必定有道理存在。

来到拐角处,舒雅还特地扶正身份牌,心里在对台词。刚探出半个身子,自动贩卖机毫无征兆的落下大量饮料,多到甚至从出口中吐出来,滚落到走廊角落中。保安受声音吸引,不约而同转身查看。趁此机会舒雅从两人视线盲区穿过,消失在下一拐角中。

威克清清嗓子,他在卖弄,好像在为受害者着想,“真没挑战性,这群人不知道修复防火墙漏洞的重要性吗……固若金汤的城墙难免有缺失遗漏之处,但这个缺口太大了点吧,足以容纳卡车驶入。”

舒雅俯首摇摇头,用笑声作为回应,被威克这一带动,狭隘黑暗的世界豁然开朗,新世界的好东西太多太多,快应接不暇了。两人好像抓到了共同点,谈论的内容上到天文地理,下到生活琐屑。

一路上顺丰顺水,实验室每个人演技“逼真”,总以各种形式忽略身边经过的舒雅。

眼前出现“中央服务器”的路牌,舒雅明白威克的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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