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容心的本意是惹怒女邪灵,要女邪灵上她的身,这样要和玉泽涛人工呼吸的人,就是她了。
怎料女邪灵如此蛮狠,直接对她下手。
面对女邪灵的突然发难,翁容心一时之间被对方的气势惊住,死死地拽着被女邪灵头发缠住的大辫子,进入到拔河状态,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妈妈啊,这女邪灵这么彪悍,那刚才装什么弱,这个小婊砸的!翁容心内心槽点泛滥。
翁容心心里清楚,邪恶之灵对付普通人的手段不怎么样,可是对付能看见他们的人,却可以呼风唤雨。
大兵连滚带爬就要跑走,手却被左右两个女生死死抓住。
“找死啊,你不是说台仙招上来一定要送走,中途撒手是大忌讳吗!”两个女生骂他,分明怕得要死却怎么也不敢松手。
“我——她——,她对台仙不敬死了活该,大家别放手,我们,我们一起把台仙送走。都,都仔细点,千万不能再冒犯台仙。”大兵咽了咽口水,恼怒地看了翁容心一眼。
屋内,窜至半人高的烛光,染亮整个破烂的屋子,墙壁被照得油油发光,像是贴上了一层薄薄的人皮。
玉泽涛碰了翁容心一下,把保温杯递给她,里面装着淡黄的液体。翁容心刚要接过,女邪灵怵然发力,翁容心立即双脚离地,被甩到半空;幸好玉泽涛眼疾手快——,单手抱住翁容心,翁容心才不至于被甩飞。
差一点就飞天坠地,翁容心不敢怠慢女邪灵,抓过玉泽涛手中的保温杯就泼。情急之下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泼准,只感觉扯着她大辫子的力道一松,眼前的女邪灵不见了。
从玉泽涛身上落地,保温杯里的童子尿还剩小半瓶,骇然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吓得还牵着手的十几个人东倒西歪。
翁容心心中诧异,这尖叫声怎么像是男人发出的,急忙把大辫子解开往脑后一抛,准备再战,不敢任由一条大辫子再继续缠绕在脖子上。
岂料,抛出的大辫子笔直的冲天而起,她再次双脚离地被扯向屋顶。
一切发生的太快,翁容心都还没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吊挂起来,知道她的大辫子冲天而起,还是玉泽涛的表情告诉她的。
玉泽涛再次抱住翁容心,接住从翁容心手中掉落的保温杯就往上泼,而翁容心在凄凉地惨叫。
痛,真的好痛啊,万千烦恼丝都要被扯掉的痛!
当女邪灵发出惨叫,扯着翁容心大辫子的力量一松,落回到地面的翁容心只顾着抱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挤出眼眶。
过了好一会,她才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的揉在她的头上。
“还痛吗?不好意思泼了你一身——。”玉泽涛蹲在她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玉泽涛难得一见的对她温柔,翁容心真的是被迷得不要不要的。被玉泽涛的东西泼了一身她介意吗,她当然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好不好,不过这不能让玉泽涛知道。
“不好意思就算了啊,你都不对我负责吗?”翁容心在玉泽涛起身的时候,可怜吧啦地说。
她原本是要佯装害臊的,伸手去拉玉泽涛的裤腿,谁知就那么轻轻的一下,玉泽涛的裤子竟然又一次被她扯了下来。
这到底什么运气啊?再有就是,为什么玉泽涛的外裤里面,又是没有那一条理应存在的裤子?
那尴尬到原地爆炸的一时半秒当口,玉泽涛或许、大概、可能是震惊了,而翁容心却是淡定了,这样近距离的看了一次又一次,再怎么不淡定她也能假装镇定了。
“别在意,没什么好在意的,你这样的尺寸应该自豪。”翁容心帮玉泽涛提上裤子,好死不死没憋不住的说了一句。
像翁容心这样彪悍的主,玉泽涛显然从来没遇到过,他伸来抓裤头的手差点没抓住,整张脸像在被火烧一样的红了起来。
话一说完翁容心也是慌了,玉泽涛的尺寸应该自豪这件事,她应该知道吗?她真的应该知道吗?玉泽涛不会误会什么吧?
