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氏跟行悟大师从岳家军军营出的来,心想下诏书还需要时间,不如先到伪齐首府大名府走一趟,探探情报。于是跟行悟大师商量了一下,确定了下来。
数日后傍晚,在大名府境内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从南往北天气愈是寒冷,过了河南府就是大雪纷飞的天气,天空灰暗灰暗的,那官道上积了不少雪,马车缓慢走着,那驾车的是一个老者,正是那个说书的李老头,此刻坐在车把子上,穿着厚厚的棉袄,头上戴一顶黑色的棉帽,身上和帽子上都落满了雪花,他把身子缩了缩,以防寒冷侵入,那握着缰绳手冻得僵硬,青紫,那眼睛却淙淙有神地看着马车的前面及两侧。
马车里,无名氏也是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貂皮帽子,手里拿着一壶酒,不时地喝上一口。他的对面是李若菲跟小蝶,此时两人靠在一起睡的正香。
无名氏拨开马车的门帘把酒递了出来,那李老头接着喝了一口又递了进来,李老头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
突然,马车停了,无名氏拨开门帘,李老头跳下了马车向前走了一下蹲了下来,无名氏也跳了下来走过去。却见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叟和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孩倒在了官道旁,上面已落满了积雪,那老叟、小孩骨瘦如柴,手脚已东硬,脸上早没了血色,无名山伸手在他们的鼻口前一探,却是已经死去多时。
李老头眼圈红了道:把他们埋了吧。于是在离官道不远的山上挖了个坑把他们埋了。
这一路走来,自从进了伪齐以后,百里孤村,渺无人烟。伪齐一方面充当金国的打手烧杀抢掠;一方面他们自己中饱私囊,享乐挥霍,整个伪齐境内是民不聊生,命如草芥,那百姓生活自是惨不忍睹。无名氏一路走,越往大名府,内心愈是愤恨。
继续往前走,大约半个时辰后,天已经黑透了,马车终于在雪花飘洒之中走进了一个古镇。那古镇却是灯火通明,古镇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书:金元二字。进的古镇来,那古镇中间一条河穿过,河两岸遍布着各种茶肆酒楼,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那楼上不时地传来喝酒的吆喝声、歌女缥缈的歌声。
走到一个大客栈住了下来,选了两间上房,休息了片刻。无名氏对这小镇愈是好奇,于是走了下来,那掌柜的很是好客,道: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哦,没有,我只是好奇这个古镇缘何会这么热闹?”无名氏问道
“呵呵,客官是外地人吧,这个古镇叫做金元古镇,已有数百年历史了,只因在这官家要道之上,地理位置十分紧要,一直以来都热闹得很。古镇离那大名府不过二三十里,大军都驻扎在大名府城外一二十里,因此那些将军军官老爷们不爱往城里跑,反而到这古镇上来了,很多南边来的商旅江湖中人都情愿在此玩够了再到大名府去”那掌柜道:客官若是有兴趣,亦可道镇上享乐去。
无名氏出得客栈来,走了一会见一酒楼很是热闹,上的去,见偌大的酒楼座无虚席,那桌子上皆是珍稀佳肴,整个酒楼人声鼎沸,客人们喝得东倒西歪,那酒楼的前面有一个小台,小台上有两个浓妆妖艳的女子,一人轻弹琵琶,一人唱着小曲,无名氏仔细听之,却是一些荤曲,那些客官们却听得是如痴如醉。
一曲罢了,那些客官们是一阵的叫好和嬉笑声。这时只见一个醉熏熏的军官走了上去,一把抱住那个唱曲的女子道:给爷唱个十八摸,爷赏你十八两银子。
“好,哈哈哈”下面一阵嬉笑吆喝声,其中一人大声吆喝道:给我们王刚将军唱曲,那就是赏了你一个大面子了。
……
无名氏打了一壶酒出的酒楼来,刚走几步,就被二三个女的拦住了道:客官,进来玩呗。抬头一看,却是春意苑,那二楼上一排妖艳的女子正在吆喝着。
无名氏心里一阵难受,想扬州的青楼是如何的诗情与雅致,不想此地倒是只剩下下流粗俗了。被他们拉拉扯扯地走了进去,一个胖胖的敷着厚厚粉底徐娘半老的老鸨笑盈盈走了过来道:客官有什么特别需要?我们这有各种货色。
“哦”无名氏突然有了兴趣道:除了这些庸脂俗粉,不知客官还有什么货色?
“客官请随我来”说着那老鸨大屁股一扭一扭地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打开尽头的一间上房,那房里却有十多个为上妆的女孩,见有人进来,那些女孩都缩了缩身子抱在一起,有的低着头在抽泣,有的惊诧无助地看着老鸨。
“这位客官,这些可都是这两天才从乡村里买来的雏,小的11岁,大的也不过十八岁,客官要尝个鲜,可就银子贵了些”老鸨道
“不知这些都需要多少银两?”无名氏道,心里面有些不快,一看就是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这定是那些活不下去的人家把女儿给卖了,又或者是那些军官们下到乡村去给拐回来的。无名氏脸色越来越难看,那老鸨却未有发觉,得意道:“这初夜本要收30两银子的,看客官诚意,就收20两银子吧”。
那老鸨说完转过来看着无名氏,才发现无名氏脸色沉着。突然无名氏一个手刀,那老鸨晕了过去。
无名氏赶紧关上了门。那些女孩惊诧地看着无名氏,有些竟吓得小声叫了一下。无名氏走到窗口,把木窗轻轻拆了下来,用衣服被子卷了个布条缠在窗上,然后让那些女孩一个个沿着布条从窗口爬了下去……
子夜时分,无名氏回到了客栈。房间里生起了炉火,那李老头正在给李若菲和小蝶说江湖故事。
“你终于回来了,李大爷正在讲你的故事呢”小蝶道:不会又出去进了什么烟花楼吧?然后那沿着瞟着无名氏。
无名氏被瞟着心里有些发虚,心想这小丫头鼻子也太神了吧。
“呵呵,小蝶又在胡闹”李老头道:不过无名大侠要注意,大名府此间藏污纳垢,有几个难缠的主一定要注意。
“哦,都有哪些?”无名氏问
“伪朝廷里面的一部分;江湖上的一部分”李老头道:伪朝廷的倒还好,他们把目光基本都放在军国大事上,倒是江湖上的比较麻烦,此间有河间府的龙凤镖局和大名府的飞虎堂。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这飞虎堂,据说陈家五兄弟眼下是刘豫的红人,功夫一个比一个了得,作恶多端,为害一方。因此我们最好不要惹到他们,低调些好。
“哦”无名氏道:既然他们是刘豫的走狗,我们何不把他们处理了,免得他们害人。
“除是要除掉的,只是我们现在人手太少,又在他们的地盘上”李老头道:还是当心为好,不像在中原。
“嗯”无名氏应了一声,心里却打着另一个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