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男子微微垂眸,看着放在桌子上的白玉杯子,神色看不出的诡异。
“当然有资格。”半响,男子终于响起声音,不过,随后话锋一转,“但,倘若你不能解了本公子的毒呢?”
语气悠长,苏小小听得浑身不好受。
苏小小自然明白男子话中的意思,倘若不能将他的毒解了,那这事情就没完了是吗?
又是怎么样的没完法呢?
思及此,苏小小勉强的绽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依公子,公子想要如何?”
苏小小觉得,他绝对不会善了。
果不其然,紫袍男子理了理压折了的衣衫,优雅淡淡开口,“抽筋,拔骨,你选一种。”
他的语气是极其的平静,但是,这话却是刺痛了苏小小的灵魂。
“……”苏小小觉得面前这个男子是绝对的扭曲,变态的心理,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而此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她自己此刻的心情。
本来挂在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瞬间即逝,很是正色的看着无关紧要的紫袍男子,“公子,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嗯?”紫袍男子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敲打了一下,接着侧目看了一眼站起自己后的墨痕……
墨痕自然会意主子的意图,一个箭步来到苏小小面前,随后将她逼到不远处的石柱旁,快速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苏小小脖颈之处,收紧。
生死一线,尽在一瞬间!
“商量?拿你的命来商量吧!”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自紫袍男子口中说出,传入苏小小耳里。
而苏小小之前本就被墨痕的动作吓了一跳,感觉脖子被人勒紧,呼吸快喘不上来时,却听男子这般无情的话传入耳,心里了然。
对此,面对生死之间的苏小小极其的冷静,看着面前的墨痕,转眸,又对上端坐在椅子上的紫袍男子的深邃的眼眸,艰难开口,“好,我以命赌命。”
她想,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死。
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可怕?
“你倒有胆量!”紫袍男子站起,来到苏小小身边,挥了挥手,示意青枫下去。
墨痕点头,松开手,立到一旁。
苏小小顿时感觉呼吸畅流了许多,靠在柱子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听到男子的这一句话,苏小小并未抬头,双手放于腰间一侧,福了福身,“多谢公子夸赞,如今小女子寄人篱下,自然要比家中要胆大心细。”
紫袍男子看着面前不矫情的女人,那只白皙无暇的玉手挑起苏娜的下颚,微微往上抬,让她与自己平视,缓缓出声,“你与昨日大大不同。”
似在询问,似又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但,看到女子苍白而又不带一点血色的脸颊,紫袍男子微微皱了皱眉。
苏小小的下颚被男子的手抬起,她的视线自然不得不与他对望,但只是一眼,苏小小便垂下眼帘,“公子说笑了,昨日小女子还是个养在深闺中的小姐,如何能一样?”
闻言,紫袍男子微愣了下,只是一下,男子便又回神。
她话里的意思是在责怪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夺了她的清白?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过,他可不承认!
“你在埋怨本公子?”松开苏小小的下颚,紫袍男子转身,双手背后,背对着苏小小。
“小女子不敢。”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苏小小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不明不白的夺了她的清白,还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要不是面对这样的事实,她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只可惜,现实是残酷的,这里并不是二十一世纪,并不是法制社会!
“不敢吗?你心里怕不是这样想的吧!”
男子的一句话,让苏小小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这个男人有读心术,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所想!
“公子,怎么会?”苏小小呵呵一笑,随即脸瞬间耷拉下来,“小女子对公子的忠心天地可鉴,公子莫要错怪了小女子。”
“墨痕,派人将她送回去,聒噪。”面对苏小小忠心的告白,男子只觉得,烦。
“是。”墨痕应声,立即招人将苏小小送回之前待过的芜居。
苏小小走后,紫袍男子又回到原来的座位上,执起茶杯,抿了一口。
墨痕上前一步,对着男子拱手一拜,开口道,“主子,您真的要这个女人解毒?”虽然这个女人知道主子中的是什么毒,也曾想过让她解毒,但是,当真正让这个女人解毒时,墨痕自己还是不放心。
之前因为顾着主子身上的毒,没有想太多,只想让主子。快点好。只是,现在想想,一个女人,而且在闺阁内的小姐,怎么会知道西域罕见的毒。更何况,解这种毒呢!
“有何不可?”紫袍男子把玩着手中象征着身份地位的扳指,反问。
石榴花粉,西域罕见的一种毒,对于这个女人知道,而且会解,他自己心里也比较诧异。
只不过,这个女人一改昨日胆小的模样,变得如此机灵,他竟然一时间也相信了她,待看她如何应付他身上的毒。
“主子,能解石榴花粉毒的人少之又少,就连宫中太医也没有一个人能解得出来,您真的相信这个未出毛驴的小女孩?”墨痕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的主子,“普天之下,连天山医老都没有全胜的把握,您这样让她医,真的可以吗?”
“她不是说以命赌命吗,本王看她也是个机灵的,绝不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男子瞥了一眼墨痕,淡淡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