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镣铐被秦国平攥成一团,凶狠地砸向刀疤。
“哼!”
刀疤狡诈地一笑,伸手拉过身边一个瘦弱的囚犯,用力向前推去。
“啊!不要……”
瘦弱的囚犯看着砸过来的镣铐,发出了惊恐的哀嚎。
秦国平眼角抽搐,心里愤怒到了极点,他一脚踹开眼前的倒霉鬼,转身一个摆拳轰向刀疤。
一把粗糙的匕首从袖子里滑了下来,刀疤狞笑着一把握住刀柄,闪电般地划向秦国平的手腕。
“咔滋!”
镣铐和匕首擦出一丝火星,两人后撤蓄力,准备再次交手。
就在这时,人群的外围突然响起了惨叫声!
“吼——”
“啊!——”、“丧尸过来了!”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囚犯们,轰然炸了开来,他们纷纷四处躲避。也有几个桀骜之辈,挥舞着拳头与丧尸扭打了起来。
秦国平与刀疤对视了一眼,两人暂时放下了仇恨,各自带着几个手下冲了过去。
“妈的,这些鬼东西怎么打不死!”
豹子一拳将面前的丧尸揍倒,可是那丧尸转眼间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依旧是生龙活虎。
他看到这一幕,内心烦躁的同时也有些心悸。
“咔哒!”
厚重的镣铐将这只丧尸打得头开脑裂,丧尸的脑袋被砸的血肉模糊,笔挺地向后倒去。
“扭脖子或者打脑袋,才能将它们杀死!”
“豹子,不要恋战,咱们往枪械室那边冲,小心刀疤搞偷袭!”
秦国平一镣铐给豹子解了围,带着周围十几个弟兄径直向办公楼里冲去。
另一边的刀疤瞧到了这边的动静,念头一转就明白了秦国平的小心思。
他阴毒地一笑,也带着自己的亲信往枪械室方向冲。
留下的几十个小啰啰在前面奋战,丝毫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刀疤抛弃,成为了拖延尸群的诱饵!
“啊!——啊!——救命啊!”
接二连三的囚犯被丧尸扑倒,鲜血瞬间染红地面。
“刀疤老大呢?”、“啊?刀疤老大刚才不是还在吗?”
“呸,什么老大!刀疤这杂碎早就跑了!”
终于,剩下的囚犯们发现刀疤等人不见了,自己这些人已经被当成了拖延丧尸的弃子。
“草!我早就说过刀疤这杂碎靠不住,根本不把我们当兄弟,纯粹当刀使!”
林老三一脚踹开扑过来的丧尸,恨恨地咒骂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刚才看到秦老大向办公楼冲去了,咱们哥几个投奔秦老大去吧!”
罗大胆满脸阴霾,心中愤恨到了极点,却还是忍住了怒气,准备带着其余的兄弟投奔秦国平。
“好!秦老大可是个人物,讲义气不说还很仗义!要不是咱们跟刀疤认识在前,我早就拜秦老大的山头了!”
林老三赞同地点了点头,他早就想投奔秦国平了。现在哥几个被刀疤阴了,正好跟他翻脸!
说完,两人就聚拢周围的几个人,组团向办公楼冲去。
其余正在和丧尸搏斗的囚犯,要不是武力值不够、要不就是没脑子,接二连三的被丧尸咬死咬伤,成为了被人抛弃的可伶虫……
“哐当!”、“哐当!”
办公楼里,一道铁门被人砸得哐哐直响。
4个狱警带着几个探监家属躲在门边,铁门后边就是存放枪支的武器库。
“陈牢头,这没有钥匙,门根本打不开啊!咱们要不回去找找?我记得仓管老赵的办公室在大厅二楼……”
砸门的狱警放下了砖头,看着纹丝不动的铁门,不由地叹气道。
“大厅里那么多丧尸,你去找找试试?说话不过脑子!”
陈牢头瞪了他一眼,随后掏出手枪,把他拨到了一边。
“小王你们几个看好铁栅拦,别让丧尸冲进来,我现在来开枪破门!”
狱警小王赶紧应道,几个人搬了些座椅,准备将门锁损坏的铁栅拦堵起来。
“吼、吼、嚎——”,“去死!”
