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志轩,在我小时候,我爷爷告诉我,我们祖上是皇亲国戚,是汉高祖刘邦的后代。可惜的是,我们生错了年代,不然至少也是个王爷。
我爷爷也算是个“英雄”,文武双全。我家的这片家业都是我爷爷攒下来的,就在那个,还有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我爹呢?我爷爷经常骂他没有出息,因为他只会做生意。所以,我爷爷就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所谓,爷爷教武术,孙子知痛苦。
后来,爷爷死了,我才舒缓了许多。因为,我爹根本就不希望我练武,他倒是希望我执笔识字。
可惜,爹当年管不了爷爷,现在也管不了我了。
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还有一个大哥。大哥从小跟着爹,后来还被爹送出了国,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回来。
我呢,就好好的做我的刘家二少爷。我的日子算是很潇洒的,就是听个戏曲,街道上晃来晃去。我爹似乎对我死心了,只好说,只要我不逛窑子,就好。
对于窑子的女人,我从来都没有兴趣,我爷爷早就告诉过我,在我有儿子之前,不能入窑子。
我更喜欢戏子,描眉画脸,那叫一个俊。
这些天,我一直混迹在观花戏院。那里新来了一个戏子,那是一个俊呀,在这之前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这么俊的戏子,所以我得捧她。
花大少也瞧上了这枚戏子。花大少本不姓花,就是因为他经常穿花衣服,才得此名。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男的这么爱穿那么“艳丽”的衣服。花大少的解释就是,这是聚光的最好方式。
这日下午,闲来无事,我就来了观花戏院,嗑瓜子,听戏,是听胡蕊的戏,胡蕊就是那戏子的名字。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
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新鲜!?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人人夸我潘安貌,原来纱帽罩婵娟!
花大少晃晃悠悠的来了,坐在了我旁边一米的空座位上,那是花大少的座位。花大少已经把这个座位买下了,无论他来与不来,座位都得给他留着。
“哟,刘二少爷也在呀。”花大少与我打了招呼。
“在,在。一般有胡蕊戏的时候,我都在。咱儿喜欢的角儿,哪里有不捧的道理?”我说。
“呵呵,过了今儿,你就别捧了。观园戏院已经被我爹买下来了,从明天起这里就姓邹了。所以呀,像你这姓刘的,一律不让进来看戏。”花大少说,得意的笑。
一直以来,花大少就与我作对。他爹也和我爹作对,经常用各种不正常的手段,甚至勾结官府来挤压我爹的生意。在我爷爷活着的时候,还要好一点,没有那么造次。我爷爷死后,他就开始变本加厉了,弄的我家生意“惨淡”。
“花大少,你可错了。那我得纠正一下你,这个观花戏院呢,从现在起,姓顾了。”顾天晴来了,她推了我一把,说:“起来,起来,不知道给我让座么?”
顾天晴是顾家大小姐,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我的大嫂。从小,她就和我哥定了娃娃亲,就差娶进门了。
“是,是,小嫂子。”我嬉皮笑脸的说。
“谁是你小嫂子,可别乱说。”顾天晴说,她坐了下来,嗑起了瓜子。
“整条街都知道你是我的小嫂子,我可没有乱说。”我在证明我的清白。
“顾天晴,你在说什么?你说这观花戏院是你家的了?”花大少说,他不再像刚刚那样子笑了。
“对呀,有什么问题么?白纸黑字签下的。”顾天晴说。
“不可能!张班主已经答应了我爹,怎么可能再给你家,他这是出尔反尔!”花大少说。
“有什么不可能?知道什么叫‘价高者得’吗?还有,你呀,可别说什么出尔反尔了,好像出尔反尔的事情,没有谁比你家做的更多咯。对了,你的那个座位呀,从现在开始,也不是你的了。刘志轩,你买不买?那个座位给你打折。”顾天晴说。
“买,买。小嫂子,打几折呀?五折?”我嬉皮笑脸的凑在了顾天晴耳边。
“八折!”顾天晴说。
“想什么呢,你们?这座位是我花的钱买的,为期一年!哪怕就是你家的戏院,也不能把我的座位给霸占了。”花大少说。
“花大少,你是真的不记得时间,还是假的不记得时间?这座位,今儿是你的最后一天,明天就到期了。咱儿是正经生意人,童叟无欺的那种,所以呢,今儿,你还可以继续在这儿坐,明呢,可就不行了。”顾天晴说。
“花大少,不好意思了呀,这儿的位置明天就是小爷我的了。对了,小嫂子,明天记得给我换套新的桌椅。花大少这花衣服留下的香气,我可受不了。”我笑说,那是在嘲笑。
“你……敢说我是女人?”花大少气的都冒烟了。
“我可没有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连一个‘女’字都没有提,在场的可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的。”我说。
“好你个刘志轩,你给我等着,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花大少说。
“你咬我呀?你也不是狗。你打我呀?你又打不过我,小爷可是童子功护体。”我说。
花大少被我气的没有了脾气,扭身就走。我高喊一声:“花大少,远走,不送。”
我没有去坐花大少的位子,既然说出的话,我就得言出必行,哪怕是假装,也要努力装的很像!我就在小嫂子身边,唠嗑,听戏。
花大少又回来了,他的脖子上被蒙面人架着大刀。花大少一步一步的后退,脸色苍白,那是害怕,关键的裤裆湿了。我的个奶奶,这家伙不是尿了吧?