这一时看错片才增长了知识的原因,她要不要向玉泽涛说明呢?翁容心正在纠结,突然——。
“玉哥。”娇弱的声音响起,玉泽涛立即从翁容心身边跑走,扶住就要晕倒的韩小彤。
玉泽涛一脸担心的,扶着虚弱的韩小彤离开,离开前韩小彤斜瞟了翁容心一眼,眼神很是犀利。
翁容心原本是要眼神犀利的瞪回去,却迎上了玉泽涛看过来的目光,心中本就对玉泽涛不报奢望,她对玉泽涛浅浅一笑,利落的转身;恰巧在这一秒,先前还挂在她眼睫毛的泪珠无声滚动,在她转身之际飞入风中。
哼,敢跟她拼演技,她的眼泪可都是老戏骨级别。
人心惶惶的现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翁容心的离开,而翁容心希望能在乎她的人,在关心着另一个女人。
翁容心穿过小树林,独自一人走在回女生宿舍的路上,决定在学校再多留这一晚。
就快回到女生宿舍,她远远的看见,胖乎乎的张瘦瘦站在寝室阳台,不停地对她手舞足蹈。翁容心有些不解其意,绞尽脑汁才意会到,张瘦瘦是在指女生宿舍楼下。
女生宿舍楼的门前站着一个人,健康得如是身上裹了一层光的玉泽涛。
玉泽涛是在等她吗,为什么?光是胡思乱想,翁容心就已经美得要满地打滚的了,不过,淡定——,淡定。
全部女生宿舍楼里的女生,几乎都在探出脑袋看玉泽涛,玉泽涛从来都是备受瞩目的那个,而她却一直都是毫不起眼的那个。
翁容心一步一步的走向玉泽涛,她尽量的控制着自己,避免着她会再一次忘形地朝着玉泽涛扑上去,如是一只凶残的八爪鱼。
接近玉泽涛的每一刻,翁容心都那么的希望着,她也能如同玉泽涛在她眼睛里那样,浑身充满了光;她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待她,可是——,她在意玉泽涛怎么看她。
走到玉泽涛面前停住,翁容心把双手反扣在身后,也扣住她的一颗已经飞扑到玉泽涛身上的心。
玉泽涛有些局促,冷着脸像是不想看翁容心却又不得不看。翁容心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没有急切地向她飞奔过来,而是没说话的露出点点微笑看着他。
玉泽涛的脸拧了拧,像是在生翁容心的气,又像是在跟他自己赌气。
“不是说没抱一抱我怕睡不着吗?我没换衣服身上可能有些臭,要抱吗?不抱我回去了。”玉泽涛扯了扯衣服,先前泼童子尿的时候,他的身上也被淋到。他的耳根有些红,说话时有些不好意思,也有点难为情。
话说到最后,玉泽涛抬了抬双臂,也许只是想要抖一抖肩吧,翁容心却如同是看到了玉泽涛朝她张开双臂,在召唤她。迅雷不及掩耳的,她飞扑到玉泽涛身上。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彻整栋女生宿舍,听起来多少有些惨不忍睹。
玉泽涛轻声的叹了叹气,略显几分无奈,又有几分心不甘情不愿。
“女孩子,你是个女孩子你知道吗?”他说。
翁容心没有说话,她靠在玉泽涛的肩膀上,无声的笑了。
“知道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我也知道和不一样的女孩子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就是我啊,也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轻易爱上我,请你别轻易爱上我,因为我不愿意把你也扯入危险之中。”她在心里说。
“你不会爱上我的对吧?”翁容心轻声问。
“手。”玉泽涛没有回答,一把抓住翁容心不规矩的手。
“那就好,那就好。”翁容心小声说。
“可以放开了吗,我要回去换衣服。”玉泽涛说。
“翁容心放手,……”他说。
翁容心挂在他身上,趴在他身上,掉在他身上,黏在他身上,反正就是无论如何不放手,还假装睡着。
玉泽涛的身上很暖和呢,玉泽涛的味道也很好闻,就像清晨的气息。
“阿红你等等我,你慢点我追不上。”赫然,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着颤发抖的,闯进翁容心的耳朵。
“涛涛。”翁容心皱了皱眉,她身体冷得像冰,忍不住地打着哆嗦。
她睁开眼睛,眼前是森森白雾,她站在一座横跨江面的大桥上。
“阿红你慢点,等等我。”一个男人缩着身体,从翁容心的眼前走过,这个人好像很冷,看着眼前的人,翁容心感觉身体更加的冷。眼前这个人很面熟,翁容心记起来,这个人是今天在小树林中,参加聚会的其中一个男生。
翁容心想不起来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但这个人一定是玉泽涛的朋友。
“喂!”翁容心试图抓住他。
怵然,一股黑气出现在为翁容心的眼前,化作一张狰狞的恶魔面孔,对翁容心吼叫一声,随即消失不见。
翁容心吓得一退,她无法接近那个男人,对方也似乎看不见她,更加听不见她的声音。
“来啊,快来啊。”前面的女生在喊,又是一张熟面孔,一样是在小树林中参加聚会的人,可是女生的双脚是飘在地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