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三四突然格格惨笑道:
“你不敢杀我!左护法精通通灵术法,你若杀我,会长必定知晓!”
鸡道人说道:
“你不过是个执事,杀你又何妨?”
说罢,手中升腾起青色火焰,被火焰灼烧的令牌发出‘滋滋’声响。
轩辕三四又是一声凄厉惨叫,仿佛那火焰烧的不是令牌而是他。
轩辕三四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泛着绿光,仿佛一只受伤的野狼,怨毒道:
“你若想将‘魔佛舍利’炼成‘阴阳分体丹’,必然需要一个B级强者的身魂,这天下B级强者数量两只手便数的过来,你鸡道人虽位列B级,嘿嘿,可你又能打得过哪个?“
鸡道人脸上的笑容微僵,原本和蔼自信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冽。
轩辕三四继续道:
“我灭了小隐寺,楚烟漠定恨我入骨,此刻他身中剧毒,乃是天赐良机。嘿嘿,鸡道人,我们不妨合作一下。”
戴文听得两人对话,心中忧喜参半:
“楚大叔没有被这牲口给害死,实是万幸!可这两个牲口竟想将楚大叔当作药引,用活人生生炼制丹药!须得找个机会提醒下楚大叔。”
随即想到自己已然身陷囹圄,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能去提醒楚烟漠?
心中一阵凄然,想放声破口大骂,但寒气入体,竟冻得他说话不能。
鸡道人突然哈哈一笑:
“凭这还不够换你的狗命!”
轩辕三四咬了咬牙,说道:
“昔年我进入空间秘境,偶获一株‘地龙心血草’,奈何不懂炼丹之术,使得宝物蒙尘,愿..愿奉给道长!”
鸡道人袖摆一挥,回首走向戴文,朦胧月光下,一对眼睛泛出异光,一字字说道:
“楚烟漠身受我‘寒蜈散’之毒,必定会找我师弟求救!”
“我的好师弟,我看你如何解得了我这‘寒蜈散’”
鸡道人面朝戴文,仿佛这番话就是对戴文说的一般。
戴文看着鸡道人脸上狠毒狰狞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惊恐,暗道:
“为何他提起他师弟的时候,会这般咬牙切齿?仿佛提到的是杀父仇人一样。”
轩辕三四盯着鸡道人的背影,右手颤抖地握紧腰间的匕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出手,狠声道:
“宝物三日后奉上,告辞!”
说罢,一个闪身隐没在黑暗里。
鸡道人走到戴文身前,半蹲下身说道:
“先得把这古怪寒气解决一下,不然炼到一半,人冻死了,岂不是糟糕之极?”
随即起身缓缓踱步,捋着胡子,喃喃道:
“虽说这小子身体素质极佳,但终究还未修行,冒然用灵力助他驱除寒气,实为不妥。恩,效力太强的丹药也不可用。何解?何解?咦!”
鸡道人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戴文问道:
“小子,你这身寒气必然不是第一次发作,不然你如何能活的这么久?你往常是怎样解除寒毒的?”
戴文一对眼睛宛如喷火,哆嗦着嘴唇:
“我..我”
鸡道人只当他被冻得说不出话来,随即俯身侧耳贴到戴文嘴唇边,问道:
“你说什么?”
戴文心想,
“便是治好了,你也要那我去解剖切片,左右都是死,我宁愿被这寒气冻死!”
嘴上说道:
“我..我说,去..去你妈的!”
鸡道人登时大怒,盯着戴文一阵冷笑:
“小杂种骨头倒是挺硬,待会我看你是否还这般硬气!”
鸡道人突然拍手,取出铜钱项链,恍然道:
“是了!北冥!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北冥魔教的功法向来以积蓄灵力为第一要义,这铜钱受得修为极高的北冥魔教大人物施法,当也有吞噬吸收寒气的能力!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随即俯身撕开戴文的连体黄皮衣,将铜钱放在其腹部,只见那铜钱微光一闪,充斥着戴文全身的寒气登时全部涌向铜钱。
鸡道人不由大喜道:
“好宝物!好宝物!”
戴文内心苦涩,
“还是被这老狗发现了,该死!”