人都吓得不敢动,不敢说,戏也不再唱。
看的出,那些蒙面的是山贼。
“就是这戏台子上的小娘们,抢走,给咱大当家的回去当压榨夫人。”一声令下。
两山贼就奔着胡蕊而去,胡蕊害怕的想跑,却也跑不掉,高喊着救命,你们要干什么……也无济于事。
一山贼一把就把胡蕊扛在了肩膀上,大刀在前开路。
“呀,三当家的,这个小娘们也不错呀。”走在小嫂子身前,那山贼用刀指着小嫂子,高喊一声。
“抢走,抢走,漂亮娘们还等什么呢?大当家的若是不喜欢,咱有的是兄弟喜欢,就好好犒赏犒赏咱们兄弟。”三当家的喊。
“好嘞。”又一山贼应和了一声,走来就来扛小嫂子。
他娘的!本来这帮山贼在抢胡蕊的时候,我就要动手了。这下,还打起了小嫂子的主意。我一脚就踢在了那山贼的右小腿上,他向前一跌,我再补一拳,他趴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英雄一样。我他奶奶的不想当这个英雄呀!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又不是四只手,还有刀呢。小爷,我可是手无寸铁呀!
“还他娘的有反抗的,给爷宰了他!”三当家的一声令下,他们手提大刀,向我袭击而来。
躲过一刀,又一刀。好在这些家伙就是爷爷所说的虾兵蟹将,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什么刀法,就是他奶奶的乱砍。小爷的童子功真的不是白练的,按照我爷爷的话说,想当年的话,我是有武状元的潜质的。抢过一把刀,给他们秀秀刀法……
一刀砍伤了一山贼,第二刀未起……
“给爷爷住手!”三当家的喊。
都停了下来,包括我。
“再他娘的动,老子宰了她?把刀给爷爷放下!”三当家的刀已在小嫂子的脖子上。
我扔下了刀。
“走了,别耽误时间,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三当家的高喊,“小子,爷爷记得你了,下次再要了你的脑袋。”
山贼离去,观园戏院外的高头大马狂奔,而我,追不上马。
坏事了,坏事了,这该如何是好?我爹又得把这事情怪在我身上。可这,根本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这下好了,顾天晴没救咯。就是苦了我家胡蕊,唉。”花大少走近我身边,说。
“看好你的裤裆!”我说。
花大少看了一眼裤裆,灰溜溜的走。
都着急坏了,因为她是我小嫂子呀,我家未来的媳妇呢。爹果然把我臭骂了一顿,就因为我没有把小嫂子救下来。我是冤枉,可也只能听着了。
打探消息的人来了,确切的说是山贼送来了消息。这帮山贼是鸵鸟山的,道理来讲,鸵鸟山的山贼从来都没有来城里抢过呀!大当家铁峰的这帮山贼一向都是劫富济贫,从未滥杀无辜,侮辱良家妇女的情况。难道是瞧上顾家有钱了?
不对,当时他们只是来抢胡蕊的。小嫂子被抢走只是个意外。就是现在这个意外,真的是来要钱。
山贼打探消息一向又准又快,居然都知道小嫂子是我家的儿媳妇。这他奶奶的张口就要五千大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