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已过,棋盘上布满白子黑子,步步为营,步步紧逼,胜负难分。
南宫辰也看得暗暗心惊,他一直都知道景傲棋艺高超,不知较之寒月穹影如何,若景傲输了,赔上的可能是整个东方家。
在这冰天雪地里,仿佛只剩下对弈的二人,只有棋子落下的声音,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倾君秀眉微蹙,是他低估了东方景傲,他也看不懂东方景傲这样的人,说东方景傲故作清高,恰恰东方景傲又风清月明,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似乎在讽刺他的阴暗。
忽然,微蓝的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木质的棋盘上,似乎化作了白子,黑子显得格外鲜明。
穹影秀眉轻蹙,罐子里的黑子所剩无几。
景傲冷汗涔涔,他心态上不能输,这局棋对于寒月穹影来说,只是一场稍微能勾起她兴趣的游戏,但对于他来说,是一场噩耗。
雪,并无打扰到二人,静悄悄地下着。
不知过了多久,棋盘上几乎布满了棋子,只剩一点点的空隙都让雪覆盖了。
穹影沉寂了一会,没有取棋子,她输了。
景傲的神经紧张得几乎断裂,是死局?还是平局?她能否扭转形势?大概无路可逃了吧?他要的就是同归于尽,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赢了。
“放人。”一言,打破了凝结的空气。
罗衣彩衣愕然,随即收起了幻。剑,站到穹影身后。
无心也扔了刀,退到穹影身后。
“相爷。”秦氏眼泪婆娑,犹如死里逃生,连忙扶起紫妍,冲到东方烈身边。
紫盈也跌跌撞撞地跑过去,生怕走慢一步。
景傲如同劫后重生,还魂惊未定,手还微微颤抖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差随从去救治紫妍,紫妍的手恐怕是废了。
“无心,是不是该把景皓放了?”景傲看了看无心,心中黯然,恐怕和无心的关系越走越远。
“我根本没抓东方景皓。”无心不冷不热道。
秦氏一听,气得差点昏过去。
东方烈听此,那逆女手上没有人质,他就无后顾之忧,狂言道:“紫涵,你是要束手就擒,还是要为父亲自动手,若你愿意回来东方家,为父既往不咎。”
“呵呵,东方烈,你是要自尽,还是要本尊动手?”穹影迎雪而立,却没有一片雪花敢落在她身上,生怕触怒了她。
“好狂妄的语气,你这个逆女,本相今天就要清理门户!”东方烈横眉怒目,他一退再退,这逆女竟不知好歹!
“你闭嘴!他们是阎殿的人!”景傲冲着东方烈吼道,他还不想自己的父亲死。
东方烈脸色巨变,甚至连儿子吼他都忘记了,神出鬼没的阎殿,连前国主也拿阎殿没办法。
“相爷,怎么办?”秦氏大惊,她听说了不少阎殿的事情,传言阎殿极其骇人,杀人如麻,还屠了几座城。
“闭嘴!”东方烈怒视了秦氏一眼,都是这个蠢女人,他怎么不早发现紫涵是个可造之才!傻子?紫妍她们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