一盏茶后,寒气已驱除了小半。
鸡道人左手青色光芒闪烁,瞬间形成一柄锋利无匹的匕首,他拾起匕首刺向戴文左手大拇指,登时刺得鲜血流出。
他自怀中取出自轩辕三四那里抢来的令牌,放在戴文指下,只见那半个巴掌大小的令牌,灰灰沉沉,晦暗无比,似木非木,也不知是什么材质,鲜血滴到令牌上,竟然瞬间就消失无踪,好似被其吸收了一般。
冥冥之间,戴文感觉自己仿佛与那令牌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却见鸡道人说道:
“小子,这大梦令牌乃是天地异宝,你得到一个,当是不枉此生了。”
戴文嘿嘿冷笑,翻了个白眼也不搭话,心想:
“给我这令牌不过是为了炼丹,左右都要杀我,我要这破牌子又有何用?难道你杀了我以后,便不收回了?”
突然想到鸡道人和轩辕三四之前的对话,心中一动。
“好像这牌子唤做‘大梦令牌’,老狗想要用它带我去一个地方,是了,那里必然是这‘烛龙会’最重要的地方!有可能是他们的秘密基地所在!”
“应当是持此令牌方可进入,到时候我想办法留下个标记,提醒下楚大叔!”
此刻戴文既希望楚烟漠能来救他,又害怕楚烟漠来了以后中了两人的诡计,毙命于此。
突然想起楚烟漠对自己的承诺,不禁暗暗苦笑:
“说什么天下没有几人能伤我一根手指,眼下我大拇指不就破了!”
“果然啊,糟老头子坏得很!满嘴胡话不可信!”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戴文的寒气已然被铜钱吸收殆尽。
此时天上明月渐渐到了中天,灿烂月华洒落下来,将鸡道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鸡道人一手拎起戴文,走向屋内。
“小子你可知这‘大梦令牌’有何用处?”
戴文骂道:
“老狗,说话如放狗屁!臭的你十八代祖宗都想自坟堆里爬出来骂你!有能耐你就将我一刀杀了!”
鸡道人露出和蔼的笑容:
“牙尖嘴利!我这就将你的嘴缝上!”
说罢将戴文重重扔在地上,自床边柜子里取出针线。
戴文看着鸡道人当真要将自己嘴缝上,心里不由生出恐惧,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
鸡道人穿针引线,蹲到戴文身前,和蔼道:
“别怕,这才只是开始!待会儿还有更好玩的呢!”
戴文颤声骂道:
“老狗你...你不得好死!”
随即想起身逃跑,却发现全身仿佛被捆住一般,难以动弹丝毫。
鸡道人刚刚将针头刺入戴文下唇,却听屋外传来三声鸟叫:
“咕咕咕”
叫了三声,停一停,又叫了三声
鸡道人登时起身,瞪向屋外,厉声问道:
“谁?”
等了良久,却见屋外无人回应,鸡道人又开始折磨戴文,刚刚拿起针线,却听屋外又传来三声鸭子叫声
“嘎嘎嘎”
又是连叫三次。
鸡道人怒道:
“哪位道友在外边?可敢现身一会?”
屋外又传来三声鸭子叫声
“嘎嘎嘎”
戴文心中甚为激动,寻思:
“难道是楚大叔来救我了?”
鸡道人伏下身子,手中青色灵气流转,化作一柄三寸来长的飞刀,走到门边,只待屋外之人再发出叫声,便冲出去!”
戴文大声提醒道:
“楚大叔小心!老狗在门边!”
这时屋外又传来三声驴叫
“儿啊!儿啊!儿啊!”
鸡道人手一抖,飞刀如电飞出,身随刀势,跟着破门而出。
戴文只觉眼前银光一闪,一个全身黑袍,戴着飞鱼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那人低声道:
“别怕!我来救你!”
说罢想将戴文提起,却发现竟提不动,只见戴文周身缠绕着青色灵气,好似一根根丝线,将其牢牢捆绑在地。
那人手中银光一闪,出现一柄匕首,刷刷刷便将灵气丝线尽数斩断,这时耳听得鸡道人呼啸渐近,回首一看,竟已到了门口。
鸡道人怒发冲冠,周身灵力涌动,眨眼间便化作八根满是倒刺的青藤,向二人袭来。
那黑衣人抱起戴文,银光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轰!”
青藤将房屋摧毁,激得飞石四起。
鸡道人怒吼道:
“是谁?!”
这时远处传来三声驴叫:
“儿啊!儿啊!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