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新加入的那个吧?头一次参加「议会」的会议吗?”
十几个人围绕着一张巨大的长桌坐在一起,只有「上座」和「上座」左边的第一个座位空着,其他座位都已经被坐满了。似乎这些人都在等着那「上座」的主人的到来,在这空闲的功夫其中挨着的两人开始闲聊起来。
“额,是啊...话说,这个桌子...还有你们所有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里啊?”
“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好像是某个能力制作的「影像」,「议会」顾及到了每个成员的安全所以不会强制让成员亲自来到现场参加会议。多亏有了这个方便的能力,能让我们像这样「远程面对面交流」!”
“哦...原来如此,那这是谁的能力呢?是「长老」的吗?”
“应该不是吧,毕竟「长老」作为「议会」中话语权最大的人是要每年更换的,这才是「议会」与众不同的「公平公正」之处,由所有成员一起选出来的五位长老共同带领议会,也就是说这里不会出现「权力垄断」的现象,而这个会议就是为了让长老们和所有成员一起讨论事情解决办法的地方。”
“但我听说每年长老们的意见好像经常都一致...会不会...”
“别想那么多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你想说长老们有私下秘密合作的话,那总不可能每年都是这样吧?他们可是大家一起选出来的,每年都是不同的代表啊!我觉得只是议会这个机制过于完美了,因为这里有给大家讨论的平台,所以讨论过后大家的意见中和一下,最后就一直通过了呗!”
“你说的也有道理啊...哦,对了,我们现在在等谁吗?为什么会议还没开始?”
“你傻啊!没看到「上座」还空着吗?虽然今天四位长老里确实有一位缺席了,但「大长老」还没到啊!他可是五位长老中选票最多,也就是最有资质和最受大家信任的人,他还没到议会怎么可能会开...”
的确,在场的所有人应该都和其他人离很远,在大家面前的不过是对方的投影而已。但是此时,所有人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风,这是一种压迫感,是「比自己优秀」,「比自己强大」,「比自己完美」的存在现身于面前的具象化了的感觉。一个黑色的影子朝「上座」走了过来,即便他只是个「投影」,众人还是会想要起身避开这团充满了压迫感的「谜团」。
黑影明明离座位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却忽然在一霎那消失了。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在「上座」那里了。那个「新人」被吓得差点大叫出来。
“瞧你被吓得那样!冷静点!”那个新人旁边的人小声和他继续说道,“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你会被吓成这样我也能理解!”
“呼...呼...怎么回事...他,他是不是「消失」然后又立刻出现在了别的地方?那是什么?是「能力」吗?还有,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不,他整个人完全就是一个黑团!话说所有的「长老」都是这样!”
“哦,那个啊,这是一个「议会」的传统,由于长老的身份过于宝贵,必须要保护他们的安全,为了不被监视到他们的真实容貌,所以长老拥有在出席会议时将自己容貌用黑影遮住的权利!”
“肃静。”坐在「上座」的「大长老」开口了,他的话语和雷鸣一样洪亮,全场立刻鸦雀无声。
大长老继续讲话,“虽然有一位「长老」不在,但还是必须要和众位分享一些重要的情报,可能有些人已经听说了,「铁皮城」,不,创造出「铁皮城」,本应加入我们的弗洛德先生,被杀害了。”
大长老说完这句话,下面的人就开始纷纷议论了起来,其中一人起立并提问到,“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处于更糟糕的局势了,没了「铁皮城」的掩护就说明「军队」可以占据那里的战略要点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坐在大长老右边的第一个剪影回答到,“这点还可放心...虽说我们的确处于比较劣势的状态,但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军队」的仇家很快就会变得比我们多的,很快...很快...”
又有一人起立提问,“那我们不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吗?我们的军火被「军队」一扫而空,大部分等级较高的能力者也和他们走了,现在只能靠赤手空拳和他们战斗,那不是等于坐以待毙吗?”
坐在大长老左边的第二个剪影回答到,“确实是极其糟糕,极其糟糕...但只要我们能撑到「军队」腹背受敌的时候,他们就来不及针对我们了,到那时我们再坐收渔翁利...坐收渔翁利啊...”
