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也打算好好感受一番。“唉,你们这的老鸨呢,本公子有事找她,给我叫来。”
“公子,您说的是月娘吧,等着,奴家这就为您找来。”说着扭着腰肢去了。
约莫等我喝了一盏茶,终于等到了那位姑娘领着那月娘走来。待她走近,我这才看清这传说中青楼妈妈,这与我所认知中的完全不符啊。我以为所有的老鸨都是四五十岁,满肚肥肠,一笑能掉三斤粉的那种,可这位……
只见她三十上下的年纪,妆容妖冶却不艳俗,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鼻子小巧玲珑,红唇丰满,身材前凸后翘,走路婀娜多姿,绝对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她掩唇一笑,轻道:“不知这位公子找月娘何事,月娘有何能为您效劳。”
我回过神来,刷地一下打开扇子,“本公子久闻扶影姑娘盛名,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听得到扶影姑娘弹奏一曲?还请月娘为在下引荐。”说着我递过去一叠银票。
月娘瞄了一眼那叠厚厚的钞票,笑容愈发灿烂,“想见扶影姑娘的客人从城西排到了城东,可是啊,公子您是最有诚意的一个,这样吧,我便破例一次,让公子插个队,来人,告诉扶影姑娘,有贵客来访,请她好好接待。”
我摇了摇扇子,满意地笑了笑,“那就有劳月娘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还好我穷的只剩下钱了,哈哈哈。
我跟随着引路的丫鬟一直走到了三楼尽头的一间房门口,她敲了敲门,听到里头说了一声“进”之后,她为我打开门,我向她略一点头,迈了进去。
我细细打量了这位花魁的房间,清新中带着一丝优雅,墙壁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副画,摆设简单中又透着大气,几案上放着新鲜的兰花,穿过客厅,走到内室,一扇垂帘挡住了我的视线,帘子后面隐隐绰绰的坐着一位姑娘,我了然,想必这位便是扶影姑娘。
我上前,微微作揖道:“在下秦清,久闻姑娘芳名,今日得以相见,实在荣幸之至。”
她略一颔首,“小女子不才,区区贱名哪敢值得公子记挂,不知公子今日想听何曲,奴家为您献丑。”
光看这窈窕的身姿,悦耳的声音,就知这绝对是位绝世美女,不知道这帘子后面的真容到底如何,我好奇极了,“扶影姑娘为何以纱帘遮面?”
她站起来,对我行了一礼,“公子怕是有所不知,奴家在不接客的日子都不会面见客人,除非公子您能通过奴家的考验,在这盛颜楼,最讲究的便是一个缘字,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我挑了挑眉,有趣,先听听她想干嘛。“哦,那不知姑娘想考验在下什么,愿闻其详。”
她轻轻一笑,“小女子擅长抚琴,平生最大的夙愿便是得觅一知音,然知音难觅,多年来,世人只称我琴色双绝,确少有人真正理解我内心之言,不知今日与公子有缘与否,不如容我抚琴一曲,由公子解解这琴语?”
在现代,我虽说不是什么远近闻名的才女,但我五岁起学习古琴,弹的没有余音绕梁,也勉强小有所成吧。这不正中我下怀,哈哈,我面上分毫不显,淡定地一点头,“在下洗耳恭听。”
她纤细而白皙的手指拨弄着七根琴弦,弹出一阵清婉流畅的琴声,仿佛汨汨流水,又带着淡淡的忧伤。清风拂过,兰花的香气氤氲缭绕,刹那间,琴声激越,铮铮琴鸣,她一改之前的含蓄,倏然转为激越,白色的纱幔也似乎伴着她的琴音起舞,纱起纱落之间,她的容颜也时隐时现。
不知过了多久,她陡然一转动,琴音又变得静雅,婉转,带着淡淡的忧伤,一如这兰花飘香。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我心神一顿,不愧受万人追捧,真正绝妙的琴声是能打动人心的,透过扶影的琴声,我仿佛看到了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就像一杯酒,初饮觉得甘甜,继而是醉后的疯狂,结局却只剩苦涩,着实让人慨叹。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啊。我定了定神,随后鼓起掌来,“姑娘当真无愧芳名,在下佩服。既然姑娘让在下解这琴语,那在下也以一曲相赠,还望姑娘不弃。”
她惊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想不到公子对古琴竟有涉猎,小女子佩服,既然如此,公子请。”
她缓缓起身,立在一边,把位子让给了我,我也不客气,一掀帘子走了进去,这才发现原来她还带着面纱,我也是无语了,难怪她这么轻易让我进去……
我盘腿坐下,随意拨动了一下琴弦,悦耳的琴音从我指尖流泄,不错,好琴,想不到一个以她这身份竟会有这样的极品古琴。既然她弹了一曲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之音,那我就送她一首凤求凰,也算相互呼应。
心下想定,手上便行动起来,在现代,我从小便对这些古风曲子颇为喜爱,古代名曲,不论魏晋南北朝时代还是唐宋元明清,只要排的上号,我都熟练的不能再熟练,虽谈不上大师级,但撑撑场面还是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