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那个「E级」的小女孩居然正好拥有克制我的能力!要不然的话他们五人必死无疑了!不过现在也好,那两个被困在沙坑下面的人已经彻底没救了,因为在上面的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和两个伤员!最有威胁的两人已经被困在下面了,所以最后赢的人还是我!无论上面的三人打算还是不打算留下来救下面的二人,他们都逃不了我的手掌心!最坏的情况也只是他们三人决定抛弃被困住的二人然后自己逃掉,但就算那样的话他们应该走不了多快,然后源太郎就会追上并杀死他们!无论怎样你们都死定了,不如留下来被我杀掉,好让我早一步晋级「灰斗篷」!”
艾丽莎怒目瞪着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海明,她说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着,“你真的要丢下他们两个不管吗?他们可是帮了我们这些刚认识一天都不到的陌生人啊!”
海明回了下头,面无表情地回答到,“我承诺帮他们是因为「恩情」不还的话反而遭到对方的记恨是件很麻烦的事,可如果对方死了的话,「恩情」什么的,就不用还了吧。而一直以来也许我看似经常「帮助」他们,可事实上那些所谓的「帮助」不过是我在分析当前状况后得出的「最佳做法」而已,就像刚刚,我并非是想要舍己救人才提议让他们先逃出沙坑,而是我真心认为他们逃出沙坑可以让我获救的可能性增高。虽然结果有点出人意料,但既然他们无视了我的「好意建议」一厢情愿地把我送了出来,我也没什么对此不满的理由吧。这样一来他们无法出来就和我毫无关系了,没必要去理他们,就此斩断我们的恩怨吧。”
安娜也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海明先生...原来你是这种...”
“别开玩笑了!海明!你个混蛋!去他娘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多愁善感...恐怕当时没见到你的话,我现在应该会在嘲笑托格和雅各布两个人有多傻之后再朝里面吐口痰,然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掉吧...但是就是因为你!是你改变了我!改变了那个曾经憎恨世界,憎恨人类的那个我,可现在你却用这种态度来回报我的改变,你他娘的个混蛋!”
“艾丽莎,我想我三年前「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和你说过了吧,我记不太得以前的事了,我也不打算去回想起来,我在那之后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去找「那个家伙」算账,并且把我丢掉的「东西」抢回来。也许我之前和现在的你一样,是个会感情用事的傻瓜,可现在我丝毫感觉不到所谓的「感情」,我只会走承担的风险最低,对我自己的利益最大的路线,牺牲他人,见死不救什么的,我一点都没在意过,如果对我有好处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去做的。还有你,艾丽莎,别以为我是惦记着什么我早就记不住的「友情」才和你共同行动的,只是因为你似乎是个傻到愿意无偿跟随我,协助我的白痴,允许你和我一起行动只是单纯的对我有利而无害而已。但如果你非要去做这种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有可能拖累我的事情的话,我肯定会抛弃你自己走掉。”
“哦,是这样吗。”艾丽莎突然低下了头,声音变得低落下来,“海明,果然你是个讨人厌的混蛋,现在的你比我刚遇见你时更讨人厌...但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要帮助你...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我,我现在好想和原来的那个你说上几句话啊!”艾丽莎抬起头大喊时,眼角的泪水已经完全遮掩不住,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
海明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其他人的泪水」会让自己的心情有这么大的变化,在看到艾丽莎流泪的那一瞬,海明的内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似的,「想停止她的落泪」这个想法多次浮现在海明的脑中,而每一次海明都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人的落泪跟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受到如此般的影响,现在「性格」只是一具「空壳」的海明还无法理解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心情。
“刘海明!你要走就走吧!但我会在救出他们两人后再追上你!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想要抛弃我也没关系!但我就算是硬跟也要跟着你,跟到你变回原来的你的那一天!安娜!来!和我一起把他们俩救出来!”
安娜立刻答应到,“哦!好的!”
海明傻傻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还没有立刻走掉,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在萌生想要去帮助他们的想法,「这明明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什么人类会做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这只会让人类自取灭亡,这违背了生物想要尽力活下去的「本性」,是人类独有的,但自己却丢失了的,那个叫做「性格」的东西搞的鬼吗?那这种东西大概是多余的累赘吧,海明如此想到。
沙坑现在距离地面大约有四五米高,虽然沙坑已经停止继续下沉了,可在艾丽莎等人对面,沙坑的另一边,那里地面上的沙子正以高速流入沙坑,像是瀑布,像是沙子自己在「流动」一样,源源不断地,掉入沙坑,这样下去在沙坑下面的托格与雅各布迟早会被活埋。虽然他们两人一直在尝试着爬出,可随着流入的沙子越来越多,他们的移动也越来越被限制。
安娜看着沙坑中的二人拼命挣扎的样子,心里甚是着急,“艾丽莎,我们该怎么救他们?现在沙坑下沉的实在是太深了,伸手去够也完全够不到他们,这样下去他们会被...”
“我知道!可敌人的「能力」现在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迷了!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手!敌人的能力是可以控制「沙子」吗?那么他是藏在沙子的下面呢,还是在远处操控着沙子呢?还有到底该怎么阻止他,我们对这些问题的答案毫无头绪,所以想要想出对策实在是...”
“艾丽莎,要是三年来你唯一做的事情只是让你的脑子变得更加迟钝的话,那就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海明突然往艾丽莎她们这边走了回来,他的眼睛紧盯着正在流入沙坑,位于沙坑上方的沙地,“怎么了,艾丽莎,你不是想要跟着我到天涯海角吗?我当然不会阻止你,可你要是连「推理敌人能力」的方法都忘记了的话,可只是会成为我的累赘啊!”
“推理...敌人能力?”安娜第一次听到词,她表示非常不解。
“对,海明...你说的对...”艾丽莎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干着急也没用,若是不能推理出来对方能力的原理的话,无论做什么都是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