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一路上都迷迷糊糊的,混混谁说不醒,却又时而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后面有辆车好像一直在跟车。”
“甩掉他。”
随即是划船般的晕眩感,忽上忽下的飘荡,魂儿出窍了一半。
“逮住一起办了!”
“看那车像是个有钱人……”
“那正好……”
……
待被人从车上带下来,吹了下冷风,周然就有些恍惚回神,只是手脚发软,脑子虽然有些清醒,却还没有完全夺回身体支配权。
别架着进了屋子,七拐八拐的走,周然双脚拖拖踏踏的,仿佛只要架着她的人一松手,就会瘫软在地一般。
周然面朝下,看着自己走过的路,分析着东南西北方位。
每看到一样东西,她都根据所见,分析着这些东西的属性,然后在心里默默的推算,可惜不能拿出罗盘,很多推算她都没能像爷爷那样倒背如流,使用熟练又能举一反三灵妙运用。
她咬着牙,时不时用力咬一下下唇,好让自己更清醒,以便推算准确。
她现在是被劫持了,毋庸置疑,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向阳,或许……向礼……她能想到的,跟自己有瓜葛到会动用绑匪这个级别的,也就是向家兄弟了。
周然看了眼自己身上,能用来布局破门的东西不多。
周然努力测算自己现下到底是什么状况,生死存亡所在八门吉凶,未测算确切,她也不敢贸然破门布阵。
若在凶门,布阵不搭,扛不住凶势,不仅枉然,还容易破身触血灾,反噬己身。
随着电梯下了地下一层楼,周然还在叠加信息,推算越来越难,偏偏无法拿出罗盘。
今天早上测算的时候,只是小凶,变数应该是发生在下午或者中午那顿饭。
难不成自己惹了向礼生气,就要遭这样的劫难吗?
突然,架着他的两个人将她往一边的破沙发上一丢。
周然被撞的浑身疼,还不敢吭声,如摊泥般的倒在沙发上,鼻尖一股酸嗖味儿,还透着三户市特有的潮霉气息。
耳边听着架着他的两个人转身离开,另一个后进来的,应该是司机,看了眼周然,开口道:“绑起来,别tm一会儿醒了跑了。”
“就这么个鸡崽子似的小姑娘,往哪儿跑啊。”说话的人喝了口水,语音里带着点口音,他走到周然边上看了一眼,便将周然的手,用件边上放着的破T恤三两下绑住了。
“后面那个跟着的人呢?跟着进了车库没?还说给甩掉了?”另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开口问最后进来的人。
“我和阿才在车库那边等了半天,没看见那车跟进来。我让阿才在那边等着,要是找死真的跟过来,就一起逮住给办了。不过我们刚才绕了那么多圈儿,又全速超车,估计那车跟丢了,我后来回头看,都没见到他跟着。”
“八成是个多管闲事的傻逼。我们的车牌是假的,一会儿让阿才换个车牌,过来这边地方隐秘,不会有人发现,没事儿。”最后进来的人似乎是个小领头,说话的语气带着点指挥人的气势,语调油滑,听起来就不是可靠的人。
周然一边悄悄扭动双手,想把手从衣服的捆绑中挣脱出来,一边在心里默算。
此刻已经停下来,很多东西也平稳可推断了,她必须尽快测算出自己今日现在所遇为何,吉凶程度如何。生门所在为何,然后为自己布局挣一个生门出来。
周然一边心跳加速的开始紧张害怕,一边加速测算,一边又忍不住想:追上来的人……莫非是向礼?
最后该不会追丢了吧?他会不会报警?
万一自己测算不准,或者自救失误,能不能依仗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