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南歌难以置信的看他,这样刻薄的话他竟然说的出口。
“我说你不知廉耻,既然嫁给我,就别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在南歌的记忆中谢未迟从没骂过人,他现在竟然说她不知廉耻。
“啪——”一巴掌落在谢未迟的右脸。
“这一巴掌替我父亲打你,他对你满心信任,你却构陷他入狱。”
“啪——”又一巴掌。
“这一巴掌替我哥哥打你,他视你为好友,你却见死不救,临死前都不肯来看他一眼。”
“啪——”又一巴掌。
“这一巴掌替我自己,我家破人亡颠沛流离拜你所赐。”
南歌又想打,却被谢未迟握住手腕,他的表情很冷,是发怒前的表情,可南歌一点也不怕。
“看在你身体不舒服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再敢动手就别怪我。”
南歌不知怎的就歇斯底里,她不怕他,她被威胁够了,那些照片,还有温凉的公司,加上她的家人,她早就受够了。
南歌愤恨的瞪他,她以为她可以忍,她已经可以忍太多东西,甚至放下仇恨委曲求全答应嫁给他。
可,她太天真了,她以为他不会太绝情。
他本来还带着一丝歉疚的情绪被这三巴掌彻底打了回去,他是临城举足轻重的人物,走到哪都受人尊敬,而现在,这个女人,连着扇他的耳光言辞凿凿教训他。
“让开。”南歌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她一秒也不想再看见他。
南歌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冷不防腰上一软,一个踉跄,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狠狠砸中了某块瓷砖,发出两声沉闷的撞击。
南歌垂下眼睛,用手指捂住它们,眉心艰难地绞在一起。
“你这是怎么了,脚又崴了?苦肉计?”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南歌蹙著眉,茫然地抬起头,谢未迟怀抱双臂,好整以暇的冷笑着。
南歌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缄默,说自己是第一次,说自己可能受伤了,他不会信,就算信也只会嘲笑自己。
现在这种处境真是可笑。
命运很会作弄人,西雅图的那天,如果没有他的电话,南歌或许会答应温凉吧,那样的话,他们虽然不是多幸福,至少每天都可以过的不错,不用是现在这样每天面对着谢未迟。
南歌站了起来,披了件外衣出门。
勉强走到楼下,正准备打车,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温凉的名字,南歌看了看,揿下接听键。“喂?”。
“南歌,你没事吧,昨天给你发消息不回,你在哪?”耳畔传来温凉的声音。
“昨晚?”南歌的声音有些迟疑,她的脑海开始回忆,仿佛电影场景一般,零散的片段和谢未迟凉薄的话。
她几乎颤抖的拿不住手机,半晌,她对着电话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那端似乎接着说了什么,南歌只隐约听到了几个字,她挂断了电话。
她沉默地看了看已经黯淡下来的手机显示屏,将它放进口袋里。
外面忽然刮起了风。已经是深秋了,一些黄叶从干枯的树枝上落下来,颇有几分萧瑟之感。
南歌并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但是现在她很难过,枫叶翩跹飘落下来美的像童话一样,华丽而美好,南歌却感觉出一种浮萍般绝望、空茫的感觉。
好冷,南歌蹲下身,抱住自己。
谢未迟愣了愣,追了下来。他刚才太生气,才会说那样刻薄的话。
他嫉妒温凉,一想到南歌会嫁给他就控制不住的愤怒。