这时候,通道的外面响起了丧尸的吼叫和人类的怒吼声。
几个探监家属恐惧地往后挤,陈牢头神色凝重地带着几个狱警站到了铁栅拦前,各自持着武器严阵以待。
“扑通!”
一只丧尸被踹了出来,豹子欺身而上,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圆珠笔,径直朝丧尸的眼眶中捅去!
“噗呲!”
丧尸抽搐了一番,双手无力地瘫了下去。
接二连三的脚步声响起,秦国平带着几十个弟兄出现在陈牢头几个狱警面前。
“嘶……”
陈牢头听到了身后有人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哪个狱警还是探监家属,他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开始感觉到不安。
秦国平一行从牢房区域冲到这里,一路上浴血搏斗。
身上的囚服早就染满了鲜血,再配上各个桀骜凶戾的面容,几个年轻狱警腿肚子都开始打颤,生怕这些囚犯此时报复行凶。
“陈牢头,你们怎么只有2把枪?难道还没打开枪械室的大门?”
秦国平看了看陈牢头和几个狱警手中的武器,不禁皱了皱眉。
“秦国平,你既然出来了就赶紧走吧,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是没法抓你了!”
陈牢头婉转了一下措辞,想把秦国平这些囚犯劝走。
“别他妈废话!我们就是来拿枪的,没武器的话我们根本冲不出去,你还真以为咱们愿意待在这破地方呐?!”
豹子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眼神盯住了陈牢头和几个狱警。
“这不可能!你们别痴心妄想了,我们是会给你们枪的!”
陈牢头脸色铁青,他知道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这伙囚犯盯上了枪械室里的武器!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响起,刀疤带着一堆人慢慢走了过来。
秦国平和陈牢头的眉头同时皱起,监狱里最大的“恶狗”还是出现了,这潭浑水开始越搅越浑。
“陈牢头,这武器库有三道防御锁,你现在连第二道门都打不开,更别说第三道组合密码锁了!”
“我这有个兄弟,是个专门开锁的行家!咱们合作开门,到时候武器对半分,你看怎么样?”
秦国平看到刀疤走了过来,就不再犹豫,开门见山地向陈牢头谋求合作。
“哈哈哈,秦国平这句话我很赞同!咱们三方平分武器,没有合作怎么能有枪呢?”
“你那两把破枪也没有多少子弹,咱们这么多人站着让你杀,你也杀不完!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别逼着我们翻脸!”
刀疤阴恻恻的话响起,身后的狗腿子们渐渐向前压进。
陈牢头阴沉着脸,两弊相权取其轻,他的心里瞬间有了打算。
“秦国平,我跟你合作!但是不能让刀疤那些人拿到枪,那些人完全是个定时炸弹,枪到他们手上咱们俩都有危险!”
陈牢头查过秦国平几人的档案,相比刀疤那些渣滓,秦国平这些囚犯的人品还是比较靠的住,至少不会出现两面三刀,翻脸不认人的情况。
“好,陈牢头为人爽快!”
“豹子,你和扒子带几个人去陈牢头那边帮忙,我带其余兄弟挡住刀疤他们!”
秦国平对陈牢头点了点头,随后吩咐豹子几人上前开锁。
“秦国平,监狱里吃独食可是犯忌讳的!你这样做不怕牙齿崩碎,吃坏肚子吗?”
刀疤看到陈牢头和秦国平达成了交易,整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恐吓道。
“呵呵,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
“你这条癞狗还想跟在我后面抢肉吃,腿给你打断都是轻的!”
秦国平霸气回应,他对刀疤的威胁不屑一顾。
挥手之间,身后的弟兄就站在了他的身后,将不大的通道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
“呵呵,好!很好!”
“今天咱们就新账旧账一把算,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秦国平的皮,以后就不叫刀疤!”
刀疤气极反笑,持着匕首就向秦国平冲了过来。
秦国平眼神一凝,他虽然有意激怒刀疤,但也知道刀疤的身手不差。
打架的路子很野不说,各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层出不穷,发起狂来宛如一只四处咬人的疯狗。
两拨人悍然撞到了一起,徒手搏斗者拳拳到肉,手中持械的朝着对方要害捅去。
刚一接触,双方就有多人挂彩。
胜利者发泄怒吼,失败者疼痛哀嚎,各种人声、尸吼声交杂在了一起。
“啊——丧尸!”、“什么?”
