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城市,绵延无尽
并非是我看见的让我停下了脚步,而是我看不见的。
—《海上钢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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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熄灯就寝。
和刘雍扯了点有的没的,准备看会书睡觉。
“定一,接着。”
啪,褚梓晨从隔壁床位扔过来一支烟。
“还不准备睡?”
一边摸索着火机,一边言语。可是摸了一会没摸到火机。
“火机,丢一个过来。”
“你这真是麻烦呐!没火抽什么烟?扔回来,扔回来。”
褚梓晨一边笑骂道,一边丢了个火机过来。
“真想把烟直接丢过来给你。”
他扬了扬手上抽了一半的烟。
“得,猪哥妹。(我给他取的外号)什么情况?”
我知道这会说事儿,应该是有事儿。
“刘雍,睡没?”
褚梓晨拍了怕他床头的护栏。
“阿?没...呐。”
只见他从被子里挪起来,褚梓晨递过去烟,他放在衣柜上。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定一,给他弄起来,年轻人睡这么早干嘛?”
我们这刚准备拍陈臻,他自己腾的一下立马坐了起来。
“听着呐。”
人齐了。
“明天没课,只要上自习。”
褚梓晨说道。
“嗯?so?”
我问道。
“窝宿舍有什么意思?明天一块出门转转呗。”
褚梓晨建议道。
“上哪儿转?咱们这人生地不熟,可别让人抓走稀里糊涂当了上门女婿。”
我打趣道。
“美得你的大鼻涕泡!”
“抓走算了,也算是为咱们祛一祸害。哈哈哈哈!!”
“抓也抓陈臻这款能干活的,想什么呐你。”
我砸吧砸吧嘴,手一摊表示无奈。
“哎呀,好啦。地方我打听好了。离咱这不远有个西胡林。明天咱们去转转?明天你们有什么别的安排没有?”
褚梓晨建议道。
最后我陈臻表示有时间,刘雍上午得去银行办点事儿,约着弄好了过来与咱们汇合。
“会议”结束各自睡觉、睡饱了,明天准备“探索发现”。
入眠。
“叮叮铃咚铃咚铃铃咚叮咚叮咚...”
一阵悠扬的脆鸣。
有些熟悉?很久没听到了?
怀揣着怪异的心情。
可是梦境中朦胧一片,漆黑无光,只有乐鸣悠然。仿若时间凝固在这乐声里,一曲绵长。
这一种古典感受,说不上的清爽,道不尽的美妙。我想不知岁月,回身烂柯(典出南朝梁任昉《述异记》,说一个樵夫去山中打柴,观仙人对弈,在山中逗留了片刻,世上已是百年。)的感觉差不多即是如此吧。
陶醉其中竟生出忘记所有烦忧,只想沉浸其中...
“醒醒啦。太阳都晒屁股了!”
“弄醒他!让开让开,捏鼻子、捏鼻子。”
“拔根头发!Xian鼻孔,Xian鼻孔。”
“哈哈哈哈,这个好!”
诶!模糊听到他们动静,赶紧的准备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起身,真是想法很丰满、事实很骨感。翻成了“懒驴打滚”。
摸到手机一看时间,我去?快10点半了?模糊的记得那段催眠乐曲不由的心头一惊。
收拾洗漱的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可能是太累了吧?或者睡得太舒服?随后抛诸脑后。
此时那会想道这迷人的乐曲,竟能惹出大麻烦。此处不表,话分两头。
我、褚梓晨、陈臻三人先到粥吧随便垫吧(垫肚子)了点。
出了学校,褚梓晨建议找个棚棚车,陈臻则是建议步行。
决定权到了我这儿,我看今儿这天气虽说大好温度适中,可是咱们谁我不知道地方具体在哪,瞎逛也不是个办法,选择支持坐棚棚车先去。
开棚棚车的叔叔的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一路热情的与我们搭话,收费也不贵。
约摸着7.8来分钟就到了地方,给我们一种错觉,地方不远;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坐车感觉不远,真的走起来,嘿嘿。因为路的问题差点惹出大乱子来,咱们回头分解。
棚棚车在路上颠儿颠...
