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是“贱”,耶律乙听到宋飞燕说要亲手杀了他,不但不觉得害怕,也不讨厌她,反而还觉得她可爱。
他立刻就回道:“你放心吧,我要是做不到,你尽管杀我,绝对不会反抗。”
宋飞燕点点头,问他现在怎么办,她走不了呀。
耶律乙立刻就回道:“我送你出去,没人敢拦。”
“嗯,那走吧。天黑之前我还得赶到集市上住店才行。”
耶律乙点点头,去牵了两匹马过来。
“你骑马回去吧,省时省力。”
“行!谢谢咯。”
“跟我客气什么,你就把我当自己人就行。”
宋飞燕笑了笑,一跃而上,潇洒地落在了马背上。
耶律乙看着她这般英姿飒爽,心里乐开了花。
有耶律乙的护航,果然没人敢拦着。
宋飞燕很快就出了契丹部落范围,直奔镇北军大营。
赵景天已经做好了征讨契丹的准备,现在就等赵麟那边来消息。
只是赵麟已经去了快十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耶律月在大帐内待得太着急了,便过来找赵景天了。
“赵景天,你带我出去玩一下吧,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哦,那你就回去呀。如果你要跟着我,以后都得过这种牢笼般的生活。”
“哼!我就不回去,能不能把你气死?”
赵景天可没兴趣跟她闹着玩,她若是一个男人,此时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在他眼里,契丹人都是仇人,杀光了才好。
这时,手下人来报,说赵麒回来了,在军营大门口等着呢。
赵景天一听就懵了,接着他便眼神一冷,拿起佩剑就冲了出去。
耶律月也想跟过去,但是被他给拦下了。
赵景天骑马赶到军营门口,看到了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人。
宋飞燕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心里有种莫名的难受。
想必,他这些天都过得不好吧。
赵景天冷冷地问道:“你回来干嘛?被人玩腻了,扔了回来?”
宋飞燕眉头一皱,翻个白眼,冷笑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呢?再说了,就算我被人玩腻了扔了又如何?管你什么事?我给他们玩,也不给你玩,你气不气?”
“你……你是回来找死了是吧!”
赵景天双眼阴狠,脸都在抽搐,看样子是真的很生气。
宋飞燕不由得就害怕起来,赶紧就解释道:“我回来有事求你,希望你看在我俩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份上帮我一回。”
赵景天的眼神缓和了一些,但是仍然没给她好脸。
“你骗我,卖国投敌,现在还有脸回来求我?你脸怎么就就那么大呢?谁给你的脸?”
“赵景天!没完没了了是吧?你说话给我客气点,不然我跟你一拍两散,回卞城跟皇上摊牌,拉你全家一起死。”
“好呀!我死之前,一定把你宋家九族之内全部杀光!”
再这么吵下去,士兵们会越靠越近,那就不方便说正事了。
宋飞燕便放缓了语气,放低了身段,小声说道:“我真有事情求你,另外也是给你提个醒。明晚契丹人会来刺杀你,你提前做好准备,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必须放耶律洪走,其他人全部杀掉。至于原因我就不跟你解释了,希望你看在我哥的份上帮我这一把。”
说完之后,宋飞燕便掉头走了。
赵景天想叫住她,可是面子上又抹不开,只能看着她离开。
他就想不明白宋飞燕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一直想杀他,现在契丹人来刺杀他,不正合她心意吗?
为什么又要来提前通知他呢?
还有,为什么她要求放耶律洪一马,其他人要全部杀掉呢?
其实宋飞燕也不想搞这么复杂,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以赵景天的身手来说,耶律洪他们五个人绝对没法在镇北军大营里杀了他。
一旦失败,以赵景天对契丹人的恨来说,绝对会把他们全都杀了,那她可就失去了能对付赵景天的倚仗。
所以她现在就是要利用赵景天对她和宋飞云的感情做文章,只要能保住耶律洪,将来就能率领千军万马杀回来,取了赵景天的狗命。
不得不说宋飞燕这一招还挺损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杀赵景天,现在还要他帮忙。
现在就看赵景天帮还是不帮了,如果他帮忙,那就等于在自掘坟墓。
赵景天立刻就回去做好准备,并且交代下去要避开耶律月的视线,绝对不能让她提前知道有陷阱。
宋飞燕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去春城看看二叔吧。
但是她又担心二叔家人多眼杂,万一谁走漏了风声,后果可就严重了。
所以想了想之后,她还是决定放弃,直接回契丹部落。
快马加鞭跑了两天,宋飞燕回到了遥辇氏部落,此时耶律洪等人已经出发去刺杀赵景天。
她特意去问耶律洪的母亲,道:“耶律洪他们带了多少人?”
“洪儿带了五个人,都是早些年跟他爹出生入死的人,很可靠。乙儿带了十个人,是他秘密培养的杀手。萧家那三个一共带了二十个人,具体多厉害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跟洪儿怎么说的,他怎么就那么相信你呢?”
宋飞燕笑了笑,回道:“每个人都有野心,你自己的儿子,你不了解吗?”
“我了解,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才更奇怪。洪儿做事向来稳重,宁愿藏拙,也绝对不会轻易冒险。可是这一次显然他就冒了很大风险,万一失手,那就连名都没了。如此看来,他非常信任你,不然绝对不会去冒险。你允诺他什么了?”
“我没允诺他什么,只是说会帮助他夺取可汗之位。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谁都回不来,他一定能回来。”
“呵呵呵……希望如此……”
宋飞燕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继续问道:“你不恨我怂恿他冒险?”
“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我当然恨!但是没办法,他爹就是死于权力斗争,我不想他也一样。可是身处这个位置,他又不得不跟别人争权。所以,我能接受这一切。”
宋飞燕露出了欣赏的笑容,耶律洪的母亲都比他看得透。
身处这个位置,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