“别打了,丧尸过来了!”
数不尽的丧尸冲到了人群中,刀疤的几个亲信还在跟人搏斗,却不料后背一凉,瞬间就被丧尸咬断了脖子!
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群,轰然散开。
秦国平硬生生地挨了一刀,攥紧镣铐的拳头猛然击中刀疤的头颅,立刻将他打得头破血流。
“退到铁栅拦里,将刀疤的人挡在外面!”
秦国平撕下一块衣角包住了手臂,带着周围的兄弟慢慢向铁门里退去。
刀疤的人一边防备着丧尸,一边想往铁栅拦冲,可是腹背受敌的情况下,瞬间损失惨重!
“吼——”、“啊——救命!”
“救——咔嚓!”
四周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满头鲜血的刀疤脚步酿跄地扶着墙壁,几个狗腿子围在他的身边,似乎都已经乱了方寸。
“刀疤老大,怎么办?前面的铁栅拦被堵起来了,后面也有丧尸!”
一个小啰啰焦急地向刀疤询问道,盼着他快点拿主意。
“废物,吵什么吵!”
“秦国平这犊子心真狠,想把我们全都交代在这里!”
“但是我刀疤的命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咱们往后冲出去,不冲出去就是死路一条!”
刀疤一把抹去了额角的鲜血,狠戾地带头向尸群杀去,剩下的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跟上。
尸群随着刀疤一伙的突围,很快地消失在了秦国平等人的眼前,铁栅拦后面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咔哒”一声,枪械室的最后一道组合密码锁打开了。
豹子等人欢呼了一声,纷纷涌到里面挑选枪械。
秦国平也算信守承诺,原本分给陈牢头的一半武器减到了三分之一,毕竟对方四个狱警加上几个家属都不到10个人。
“砰砰砰——”
有了武器的众人开始往外冲,路上遇到的丧尸纷纷被爆了头。十几分钟后,整个看守所内部的丧尸全都被清理干净了。
“咔哒!”、“咔哒!”
几声拉枪拴的声音响起,豹子几个人皱着眉停下了脚步。
“楼顶这两层和瞭望塔都归我们了!”
“你跟秦国平说一声,看守所里的粮食我要三分之一,不给的话我就带人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刀疤掏出匕首修着指甲,目露凶光地盯住豹子等人,身后的几个手下都持着步枪,枪口毫无顾忌地对着众人。
豹子内心泛起冷笑,知道刀疤现在是穷途末路的困兽,也就熄了嘲讽对方的打算,以防刀疤狗急跳墙。
几个人从楼上退了下来,豹子径直向秦国平走去。
“老大,刀疤那疯狗在瞭望台上找了几只枪,现在占了楼顶两层和瞭望塔。他说让你分他三分之一粮食,不给的话就跟咱们拼命!”
豹子简洁地把刀疤的情况讲了一遍,秦国平听完不屑地笑了笑。
“瞭望塔上的步枪里,有一部分子弹是橡皮弹,真正能杀人的子弹能有多少?”
“哼!想要三分之一的粮食,这疯狗还真是想找死!”
天黑灯明时刻,看守所里的幸存者全都聚集在了一起。
原本几百人的囚犯,到现在也只剩下不到四十人,再加上狱警和探监家属,也不到五十的人数。
监狱三方的老大,都坐到了谈判桌上。
秦国平麾下的人数最多,有23个兄弟,大部分人都有枪。
刀疤原本几十人的团队,现在只剩下11个人,但是枪只有4把。
陈牢头的人数最少,带上他自己也就9个人,其中5人是探监家属,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三个人唇枪舌剑的谈判了很久,一连几次都差点火并起来。
刀疤对秦国平恨之入骨,秦国平也想灭了刀疤一伙,而陈牢头想保持着三足鼎立的态势,这样对他最为有利。
最后,三方划分好了各自区域,粮食也是平均分配。
散会的时候,刀疤怨毒地对秦国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陈牢头也是皮笑肉不笑地告了别。
秦国平独坐在大厅里,不温不火地呷了一口茶,他的头缓缓抬起的一刹那,眼神中爆发出了一股深沉的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