“哇,好有感觉。”
褚梓晨下车的第一话。
地方并不大,有几家饭店,一条小街道,听来时的棚棚车叔叔说这儿早上还有集市。
总之一切都让我们充满了期待与好奇。北方的农村风貌对我而言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左摸摸右看看,这瞧瞧那瞅瞅这儿那里都觉得生动那里都是以前没见过的。
大致逛了一小圈,中午决定吃饺子,正准备找个饭馆坐下。
“歪歪歪?你到哪里啦?”
褚梓晨接了电话。
“你到告诉他,到这个路口的水果店这儿!阿?是不是教堂方向?我不知道有没有教堂阿?就是铁门这的水果店,对!”
刘雍办完事儿打电话过来了。
不多会刘雍就到了。
选择是可能是大家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尤其是吃饭,且是从来没有吃过的饭店。
纠结了好一会,才决定挑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后来我们总结出一条规矩,与大家分享:饿了挑人少,味道选人多。要想上菜快味好,世上哪有这好事?
正当饭点,找个了个人不多不少的店面。点饺子的时候又犯了难?吃几个是个问题?
“三十个!”
“二十五吧。”
“三十?”
“二十?”
咱们叽叽喳喳一通商量。
饭店老板娘见我们这一通磨叽,笑着过来给咱们解释:咱们这儿的饺子是论斤算的。看看吃几斤吧,需要不需要什么凉菜。
“几斤?”
我、刘雍、陈臻仨南方人这下彻底蒙圈了。
褚梓晨一边夹着送的花生米,一边傻乐。
“这...一斤是几个?”
“这...”
我们仨齐刷刷的看着褚梓晨,他却是笑而不语,急死个人!
肚子已经开始抗议了,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
“这...猪哥妹,一斤饺子是有多少阿?”
我直接开口问他。
“大概二十来个吧。”
他胸有成竹的告诉我。
为了照顾陈臻和刘雍这俩食量大的决定上来五斤饺子,还有几样凉菜。
“这皮冻是个什么?”
我问道。
“你们那里没有这个吗?”
褚梓晨诧异道。
“我不知道诶,我感觉印象中没有这个东西。卤猪耳朵、猪伊(尾)巴这些倒是知道。”
褚梓晨好奇问陈臻:
“你们那里吃吗?你家开屠宰场的?应该知道什么是皮冻吧?”
“我知道一点,不过我们不也怎么吃这个。鱼冻倒是知道。”
褚梓晨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头问刘雍:
“这...你形容一下样子?”
大致是一种类似果冻的,凝固的肉冻...
咱们仨集体摇头。
对于此刻的褚梓晨而言我们不认识皮冻是什么,就好像不认识苹果一样奇怪。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种常见的菜。
“待会上菜你们知道啦。”
他不再纠结这个“关于皮冻”的问题。
先上的是凉菜:老醋花生、皮冻、拌木耳、凉拌腐竹。
上菜之后,我第一样就对皮冻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所以第一筷子就先尝皮冻。
果然这个皮冻入口就停不下来,对我而言这味道实在是以前没尝过,今后也忘不了。软软的滑滑的,稍微带点嚼劲儿,比果冻实在多了。
正夹着老醋花生,说实在的,以前的20年里从未这么吃过花生。
“你知道这花生还有一个叫法吗?”
褚梓晨笑咪咪的看着我。
花生?妙笔生花?想了半天不知道。
“叫东方不败?”
刘雍可能跟我一样没想明白,抢白道:
“呃?这有什么关系?”
褚梓晨只是笑,没说话。
“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这和花生米有什么关系?
叫我们想不出来。
褚梓晨这才慢慢悠悠的答道:“你们说这个是不是下酒菜?那喝酒之后喝大了,谁还能夹得起这个花生...”
“你大爷!”
饺子上桌的那一瞬间,我们就蒙圈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长方形矮矮的铁笼屉,满满当当全是饺子。
“我去!”
100多个饺子放在一起有多壮观,今天第一次涨了见识。
“这...还喝个屁的酒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