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腊月,可能是经济萎缩,林可在北上南下务工的同学比往年都回来的早,这也就意味着酒局也比往年开始的早,离过年还有几天,林可已经连续一周在醉生梦死里行走。
小年夜,白雪皑皑,北风呼啸,天气预报未来一周低温有雪,已是凌晨一点,林可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市郊的家中,父母早已入睡,林可艰难又安静的爬上楼,滚进卧室。。
翌日,太阳没有照常升起,因为风雪才是冬日的主旋律,林可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脸上湿哒哒的,用手一糊,摸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一个激灵坐起来,“什么鬼啊。”
入目的是一条泰日天犬,“卧槽,旺财,大清早你来舔我干什么”。林可嘟囔了一句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扫了一眼旺财,旺财吐着舌头,一脸鄙视的瞅着林可,鄙视这种神情用在狗身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林可古怪的坐起身来。
“林可大傻逼,你妈妈叫你起床吃饭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可吓了一跳,一下子站了起来,看了看杂乱的房间,眼前只有这条傻逼泰迪鄙视的盯着他。
“我一定是酒喝多了,产生幻觉了”。林可伸出手要去把旺财提起来。
“大傻逼,叫你起床,你还想跟我动手啊,汪汪汪”。旺财脑袋一偏,腾挪闪躲。
“麻痹,我这是真喝出幻觉了,日了狗了,旺财,你他妈居然会说话”。
“你这个傻逼,搞得老子不会说话似的,你妈妈喊你起床吃饭了,懒得理你,本狗撤了”。旺财像看神经病似的边说边退,“林可不会喝得变神经病了吧,妈的,神经病杀狗不犯法的。。”旺财好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嘭”“哎呀”撞到了门,旺财生气的踢了一脚门,“汪汪”跑出门去。。
“肯定是幻觉,我再睡睡”。
也幸亏神经比较大条的林可,要是一般人,突然自家养的狗开口对自己说话,会不会怀疑人生,林可已经在怀疑人生了。
过了几分钟,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汪汪声,“林可,你没事吧”老妈吴慧的声音随着脚步到了身前,吴慧揪着林可的衣领把林可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关切的摸着林可的额头,“林可喝糊涂了又不是发烧了,你摸他额头干嘛,起开,让我来”。一个醇厚的男中音响起,入目是林可的父亲林有德。
林有德像抓小鸡仔一样抓起林可,放在另一只手臂上,然后使劲拍林可的后背,“儿子,吐出来就舒服了”。
林可被一连串的组合拳打的头晕目眩,上帝,佛祖,玉皇大帝,我父母这是练成神功了吗,我这个充话费送的儿子快被打的吐血而亡了。
“停停停。。。”林可悲愤挣扎,“我没事,老爸,大过年的,你这是要弄死我吗?”
林有德停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林可“怎么没事,旺财说你醉的语无伦次,神经兮兮了,你说你,喝不得几个破酒,去逞什么能,不行,我们还是去社区牛道长那里去看看是不是喝坏脑袋了”。
林有德和吴慧拖着还在怀疑人生的林可,后面跟着旺财,边走边嘟囔着,“旺财,你这只死狗,以后林可出去喝酒你贴身跟着,谁把他灌醉你就咬谁,以后还要喝成这模样你下个月想去跟老戴家的佩佩xxx的事就取消吧”。
旺财一听急了,“汪汪,主人,你不能这么不人道吧,那可是我传宗接代的狗生大事,林可喝醉不关我事吧,我平时还向您汇报林可的各种隐秘,您不能过河拆桥啊,我是您贴心的忠犬。。。”
“快打住,旺财,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你再这样我就要去宠物局关闭你的说话能力了”。
“汪汪,主人,我错了。。坚决完成任务”。旺财一脸正气。
听着父亲和旺财的对话,林可整个人都不好了。自己的隐秘,被一条狗监控向自己的父亲汇报,卧槽,错了,重点是这狗子会监视自己,开会打小报告,林可一身冷汗,幸亏最近没做什么对不起国家正确价值观的事情。
“小秋,牛道长在不在里面”,吴慧走进社区医院,在分诊台问胖胖的护士小秋,可能快过年的缘故,社区医院没什么人,冷清的分,小秋拿了个化妆镜在顾影自怜,看到被拖着的林可,双眼绽放出炙热的光芒,好像能融化冰雪。
小秋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林可。眉眼之间,羞涩里又带着渴望,渴望里又充满柔情,“可可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憔悴,妹妹好心痛你的呢”娇滴滴的言语配合胖乎乎的脸庞,林可一口老血喷出来又咽回去,记忆里社区医院的小秋清瘦清瘦的,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也胜在年轻苗条,怎么许久不见胖成佩琪了?
许是生意清闲,听到些许动静,医生办公室滋溜一声打开了门,一身藏黑道袍,戴着黑色道士方巾,头发下还凸起两个小小的尖角,面容端正,又和蔼可亲,牛医生,牛道长?cosplay吗?姓牛,叫牛道长,就要穿道袍,戴牛角?什么鬼。林可记忆里好像屠夫胜过医生的牛道长也崩溃了。
“林老兄,你家小可这是哪里不舒服啊?”牛道长亲切的说道,“牛医生啊,林可这小子可能喝酒喝坏脑子了,今天旺财叫他起床吃饭,他居然问旺财怎么会说人话,还想炖了旺财吃肉。。”“我没有,我没想炖了旺财。。”林可愤怒的看向造谣的旺财,旺财小脑袋低低的,仿佛委屈得很,多好的狗,叫你起床,你发起床气要吃狗,太委屈了。林可怒了,那狗模狗样是影帝啊。
“没事,我开天眼看看”。牛道长让小秋把林可扶到椅子上做好,食指和中指成剑状靠在眉心,双眼微闭,口中轻呼:“x光,开”。
什么鬼,林可看着仙侠气势满满的开场,嘴里说着x光,莫名其妙,这个世界疯了,我肯定是在梦里,怎么还不醒。
只见牛道长眉心裂开一条小缝,一道青光好像电影放映机一样从头到脚上下扫动,卧槽,太魔幻了,林可越发感觉自己不是喝坏脑袋产生幻觉,是他妈还在睡觉,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
虽然二十多年的人生观有点崩塌的倾向,心里却隐隐希望这梦不要醒来,人生太平淡,也许光怪陆离更有乐趣吧,看似恬淡的林可内心是拥有一颗不愿平淡的心。林可想到这,先前的惊惧渐轻,反而隐隐有些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