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宝剑上残留的一些鲜血如雨点般从剑尖迅速滑落,滴落在地面上,渗入大地。宝剑很快就恢复了洁净如初,银光闪闪,不见一丝血迹。
“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珍惜,偏要自讨苦吃,这怪不得我。”白木轩收起宝剑微微一笑,四周张望一番,发现墙上挂着一条皮带,于是便伸手取下皮带,弯腰蹲下,给老头的腿捆的严严实实。“我都准备走了,你为什么想杀我?”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老头紧紧咬着牙齿,额头上布满疼痛的汗珠。
“可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白木轩站起身来,皱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除了老头的断手的新鲜血腥味,还有一股更加久远的血腥味,甚至有那么一丝腐臭,修真者的敏锐嗅觉告诉白木轩,这味道一定是尸体发出来的。
尸体……就在这房子附近?
白木轩皱着眉头,循着空气中那一丢丢腐烂味走去,逐渐走到了床边,他盯着这张低矮的床铺,总觉得这床似乎不像是这个地方该有的床,而更像是北方的暖炕。
这床,没有床腿,四面被砖头包裹,床铺上的床板也不是那种南方镂空条状的床板,而是一整块没有缝隙的床板。
在峨眉市这个温暖湿润的南方城市,床非常容易受潮,不应该使用这种全封闭的床。
很显然,这床有问题!
白木轩伸出手,抓住床板的边缘,猛地掀开,顿时,一个黑魆魆的坑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如一口深井,紧接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这股黑暗气息就像是一堆死老鼠腐烂发酵的味道,内脏血液夹杂着蛆虫的味道,令人作呕。
“呃!”白木轩把床板摔在地上,连连后退几步,这味道仿佛有毒一样,让人一闻到,就有种想吐的冲动。
这个洞穴里漆黑漆黑的,白木轩没法看清洞内的东西,但闻着这股味道,白木轩已经对洞内的玩意儿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甚至能想象出洞内惨不忍睹的景象。
这应该是个地窖,里面放着的自然是这个护林员老头杀害的游客。
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白木轩还是得看一看洞内究竟是什么。
白木轩脱下自己的外套,压在自己的鼻子前,充当一个临时口罩,然后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走到地窖边上,循着光线探头朝着黑魆魆的洞中望去。
这个狭窄的洞穴里,果真别有洞天,简直就是一个地窖,里面大概有三四立方米的空间。
看到洞内的景象,白木轩的眉头一瞬间抽搐了好几下,虽说他不是没见过尸体,但是他绝对没有见过这么惨、这么多的,于是白木轩连忙把手电的光线照向别的地方,那些尸体顿时消失在了黑暗里。
那些尸体,堆积如山,起码有十几具。
这说明,在峨眉西峰失踪的数十名游客,有很大一部分其实是丧命在这个老变态手中,而非所谓的山中遇险。
突然,白木轩似乎觉得哪里不太对,于是又把光线朝着那堆尸体照去,这一次,他清晰地看见了这些尸体的模样,有男有女,一个个赤身裸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被开膛破肚,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
“唰。”白木轩忽闻异动,于是连忙回过头看着杀人凶手。
只见那个老头子正伸出那条还健在的手臂,试图解开脚下绑着的皮带。
“你找死?!”白木轩看到地窖里的那堆惨不忍睹的无辜尸体,早就怒不可遏,如今又看见这个老变态竟然还想逃跑,顿时犹如火上浇油,脸色阴冷的可以挤出水来。
白木轩几步跑上前来,抬起腿对着老头的左胳膊便踩了下去。
“擦咔!”随着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顿时老头的左手小臂就像是棉花一样,被踩的变了形,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妥妥的粉碎性骨折,这下双手全废了,我看你怎么反抗。
“啊!”老头躺在地上,紧闭双眼,五官疼的皱在了一起,腰杆子如龙虾一样弓着,上半身一前一后颤抖抽搐着。
良久,老头才缓缓平静下来,似乎已经疼痛的麻木了,脸上全是汗水。
藏在社会边缘的人类,果真藏着惊天的秘密。
白木轩皱着眉头,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实护林员,竟然是一名杀人凶手,酿造了这么多起凶案,还无人知晓。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里偏远险要的地理位置,让警方没有怀疑过那些失踪人员是被凶杀的。
如果不是因为白木轩今日来访,这种秘密或许永远也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要杀那些无辜的人?”白木轩问道。“你有什么权利,剥夺无辜的性命?”
“谁说我杀的是无辜之人?”老头喘着气,眼神向上看着白木轩。“我告诉你,他们并不是无辜的人!”
“哦?他们犯过案?还是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们那些人,都是社会的垃圾,是不懂得感恩戴德蝼蚁,旅游?呵呵……旅什么游?费力费钱又费时间,这种行为有意义吗?”老头不屑一笑。
“旅游陶冶情操,这种行为有问题吗?”白木轩问道。
“陶冶个屁情操,世界上多少人吃顿饭都困难,还特么的情操?”老头胸口疯狂颤抖着,似乎抒发着内心对那些旅游之人的强烈愤慨。“这群蝼蚁,宁愿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事情身上,也不愿意去感恩这个世界。他们宁愿把钱浪费在这种浪费精力的事情上,也不愿意捐献给那些连饭都吃不上的孩子。”
不等白木轩说话,老头继续连环炮似的说道:“我来自西部一个偏远的乡村,从小到大,我们读不起书,穿不起好的衣服,甚至连口肉都吃不到,大家都是人,为什么这么的不公平?我们喝口干净的水都费力的时候,为什么有人却能把牛奶当成水喝,你当成水喝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浪费?你说,这些把钱浪费在旅游上的败类们,是不是该死?”
白木轩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这个老头经历过什么,但是他总觉得这个老头所经历过的事情,应该非常的惨。
果然,万难逆境中挣扎出来的,不是人才,就是变态。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创造过贡献?说不定他们也做过很多好事,捐献过很多钱呢?”白木轩问道。
“我每杀一个人之前,一定会问他有没有捐过钱,他们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毫无意义的社会败絮。”老头说道。“他们没有一个,是捐过钱的,甚至一个个还假惺惺的能说出一堆理由,什么怕公益机构贪,我呸!难道被贪比被他们用来旅游浪费了还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