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登兄,病人切记失去希望,若你相信我,我必尽力帮你解毒……”廖君异回头看了一下还在桌上的剩菜,心里默默的打定了主意,哪怕是为了她,也必须要治好司徒云登。
“少爷,少夫人来了,说是要亲自答谢廖公子救命之恩”司徒枫提醒道。
司徒云登倒是没什么,反而是廖君异听到少夫人来的消息,身体猛的绷直,仿佛是很紧张的样子。
他这小小的举动,却是没有瞒得过一向洞察力敏锐的司徒云登,不过云登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便是为我医治的廖君异,廖公子,想来你们还没有见过吧。”司徒云登看洛小昙进来,特意开口介绍道。
廖君异听到了脚步声,甚至都没有转身,他死命的握紧了掩在袖里的左手,生怕自己不受控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是听到了司徒云登的介绍,却是不得不转过身來。
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看真真切切的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站在自己的面前,廖君异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因为自己拼命的压制,已经开始颤抖,眼睛也开始红了,下一秒眼泪就要滑下来……
“咳咳咳”泪水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涌了出来,廖君异的脸上也因咳嗽变得通红,青筋都冒起来了,看样子他忍的很难受。
“廖公子可是身体不适?”洛小昙还未来的及行礼,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到了,赶紧去倒了杯水递与廖君异。
“廖公子赶紧喝口水压一下”洛小昙看到他眼泪都流了下来,想也没想便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他。
“少夫人,真的很失礼,廖某昨夜偶感风寒,让少夫人见笑了。”廖君异猛喝了一口水,匆忙的擦了一把泪水,向洛小昙歉意的说道。
“廖公子客气了,妾身特意前来感谢廖家派廖公子救我家……我家夫君的恩情,廖家的出手相救的恩情,妾身没齿难忘。”洛小昙没有注意到的是,她刚才那句别别扭扭的夫君,躺在床上的某人悄悄的翘了翘嘴角,而现在对面的这个男人心碎了一地。
洛小昙躬身一拜,抬头看了一眼廖君异,皮肤白皙,五官清秀俊逸却又不失阳刚,和司徒云登的帅不一样,廖公子多了一份儒雅的气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这个公子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感觉如此的熟悉,像是认识了很久一样,可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就搜索了原主的记忆,确实不认识的呀,话说,为何她还能在廖公子的眼中看到浓浓的哀伤?
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廖君异激动到无法言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泪水又要涌出来,被他死死握紧的双手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却丝毫没有知觉,任何的疼痛都抵不上他此刻的心痛……
“廖公子可还是有些不适?要安排廖公子先回府吗?”
躺在床上的司徒云登好像是感觉到廖君异的异样,出口询问道。
“噢,有劳了,云登兄,我此刻身体不适,怕是不能多呆,云登兄依着昨天的方子抓药,明日我再來。”廖君异也意识到他的情绪会让云登产生怀疑,为了小昙,他只有先回去的好。
“枫,代我送一下廖公子”司徒云登看到意欲开口送的洛小昙,抢先安排了司徒枫去送。
“你认识廖公子?”司徒枫带着廖君异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他貌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噢,不认识,只是静婉郡主来添妆的时候,听一个小姐提到过他的名字而已。”洛小昙倒也没有多想,随口答道。
一时两人无话,房间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那个,不然我回去了,你多休息一会儿。”
洛小昙都感觉司徒云登肯定是故意的,看谁能忍不住先讲话,可偏偏她又忍不住,拜托他是躺在床上可以装睡,自己可是站着的好不好,洛小昙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准备离开。
“夫君”躺在床上的某人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我不叫那个,叫我夫君……”司徒云登白了一眼一脸懵圈的洛小昙,不是你叫,难不成我叫你夫君吗?
“噢,那个……”,洛小昙刚才和廖君异说夫君,是着实想不起来这古代还有什么名称可以形容丈夫的,话说现在真要喊司徒云登夫君,还真有点叫不出口,又不是很熟悉,叫这么亲热合适吗?洛小昙一脑门子的黑线。
“中午我想喝汤……”洛小昙还未来得及将“夫君”两个字消化掉,某人又丢过来一句话。
“额……”洛小昙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多说几个字会死吗?耍什么酷呀,真是的。
某人仿佛是没有感觉到洛小昙有些幽怨的小眼神,很是淡定的开始闭目养神。
好吧,无所谓,一顿饭而已,这古代真的是无聊透顶了,做个饭全当打发时间了,何况自己还有小桃和小月两个丫头打下手呢。不打扰他休息了,洛小昙转身出去了。
“爷”一直看到少夫人离开,暗处的司徒枫才出现。
“发现了什么没有?”此刻的司徒云登与刚才已是判若两人,完全不复之前的慵懒和虚弱,一双剑目炯炯有神。
“爷,没有发现什么,许是廖家真是碍于情面,才派廖君异前来瞧病的”司徒枫老实的回答道。
“查一下少奶奶和廖君异是否相识?”知觉告诉他,廖君异刚才的表现应该是认识洛小昙的,可洛小昙看起来却是完全不认识他一样,是自己看错了,还是她演技太高明?
“是,爷”司徒枫是熟悉他的个性的,也没有多问,直接就应下了。
“还有,肖氏那边怎么样,可还有什么动静?”
“没有,不过那个李氏老有意无意的在院子外面转悠,如今爷身边只有我一个人近身伺候,想来她也捞不到什么有用消息”
“这么多的死士不像是肖氏的手笔,父亲的飞鸽传书里提到了是有人故意引他们进入烟障林子的,想来是蓄谋已久,我也不能确定肖氏有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势必有人会打听我的情况,你严密监视身边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吧。”
这次中埋伏,肯定是有人提前透露了他的行踪路线,京城中要致他与死地的,无非一个肖氏而已,可是转念一想,肖氏毕竟是一个深闺妇人,这么些死士,这么深的策划,又不像她可以策划的出来的,可是司徒云登想不明白,难道说还有人要让他死?
这些年司徒云登一直都是吃喝玩乐,去赌坊,逛青楼,就连他自己的天机阁,除了几个分阁的阁主,知道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他是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人把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
司徒云登脸上浮起一抹阴冷的微笑,看来这游戏也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