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苟爷不问了,已经很晚了,苟爷要回去看看我的小东方了,告辞!”
苟栋将茶杯中的茶水喝完,双手背负,趾高气昂地往自己的牢房里面走去了,毕竟他们都欠着苟栋一个天大的人情,在苟栋离开监狱正厅的时候,邴吉大人忽的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苟栋。
“邴吉大人,这事算完了吗?”
公子刘病已问道。
“自然不算,你以后住到我家,还有广汉兄,交给你一个大事!”
邴吉大人阴沉着脸道。
“大人请说!”
“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能活,尤其是任建材的那七个手下,还有苟栋!”
“什么?”
公子刘病已听到后,赶紧走到邴吉大人身边追问道:“
邴吉大人,且不说任建材的手下,就是苟栋那人,我就欠着他一条人命,虽然该杀人灭口,但是如此行事,有违人情道义,于情不合,于理不佑,于法不容,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该问心无愧,这让我刘询如何做人,如何做事,如何面对天下百姓,若邴吉大人一意孤行,我刘病已自当自裁以报苟栋之恩!”
公子刘病已跪在邴吉大人跟前,掏出汉剑坚定道。
“都道汉家刘姓皇帝薄情寡恩,没想到刘据的孙子如此重恩重义!”
邴吉大人盯着公子刘病已久久没有说话,深感刘病已没有辜负自己的教导,反而欣慰至极。
“喔?那你说怎么办?”
邴吉大人故作为难反问道。
“那任建材的手下虽然可恶,可今天毕竟是帮了我一把,故此将他们七人连夜转移到其他刘氏封国的监狱,最好是靠近匈奴的云中、渔阳、雁门一代的封地,让他们为大汉战斗而死,也算死得其所,死的光荣,至于苟栋嘛,留着他,这个人虽说机灵狡猾,但对我有恩,断不能杀他,适才他说那老阉驴苏文要他进宫,此事万万不可!
按照我的想法,邴吉大人可以以别的借口将苟栋关押监狱,万不能将他送到老阉驴苏文身边,我来看管他!”
“哦?你还要住在监狱?你不怕别人知道么?”
邴吉大人试探问道。
“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如果那老阉驴有所怀疑,肯定还会追查,定然是邴吉大人家,到那时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我还在监狱里待着,只不过不能用现在的名字,用我的族名——刘询好了。
然后我假装狱吏,以后只穿狱吏的衣服,并且让牢头大人将监狱所有狱吏换上一遍,应该是万无一失,毕竟是监狱是邴吉大人和牢头大人所管辖的地方,不是他老阉驴苏文的地盘!”
“你不怕死?”
“我不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邴吉大人转怒为喜,大笑不止。
“邴吉大人你笑什么?”
公子刘病已不解道。
“刘询,你长大了,到底是长大了!好,这一次就听你的,出了事还有我呢,你跟咱们大汉所有的皇帝都不一样,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就这么决定了!”
邴吉大人爽快道。
“多谢邴吉大人成全!”
公子刘病已这才高兴地站起身来,拉着许君平往外走了。
“广汉,你觉得公子说的怎么样?”
公子刘病已和许君平一走,邴吉大人拉着脸问道,牢头许广汉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谨慎低声回道:“这苟栋这个小畜生,说真的杀了可惜,要出卖公子今天就出卖了,而且会让公子内疚一辈子,毕竟他还小,只是任建材的那七个手下,属下不太放心,最好还是…………………………………”
牢头许广汉说到最后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跟我想的一样,杀!当然这事要瞒着咱们宅心仁厚的公子!”
“那老太监苏文那边…………………………………”
“那边我来应付,他一个老阉驴没有实权能掀起多大的浪?明天我就将所有狱吏全部换了,同时将公子编入狱吏之中,还有监狱里关押了多年的囚犯,该发配的发配,该行刑的行刑,对于苟栋那小子,但凡有出卖公子的迹象,一样杀了,记住了么?”
“属下明白!”
“你去准备吧,我回府了!”
“大人保重!”
“多上点心,别什么事情都靠别人,你女儿跟公子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和他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以后再出现这种事,你就不用在这里当牢头了!”
邴吉大人瞪了一眼牢头许广汉后,拂袖而去。
“卑职…………………………卑职知道了!大人走好!”
