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新的指令下达,南淮士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分散队形有点呆滞,不多时,他们一个或两个最多三个的人被包围成中心。他们正想通过增长的大力效仿之前,一个个的撕碎对方!不料手刚伸过去,后背就被人钳制住,待一扭头,四肢都被人禁锢住,几番下来,南淮士兵累得精疲力尽,却伤不到他们分毫。
田崎在马背上望着扭转的战局,有着一时间的无措,他这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被一直在注意着他的田崎观测到,田崎眼底陡然腾升起浓浓的疑惑……
按照他预期的,就算他想出了压制队形,可那白石定会作出新的调整,即使不能反败为胜,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被他们吊打得这般惨烈。
白石,已经山穷水尽了是么?田崎心中涌起一股道不明的情绪,感觉白石不应该就这样江郎才尽,举足无措。
然,能快点结束这场厮杀,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么?
念及此田崎收回心中那份惺惺相惜之感,紧夹马肚向白石奔去。
“白元帅,我期待这一刻很久了。”田崎充满嗜血的眸盯着他。
“哼!废话少说。”白石扬起长剑迎战。
两方主将交战,场面不可不谓巍峨壮观!刀剑摩擦撞出欻欻火星,田崎以巧劲进攻,刀尖直刺关节要害。白石以强力压制,节节逼退田崎。
‘咔擦’
‘砰!’
两声接连脆响,终的,白石靠一手蛮力撇断了田崎的剑柄,没了武器的田崎攻击力大减,随后猝不及防的被白石一脚踹翻在地,那一脚蕴含着修炼者的玄气,直接踢断了田崎的肋骨!
田崎直接呕出一口腥血,头顶剑光锋芒随之而现,他迅疾翻滚闪身,避开了那致命的剑端。
这时两个士兵突然朝白石的背部袭去,牵制住他,“将军快跑!”
田崎捂着胸口踉跄站起来,翻上了马背。
他擦了擦嘴角鲜血,扬起嗜血的笑容,却掩饰不住他眼底的嫉妒,“白元帅果然名不虚传,乃穆南渊身边第一神将,身手了得!可惜……大势已去,成败已定!”
说罢他调转马头准备避开这个刺头,谁知后面传来不屑的传唤声,“靠手下人救你算什么本事!你我胜负未分,再来打啊!”
闻言田崎调转头,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白石。
这个蠢货真的是他所知的那个白石吗?战场上讲求的是大局为重,而不是个人的争强好胜。他纵然再不甘心,岂会去以卵击石?
然而白石此刻就像发了飚无处发泄的猛狮非要向他宣战,这般做法让田崎觉得眼前人就像个莽夫一般。
跟那传说中睿智无比的白元帅实在差得远呐……
“呵,谁要跟你打。”最终田崎只冷哼了一声,捂着胸口疼痛的伤口,迅速回了己方保护圈作战指挥。
漫天的血腥味飘散着,一个个南淮士兵被累垮最后被杀死,身体一具具倒下,已经没有路了,每踩一脚都是别人的身体,血液快晾齐了他们的脚踝……
田崎淡淡欣赏着一切,突然觉得自己该痛快,却又痛快不起来。
这么轻易的将他们碾压,实在有些缺乏乐趣啊。
目光微散之时,他好像恍惚间看到对方的城门大开,涌出来一批新的战士。
原来这还不是他们的所有人?田崎心脏微提,不过看到最末尾的出来完后,城门再度关闭上,目测一下,呵,也才区区不过一两万人。螳臂当车现在用在他们身上再适合不过了,出来再多人也是送死而已!
白石惊叹的回头,“公…穆巧,你怎么出来了?这里危险!”
穆巧扫了眼场中惨烈的情势,微叹的摇了摇头,她伸开双手做出姿势指挥着那新被领出来的三万新兵,“按照我先前说的,布阵!左三团,右三排……”
白石见状惊叫,“他们是新兵,怎么可以!”
“没有人可以用了。”穆巧冷声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
而远处的田崎看见这幕不禁惊得睁大了眼睛,不觉挥舞着马鞭想靠近些观看。
是他,一定是他!这几次的诡异作战计划一定现在那个胸有成竹在指挥的少年想出来的,绝对不是白石!
那冰魄摄魂的双眼,散射着俾睨天下的王者之气!那洞悉如炬的双眼是如此灵敏,窥探着场上的情况,那机敏的调动临场的发挥,才是他心目中想象的那个‘神算军师’!
而他对白石却从未有过这种油然的崇敬之感,对白石的期待,只不过是人云亦云的来自于大家对他的赞赏与肯定。面对白石时,他升起的是找不到对手的空虚感。
南淮国何时出了这么个天才?他怎么不知道?为何所有功劳都让白石揽去了,那少年却是默默无闻?
田崎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波动,盯着他那龙临天下的指挥之势,沉醉得不能自拔。
然他只那么愣神半晌,放眼望去,他猛地慌了神。
只见对方以极其诡异的绞杀之势锁着他们的人,另有一行人排列成波浪形,一步步的联手逼近,仿佛化身为一把锋利的斩杀利刃在切割稻草,逼得他的人层层退后。
田崎目光一哂,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愤怒。
他夹着马肚前行,却见那瘦弱少年竟朝他飞了过来。
那身上竟然涌动着绿色玄气!田崎大惊,急速调转马头,回到保护圈内。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神奇的少年?头脑精密无漏,连修炼天赋也如此逆天?!
难道此人用了什么返老还童的秘术,看起来才十四五的年纪,实则是一个年过几百的隐世高手?
正当田崎胡思乱想时,穆巧已经单独拿着一只闪烁着火焰的环子来到田崎面前。
她没说话,他亦是沉默的打量着她。
田崎最终憋不住气问道:“你想干什么?”
“九弹指的时间,赌你会不会主动退兵?”穆巧虽是站在地面,矮他一截,可那挑衅的冰魄之势,却仿佛不将天下任何一物放在眼里似的狂傲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