坐在大长老右边的第二个剪影继续补充,“所以我们要先处理「内部」,很明显有人透露了情报给「军情处」,如果不把内部先清理好,我们很容易在「军队」耗光精力之前就被击垮,所以必须先把叛徒,内鬼逮出来!”
几位长老讲话完毕后,下面又开始议论了起来,大长老再次喊了声「肃静」,并取出了一张图片,展示给了大家。
“那,那是!是弗洛德!他怎么浑身是血?这难道是...难道是他被杀的瞬间的照片?”
大长老点了下头,“虽然是弗洛德死了之后才拍下来的,但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凶手的样子,这个穿着黑色背心,浑身沾满了弗洛德的血的小子,一定就是杀害弗洛德的凶手,此人恐怕是军情处的间谍或者杀手,如果有人见到他,一定要不留活口,给弗洛德先生报仇。”
下面的人纷纷点头道是,“对,我们一定会为弗洛德,这位原本要成为我们一员,但却壮烈牺牲在了敌人手里的朋友报仇雪恨!”
“那好,这次的会议就到此为止了。请各位务必在自己的「领地」里仔细侦查一番,不要放过叛徒和偷偷渗入进来的军情处的爪牙。那么,本次会议解散!”嗖!长桌的投影消失了,房间里只剩下「七个人」,其中四个坐在椅子上,他们的位置正好符合刚刚会议长桌四位长老所坐在的位置。只不过除了那位坐在上座的人以外,其他坐在椅子上的三人都低着头,似乎毫无生机。
站在「大长老」身后,从左到右的第一个人,她的左手掐在腰间,右手做出「兰花指」的动作放在头上,感觉动作是在模仿「鸡」。她的脸上戴着一副防毒面具,说话时有很多因面具的影响而发出的杂音,“模仿老人说话真是费劲,尤其是我还戴着面具...”
从左到右的第二个人,是一个长着金发,帅气,年轻的男子,“哈朗贝那家伙,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不仅没接到弗洛德那头死肥猪,还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了吧?靠!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少了一个人来模仿长老的声音?迟早会被怀疑吧!”
从左到右的第三个人,是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风衣的中年人,他右手撑着把雨伞,即便这里是室内,既没有雨也没有太阳光。他一声不吭,呆呆地望着地板。
“够了!他娘的!我受够了!!”金发的年轻男子突然发飙,他疯狂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脚还一直踏着地板,“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和你们这群人一起工作!我的队友不是只会到处乱爬的猴子,就是什么戴着面具模仿公鸡的变态,再不就是你个没事在屋里打伞的弱智!啊!你个臭老头!别无视我啊!看你马的地板呢?信不信我揍你一顿啊!”
“我...讨厌「雨」。”中年人用低声回答金发男子时,眼睛依然看着地板。
“哼,由你来说这句话是最奇怪的啊!”金发男子似乎又安静下来了许多,虽然他现在的头发已经变得烂糟糟的一团。
“阿兰,说够了吗。”坐在上座的「大长老」,开口了。
“额,抱歉,我改不掉这暴躁的老毛病,十分不好意思,对不住了,肖恩,还有朱迪。”阿兰挠了挠他已经乱成鸟窝的金色头发,和刚才暴躁发狂的他比起来,现在的他低声下气,十分有礼貌。
“我们早都习惯了,无所谓。”朱迪的声音由于她戴着的防毒面具变得非常模糊,大家只能勉强听清楚她说话的内容。
大长老拿起手中那张带有托格的照片,将其放在自己面前,“哈朗贝的能力虽然很弱,但他是个不服输的家伙,要我说的话,他的确不应该会败给「B级」或以下的平凡之辈。这次军情处确实是惹到我了,我得让他们血尝。”随后,大长老便把手中的照片向后丢了出去,照片刚好落到打着雨伞的中年人,肖恩的脚下,一直低着头看着地板的肖恩也由此看到了照片。
“找到他,杀了他。单纯的「暗杀」你应该更擅长吧。”
“嗯...”肖恩慢慢抬起了头,叹了口气。“又要下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