邴吉这才敢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大哥哥,真的谢谢你!”
苟栋欣慰地看向小东方道:“我的萝莉好老婆,为你了苟爷做什么都值得!”
“你看你,跟你就说不了几句正经的!总之很感谢你大哥哥!”
“你要真感谢好老公,就亲一下好老公!”
“不理你了!”
小东方将头一扭,不再理会苟栋了,苟栋这一天真的是出力又斗智,身心俱疲,躺在草席上就开始扯呼了。
“你看那狗东西睡的多香啊!”
许君平牵着公子刘病已的手笑道。
“本来想好好感谢他一番,看他睡着了,那就明天吧!”
玉蝉升又降,金乌破晓,万物寂静,除了鸟叫就是虫鸣,就如这新升的太阳和消失的月亮,长安监狱迎来了新的秩序。
这天一大早,苟栋还没睡醒,牢房门口有两个人提着好吃的叫他起床。
“狗东西,起床了!”。
许君平站喊道。
“嘿!谁啊!老子还没睡醒呢?这么早就让老子去干活?姥姥!”
苟栋被尖叫一声后,没好气地骂道。
“不对,这声音不就是我的许君平美人嘛!”
苟栋瞬间来了精神,回头一看,却见许君平和穿着狱吏衣服的公子刘病已。
“你啊……………………………………………”
苟栋白了公子刘病已一眼,随后又趴到草席上继续睡觉。
“苟公子,兄弟我特来感谢和赔罪的!”
公子刘病已施礼道。
“行了,苟爷知道了,把吃的放地上吧,苟爷还没睡醒呢!”
苟栋说完又开始扯呼,当然是假装的。
“我打不死你个狗东西……………………”
许君平恨不得给无赖的苟栋一鞭子,话到嘴边被公子刘病已拦下了,一直等到中午太阳晒屁股,苟栋才起来。
“啊!这一觉睡得好舒服啊!”
苟栋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混吃等死的日子就是好,无忧无虑。
“狗东西,你终于睡醒了!”
“啊!”
苟栋回头一看,发现公子刘病已和许君平二人还在牢房门口,这才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们不会一直等到现在吧!”
“正是!”
公子刘病已彬彬有礼道。
“废话,按照本小姐的脾气,不抽你一百鞭子都算客气的!”
许君平两手叉腰愤愤不平的骂道。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快进来把吃的端上,苟爷正好饿了!”
“嘿,你个狗东西,真是头猪啊,吃了睡,睡了吃,真有出息你!”
许君平气愤不过,不知道为何公子刘病已对苟栋如此尊敬,礼贤下士,拿起食盒就往回走。
“苟公子,此间不方便,不如去我那里详谈一番如何?”
“行!走着!”
公子刘病已给苟栋开了牢房往自己的房间领去,看到小东方正在照顾母亲,而整个监狱空荡荡的一片,仿佛只有他们几人而已。
“怎么人都………………………今天怎么没叫我干活啊?”
“喔,我给牢头说了,你和东方一家人以后都不用干活了!”
“行啊,够意思!”
苟栋跟着公子刘病已来到了他的牢房,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檀香扑面而来。
“好香啊!”
进了牢房,苟栋才知道为啥许君平老往公子刘病已的房间跑,这公子刘病已的牢房哪里是牢房啊,里面长席铺地,熏炉、古琴、书架、火炉、跪垫、凭几、玉器,满目琳琅的书简,就这一处比牢头许广汉住的房间还好。
“我的娘啊,你这是蹲大牢啊还是享清福来了?”
苟栋脱了鞋跪在跪垫上,那臭气熏天的脚臭立时弥漫了整个房间,好在有熏香压住了他的脚臭味。
“苟公子见笑了!”
“可以啊你,我要是有这么个家,我也愿意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苟栋四处打量,羡慕不已,而心底的那个问题像是猫抓一样,挠的他心难受,事到如今,他非问不可。
“刘公子,你今天可要给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怎么能享受此等待遇?就是那死去的狱霸任建材也没有啊!”
苟栋啧啧称奇。
“这………………………………”
公子刘病已面露难色,言辞闪烁,根本不想告诉苟栋。
“不说是吧?这就是瞧不起我苟爷了,告辞!”
苟栋见他极不情愿,就知道是信自己不过,于是又道:“我要是想出卖你,何必等到今天?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